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眉手小喬的腦袋,沖眨眼道:“了了,下班沒!”
小喬挎上的胳膊,有樣學樣:“下了下了,吃什麼!”
“下館子的事兒,還得問咱卓哥。”
時眉拉上走出警局,正巧看到那邊喻卓跟岑浪也一同出來,于是半開玩笑地喊了嗓子,
“卓哥,咱晚上去哪兒樂呵啊?”
喻卓握拳捶捶左前,自作帥氣地指指,一副靠譜又不完全靠譜的樣子,“這你可就問對人了,別問,直接跟我走。”
說完,他回頭問岑浪:“浪哥,一起不?”
“沒空。”
岑浪低頭玩著手機,眼也不抬。
“這就是…那位‘浪哥’啊?”小喬踮起腳,悄咪咪地跟時眉耳語,“果然又冷又拽,跟我們那位領導簡直難分伯仲。”
時眉壞笑附和:“回頭給他倆組個局,看誰拽死誰。”
兩人瞬間笑作一團。
笑著笑著,小喬突然用力拽了拽時眉的袖,小聲驚呼:“眉眉眉眉!!就是他!那位法醫屆大佬,我領導林商陸。”
?!
時眉當即抬頭,瞇眼向從警局里走出來的男人。
白寬松襯衫搭黑長,領口嚴系扣,袖口上挽兩道出小臂線條,肩寬拔,態修直,看上去冷峭又清貴。
時眉微微僵在原地,追問:
“你說他什麼?”
小喬不明所以地重復道:“林商陸啊,雙木林,中草藥那個商陸。”
“……陸哥?”
時眉試探著小心喊了一聲。
岑浪皺眉,旋即抬眼瞟過去。
當喻卓和吳小喬也同一刻愕然瞧時——
男人徒然應聲停下步伐,稍頓,滯眼偏頭,漠然孤清的眼神冷冷落在臉上。繼而下一秒,眉眼略松,驚異在他冷調的眸底彈跳了下。
半晌,他竟然邁步走向時眉。
反而令時眉愣了下,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認錯人,稍顯局促,思忖著該如何自我介紹。
可當不慎跌對方沉郁似水的眸子里,沖到邊兒的說辭都變得刻意。
索放棄,最終只抿抿,說出一句:“我是……”
“時眉?”
林商陸接得自然。
疑問句式,陳述語氣。
時眉登時眸波放亮,滿目驚喜,言辭里的雀躍本不加掩飾:
“我果然沒有認錯人!!”
林商陸淡淡勾,褪卻森冷寡漠的肅意,微微垂眸,眼神斯雅溫儒,聲清朗地看著說:
“長大了。”
笑、笑了……?!
吳小喬震驚地瞪大瞳孔,眼睜睜看著那位“冷面閻王”居然笑了,從未有過半點多余表的男人,居然此時此刻對著眉眉笑了。
然而更令人猜不到的是,時眉在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后,似乎本無法掩飾過分雀躍的心,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直接沖上前一把抱住林商陸,激得小步子跺腳,
“好久不見啊,陸哥!”
林商陸下意識手接住,穩住的子,又迅速松開手,只虛虛環著的后背。
如此紳士有禮教。
岑浪站在視野最好的位置觀賞到這一幕,沉默半分鐘后,倏爾低嗤了聲,眸眼無,嗓音冷漠地問喻卓:“他誰?”
喻卓也一頭霧水地跟小喬對視了眼,倆人面面相覷,抓撓兩下后腦勺疑道:
“沒聽說老大還有個陸哥啊……”
岑浪眼神更冷下幾分。
什麼銘哥,
什麼卓哥,
什麼陸哥。
一天到晚怎麼就有那麼多的好哥哥。
第17章
“我們這個時間去找人家真的方便麼?會不會太打擾?”
車上,時眉輕聲問岑浪。
原本是大家一起約晚餐的。時眉已經很多年沒見林商陸了,沒想到今天恰好會在警局到,想著怎麼都要吃個飯喝兩杯好好敘敘舊。
結果岑浪突然喊走,說是那位畫家明天之后要出遠門,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在港廈,只剩今晚有空。
無奈總還是要以工作為重,時眉只好抱歉失約,跟林商陸說等有機會隨時聚。好在林商陸也并不計較,主留了的聯系方式,說下次會提前聯系。
晚餐,只能是小喬跟喻卓這對冤家一起解決了。
“警局門口,你抱著那位是刑警?”
岑浪忽然問,沉默幾秒,又聲音冷淡地補了句,“看著弱不風的,也不太像。”
時眉被問愣了下,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你說阿商?”
挑糾正,“人家可是警局特聘的法醫。”
“阿商。”
岑浪扯重復這個稱呼,尾音下,輕蔑冷嗤了聲。
比“陸哥”更離譜。
時眉并未在意他這聲輕諷。
“我跟阿商…”忽然在這里停頓了下,垂下睫,半晌又抬眼向窗外,輕笑了聲,“我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那時候小喬還沒來,我倆基本每天都在一塊兒玩。”
車速倏然放緩了幾分。
似乎久別重逢格外容易攜來回憶,又或者是當下這刻,邊的男人還不算討厭,令可以短暫卸下防備,斂起小部分自我防的刺。
然后小心推開歲月塵封的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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