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里,夏寧自顧不暇,也實在沒有力見他們,這幾人也都是可信之人,才能安心休養。
是以,春花今日上門,是兩人久違相見。
春花一見,眼睛就紅了起來,拉著夏寧的胳膊,左右仔細端詳,眼淚忍不住涌出來后,才說道:“娘子臉看著好了許多。”
夏寧笑了笑,應了聲,“是啊”,又詢問:“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沒?何時?”
“今日就走。”
本來,去年年底,春花與傅崇的婚事就該舉行了,后因夏寧病重,春花不愿回京非要守著,再加上耶律肅辭,軍中重擔便托在了傅崇的上,他也實在無瑕顧及大婚的諸項事宜。
一拖二拖,拖到了這會兒,兩人才準備回京置辦。
夏寧看向傅崇,“耶律肅今日帶著圓哥兒出門狩獵去了,估著得明日才回來。”
傅崇拱手,語氣恭敬與疏離的尺度拿的恰到好,“昨夜我已向將軍辭行,有勞夫人記掛。”
心想了聲,難怪。
一向睡的早醒的晚,今日起來時覺著屋子里似乎有酒氣,以為是錯覺,估計是昨晚他喝的多了些。
夏寧笑了聲,牽起春花的手,笑意道:“左右咱們年底在京城里也要見的,不然傅將軍可娶不到我家春花。”
春花紅了臉,“娘子……”
夏寧掩笑,輕輕推了下,“走罷走罷,回京路遙遙,京城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們,我也就不留你們了。”
春花看,眼眶通紅,依依不舍著:“娘子保重!奴婢在京城等著您回來。”
夏寧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了下的手腕,說了句“你且等會兒”后,匆匆進屋去,取了一張紙出來,遞給春花,“這是你的奴籍,如今還你,以后可記得萬萬不可再自稱奴婢了,沒得讓人聽見笑話你,記住了麼?”
循循善,仔細叮嚀。
唯恐這個小姑娘嫁為人婦后,會因這份讓人的磋磨。
春花雙手接過,眼淚掉落的止不住,“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夏寧怕因為奴的這幾年被人瞧不起。
卻不知,在春花看來,正是因為這幾年,才重新活了過來,不再是行尸走。
春花哭起來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夏寧哎呀了聲,“快走快走,如今我神短,可哄不了人。”
春花急忙干眼淚,“我不哭了,先生可別惱我。”
語氣憨,愈發像個長姐膝下的小姑娘。
“嬸娘們那兒都去看過了?”
春花才斂起了笑意,“去看過了,將軍陪著我一同去看了,也看了……那個人。”
們在院子里說著話,傅崇便去了院子在收拾馬車,
似是察覺到春花的目,他才回首緩緩一笑。
整個人溫的像是沉浸里了
夏寧也松了口氣,“他有心了。”又問了句,“杜嬸娘呢?不隨著你一齊回京去?”
春花搖頭,口吻有幾分無奈:“杜嬸娘在兗南鄉訓著娘子軍,不愿早早隨我回京去,說是到時候跟著先生一同回去。”
夏寧沉一聲,“也。”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后,便在門口分別。
小院里愈發安靜了。
第284章 大結局終
在耶律肅與陸圓出門狩獵后,了兩個人,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甚至連歡姐兒都比平時笑的要了。
婆婆笑著說,歡姐兒和圓哥兒,不是親兄妹更甚親兄妹呢,歡姐兒獨獨喜歡圓哥兒,頭一回見到圓哥兒就笑了一團花兒。
夏寧摟著歡姐兒,輕輕掐了下的臉頰。
說道:“他們可不就是兄妹麼。”
歡姐兒笑聲宛若銀鈴,才消除了些院子里的冷清。
過了兩日,也是他們狩獵回來的日子。
天氣也愈發炎熱起來。
北方的天便是這樣。
冷的時候極冷,熱的時候又是酷熱。
白日屋子里也開始有些悶熱,便是夏寧寒畏冷,白日也不喜歡在屋子里的躺著歇息。
喜歡搬了圈椅,坐在廊下。
吹著微風。
或是看書,或是做做針線活。
午后微風拂來,夾雜著熱浪,熏的人昏昏沉沉,夏寧窩在圈椅里打起盹兒來。
如今神大不如從前。
甚至連外頭車馬碾過的聲音都不曾將驚醒。
耶律肅同陸圓在門口下馬,推門回來。
抬眸,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廊下睡著的夏寧。
一大一小無人出聲,都默契的放輕了聲音,不愿驚擾的夢境。
陸圓貓著腰,提著步,懷里抱著剛打回來的一只紅狐貍,本想一回家就給干娘看,得干娘一個笑,一句‘圓哥兒真厲害’。
眼下看來是沒戲了。
這紅狐貍皮在不置,就該臭了。
他著年沙啞的嗓音:“我去街上尋個皮匠師傅去。”
“去罷。”
耶律肅頭也不回的走到廊下。
睡的平靜,眉眼舒展。
睡著時,沒有那雙眸子點綴,蒼白的臉失去表的掩飾,愈發刺眼。
淺淺。
臉上最重的眼,便是垂下的眼睫。
濃墨的黑,在眼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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