婚十年，相識二十年，對太子妃而言，是自小就喜歡的人，如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漸行漸遠，卻也無能為力。

太子妃拉住的手，笑著扯開話題：“怎麼說到本宮上了？你才是新婦呢，這偌大的侯府就你一個，若是閑的無聊，常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

“嗯，多謝娘娘。”

“懷寧也總念著你，是孩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前陣子還生你的氣，如今又開始念著你了，今兒是因為被母后拘著學規矩，不然這會兒早來湊熱鬧了。”

“學規矩？”月瑤愣了一下。

“是啊，懷寧的婚事也定下了，就在六月，母后說如今還一孩子氣，得趁著還未出嫁先好生教教規矩，磨磨子。”

月瑤笑了笑：“皇后娘娘哪里能舍得公主罪？”

多半也就做做樣子。

凌驍和太子議完事走出來，遠遠地看到們在亭子里笑著說話。

太子看著太子妃臉上難得明朗的笑，才恍惚間想起，他好像很久沒見笑的開心了。

“太子妃和你夫人聊得來，往后讓常進宮來陪陪吧，太子妃近來，緒不大好。”太子道。

凌驍看他一眼，他自己都嫌時間不夠，還讓月瑤來陪太子妃？

凌驍沒應下，隨口扯開話題：“太子妃賢淑，能有什麼緒。”

太子頓了頓：“的確好久沒和我生氣了。”

太子妃似乎注意到他們，抬眼看過來，然后拍拍月瑤的手，和月瑤一起起，然后往這邊走過來。

太子妃走在前面，溫聲笑著：“殿下，侯爺這是要離宮了嗎？”

太子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吧。”

太子妃拍拍月瑤的手，笑著道：“改日有空，再到東宮陪本宮說說話。”

月瑤輕輕點頭：“是。”

太子和太子妃這才一并離去。

連背影也如此登對的二人，如今卻好似有了無形的隔閡，至親至疏是夫妻，月瑤看著他們遠去，想起太子妃苦的笑，心里也有不是滋味。

“看什麼呢？”凌驍牽住的手，拉著轉了方向，大步順著宮道往外走。

“沒什麼。”

凌驍聽出語氣里些許敷衍，眉心微蹙，眼里多了幾分不滿：“方才和太子妃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和生人都聊的這麼高興，和他天橫眉豎眼的。

“沒說什麼。”

他眉心跳了跳，忽然頓住了腳步，臉略顯沉：“姜月瑤。”

月瑤心里原本還在想著太子妃的話，本沒留意他，突然被他拽著又被迫停下，一抬眼，撞進他森然的眸子里。

莫名其妙，頓時也來了脾氣：“你又怎麼了？”

“你敷衍我？”

“我和太子妃說什麼就非得告訴你嗎？！我也沒問你和太子說什麼！”

他怎麼什麼都要管？！

凌驍看著慍怒的小臉，頓了頓。

耳邊忽然響起太子那句話：“已經許久沒和我生氣了。”

自從去年太子東宮后，太子和太子妃就漸漸不和，早已經有了嫌隙，如今趙良娣有孕，太子妃必定是寒了心的。

寒了心自然懶得生氣。

可月瑤總喜歡和他生氣，一生氣便一雙杏眸圓圓的瞪著他，小臉都繃，倔的讓他頭疼。

從前覺得頭疼，如今卻覺得在他面前這樣有生氣，和消耗殆盡的太子太子妃全然不同。

心里有他。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冒出來，他角微揚，眼里也出笑來。

月瑤見他沉的臉忽然牽出笑來，一瞬間骨悚然，忍不住后退兩步。

卻被他攥住手又往他懷里帶了帶。

他了的掌心，神掩藏不住的愉悅，好似忘了方才那一茬兒一般，聲音都溫了許多：“我們回家吧。”

“……”

月瑤再看一眼他的臉，確認他好像不是在怪氣，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又落下。

他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

月瑤古怪的瞪他一眼，轉就走。

凌驍跟在后，看著氣沖沖的背影，角不住的笑。

才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影，凌驍眼里的笑又消散了大半。

來人一竹青長袍，錦帶束發，后還跟著一溜兒小太監抬著幾口大箱子，行匆匆的進來。

他乍一看到他們，腳步也是頓了頓，臉的僵。

莫子謙奉命宮來送一批瓷，沒想到會遇上凌驍和月瑤。

自從一個月前獻王府事之后，他再沒見過，前日凌侯大婚，滿京皆知，他父親還特意帶著厚禮去恭賀觀禮，他沒有出門一步，他無見。

是他的無能才害一步步走向深淵。

莫子謙神僵的拱手：“凌侯。”

凌驍淡淡的看著他，并未答話，只是眸底寒氣涌。

氣氛在沉默中抑了片刻，他才終于再次艱難開口：“侯夫人。”

凌驍冷哼一聲。

月瑤見到他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客氣的問候：“莫公子怎會進宮？”

“幫忙送一批瓷。”莫子謙扯了扯角，抬眸去看，卻有些晃了眼。

不似往日那樣打扮素凈，反而明艷人，耀目無比。

月瑤抿了抿，一時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許是莫子謙知道太多，現在反而覺得有些想逃避。

莫子謙張了張，還想說什麼。

凌驍便冷聲打斷：“還不走？”

月瑤看一眼凌驍臉難看的很，也不想在外面鬧的難看，便對莫子謙道：“那我們先走了。”

莫子謙自然沒有阻攔的資格，只能拱手相送。

月瑤和凌驍離開，凌驍沉沉的掃一眼月瑤，看臉還算正常，堵在口的那團戾氣消散了些許，但依然不痛快。

他知道莫子謙還在目送他們。

他忽然放慢了腳步，月瑤似乎察覺到他沒跟上，又回頭催促：“你不是要急著回府？”

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誰知他忽然形一晃，驚的忙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凌驍靠著，將一半的重量在上，下枕在的肩上，放輕了聲音：“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