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兒子,難道穆紅杰不是你兒子?你兒子讀書不行,還不是你這個當老子的不中用。”
罵回去后,張蘭花也放平了心態,不著急,家紅杰還小,這個時候找穆繼東家也沒用,等過幾年再說。
張蘭花把兩個兒子來,囑咐他們道,“穆清爹娘有本事,你老子比不了,要想以后跟穆紅衛似的找到工作過好日子,就不準欺負穆清知不知道?”
穆紅杰生氣,他也就欺負過穆清一次,怎麼還提?
穆紅強比他哥還小一些,今年才七歲,等到秋天的時候才開始讀書,他是個聽話的,認真地點點頭。
等張蘭花走了,穆紅杰瞪了他一眼,真是個呆子!
六五年的這個暑假,穆家村的人還是和往年一般,頂著烈日伺候地里的糧食,鋤草、澆地,等待收獲。
如果不是從報紙里面看到外頭發生的那些事,穆清真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
暑假的時候,刑昭來家里住過幾天,刑莉沒有來,據說去部隊訓練了。
穆清一家很關注外面的況,每當覺得擔憂時,穆清就在院子里練習箭,娘親去廚房做好多飯菜,爹就去后山打獵,抓回來的野野兔子都娘親做了,穆清藏起來。
穆清有時候會爬到閣樓上,著村外的方向,容爺爺答應了要回來,怎麼還不回來呀?
這都秋收了!
等呀等,等到秋收完,容爺爺還沒回來,村里來了兩個人,楊雪濃和許真真的媽來了。
穆清跟村里的小孩兒跑去看過熱鬧,楊雪濃的媽看起來姿拔,一一靜都特別有氣質。許真真的媽媽有些富態,也是白貌。
楊雪濃和許真真兩人了不苦,剛忙完秋收,黑了也瘦了,特別是那雙手,一出來,兩個當媽的差點哭暈過去。
剛才掰了苞谷不久,苞谷的桿兒特別,砍斷的苞谷桿兒一不小心容易把手傷。還有挖了紅薯,紅薯藤上的白漿,粘到手上不容易洗干凈,很快就會變黑,沾的多了,一雙手出來黑乎乎的一塊兒,沒法看。
兩個城市生活的婦,平日里最多心家里吃什麼,單位上哪個和哪個關系不合這樣的事。家里姑娘氣又耍小脾氣,當家的想送來農村鍛煉一下,們就同意了,哪里知道農村生活如此殘酷。
許真真媽抱著哭,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真真乖,媽很快帶你回去。”
許真真放聲大哭,楊雪濃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兩個當媽的心疼閨,給送了不吃的用的來,晚上楊雪濃和真真親自手做飯,兩個當媽的又哭了一場。
劉紅英和潘薇不有些羨慕,想起自己的媽,們下鄉這麼久,除了開始寫信來問們要下鄉補,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們。
媽和媽,真是不一樣啊!
楊雪濃和許真真的媽媽在村里住了兩天,第三天走了,楊雪濃和許真真哭暈在家,劉紅英和潘薇安們,等他們能請假了,也可以回看父母。
過了兩天,楊雪濃和許真真都病了,開始是高燒,后來全起疹子,把其他幾個知青嚇到了,趕把人送醫院。
縣醫院那邊說不知道們倆得了什麼病,檢查也檢查不出來,生怕是什麼傳染病,趕把人往市里送。
穆清有個覺,總覺得這是們提前就計劃好了的。
果然,們這一走就沒回來,一個月后,劉紅英他們收到了兩人從北京寄來的喜糖,里面還有一封信。
信里說,們回北京了,已經結婚了,以后不會再回穆家村了,們留下的東西,如果看得上就分了吧。
劉紅英和潘薇有些鼻酸,趙旭說,“別難過了,咱們不是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嗎?”
當時送們去醫院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們去了市里醫院,半個月都還不見回來,再想到們的家庭,就猜到們可能回去了。
“有厲害的爸媽做依靠就是不一樣!”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羨慕不來。
地里小麥和油菜都已經播種,秋忙后,村里人閑了下來,從這幾天開始,村里上山的人又多了。
劉紅英他們也跟著上山,雖說經驗不足收獲也不算多,臘月之前靠著賣藥材,也掙了幾塊錢。
穆清這段時間都沒出門,容爺爺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穆清越來越著急,這都冬天了,還回不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容文博走的太久了,以至于王彩霞都來問林玉,“容文博什麼時候回來?他要年前回來,咱們家的年夜飯還計劃他的。”
林玉愁的不行,“不知道,我們沒有容叔的聯系方式,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王彩霞說,“容文博一看就對穆清很喜歡,他既然說了要回來,肯定不會不回。”
在王彩霞和穆貴心里,容文博和他們這些村里人不一樣,一看就是個厲害人。
臘月二十,刑定南和刑昭開著小汽車來了一趟,專門挑的傍晚來,這個時候天都黑了。
“我家今年做了好多臘,先放到你們家來。還有米,這次我再送一百斤來。”
穆繼東幫著一起把糧食搬上去,前幾個月,他一個人忙活了大半個月,在后院悄悄修了一個地窖,地窖干燥后,刑家送來的糧食都堆放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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