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黃茹妯娌倆給老頭兒損的臉上一熱,知道老爺子都看出來了。方紅這麼辦也是想告訴老爺子,你親閨也不同意這事兒。
錢沒了,樓也買不了了,老爺子的病也無藥自愈。
不過,老爺子趁機漲了生活費,現在兩個兒子,每人每月要給他一千。反正只要他肯從床上起來,不再折騰去醫院,只要不離譜,倆兒子都肯答應的。
中間有此波折,待林晨一行到栗子村兒的時候就已經是五月中了。
林晚照跟秦特介紹,“這個高些的是大舅爺,矮些的是小舅爺。”
林旭輝對他姐數十年如一日的介紹方式直翻白眼,“我就比大哥矮一公分,誰能看出來啊。大姐你就說年輕的是小舅爺,老的是大舅爺,不一目了然?”
林晚照,“大哥老麼,看不出來。”
逗的大家都笑了。
秦特跟長輩打招呼,大舅小舅不用姥姥特意介紹,姥姥早跟說過了,大舅長的比較難看,一肚子心眼兒。小舅長的好,明顯跟姥姥關系也更好。所以,從相貌就很容易分辨。
買小院兒的事也順利,方紅林旭輝倆人誰都沒看上這農家小院兒,都覺著要在這兒買個小院兒來住簡直瘋了,就過來那坑坑洼洼的土路就能把人顛死。
拆遷什麼的,又沒準信兒,買了也是閑置。
林晚照不理這倆沒眼的,因為,林晨黃茹都看上了。
林晨喜歡小院兒的薔薇、桃樹,“薔薇打理打理能開得更好,桃樹得嫁接一下,每年能結不果兒。”
“旭輝,待你退休,我們有空過來住幾天,還能跟大哥大姐做鄰居。”黃茹眼睛彎彎,都想好怎麼收拾這小院兒了,“再裝個秋千架,搭個紫藤花的涼棚,東邊角兒上種些菜蔬,隨吃隨摘,多好。”
林旭輝一向不喜歡大嫂,此時跟大嫂志同道合了,“好在哪兒啊!”
方紅也向來看不上小叔子,此時與小叔子心有靈犀,四下瞅瞅,“我也看不出哪兒好來。”
黃茹也不管以后是不是要拆遷,哪怕林旭輝說,“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大野地里嚇死人。”
“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偏僻,咱們來的路上看到好些人家。”黃茹跟大姑姐打聽多錢。聽說六萬一套,林晨當時就定了一套,他一直想念故鄉,可故鄉就是這樣一種想念卻回不去的存在。雖然可以住妹妹家,但林晨更愿意在家鄉有這樣一小院兒,可以閑坐觀棋、月下讀書。
黃茹也想買。
黃茹掌握家中財政大權,林旭輝勸不,也就買了。
方紅跟林晨嘀咕,地方偏,房子也舊,一看就蓋好幾年沒人要的,買了也沒人來住,不一定拆不拆遷哪。林晨八風不,“我會來住的。”
方紅道,“要是爸爸知道咱們不給他買樓,倒在老家買院子,肯定又得生氣住院。”
林晨似笑非笑看一眼。
方紅再找個理由,“要是剛買就拆遷,你也住不上。”
“妹妹我們來看房,不就是覺著會拆遷麼。要是拆遷,咱們得妹妹的實惠。要是不拆,我閑來居住,也很舒服。”林晨覺兩全齊。
這麼著,就各家買了一套。
方紅付款時,那臉真跟掉糞坑似的,估計是覺著錢撒水里也比在這窮地方買農家院強。
林晚照也不理,倒是有心想勸勸大哥,別老頭兒說什麼就是什麼。買房子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依著他的子。林晚照主要心疼大哥。
晚飯后兄妹倆才有單獨說話的空,林晨聽叨叨叨叨叨叨說爸爸的不是,輕輕瞪一眼,“爸爸不過是想增加生活費。”
林晚照的叨叨嘎然而止,“不是買樓麼?”
“買樓只是個噱頭。”
“那干嘛不直接說啊。”就大哥這大孝子,要多,只要給的起,都得給啊。
“有時老人是不愿意直接說的。”林晨眼睛里蘊含著一縷悉的寬厚,喝口消食茶,晚上妹妹烙的玉米餅太好吃,一不留神多吃兩口。“人上了年紀,的開始衰微,原本在家庭頂端的父母長輩突然了食起居都需要被照顧的人。老人心里沒底,就會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兒是不是在乎他,是不是還聽他的話?他在兒而前還有沒有權威?”
林晚照嘀咕,“你理解錯了吧,爸有什麼事不直接說的,買樓的話不是他提的?不打去年底就說買樓麼?”
“爸爸應該就是從去年底就想增加生活費的。”
“那你不直接給他,也省得他鬧。”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家庭是簡單的,也是復雜的。老爺子不過是想開個高價,再討價還價而已。林晨抱著自己的保溫杯,老神在在的補了句,“何況,有時,能鬧也是一種生命力的現。”
其實老人鬧,也是在試探邊界,哪些是可以得到的,哪些是不能逾越的。
不能全部拒絕,那樣會寒老人的心。
也不能全部答應,那樣只能得寸進尺,最終導致一方退無可退,關系徹底崩潰。
林晨需要做的則是在最大限度平衡家庭與父親的養老。要讓父親明白,兒依舊重視你,但兒也有兒的原則。
林晨回A市后,把兒子林正來簽了份合約,林晨已經退休,沒辦法按揭。他出首付,借林正的名兒買樓,產權證上寫的是父子二人的名字,林晨占房子產權70%,林正占30%,貸款實際由林晨每月轉林正的還款賬戶支付。合約上約定,這套樓由林老爺子居住到百年。林老爺子百年以后,這套房子歸林晨出租或者居住,待林晨百年后,林晨名下這套房子70%的產權無償贈予林正20%,贈給閨林清50%,等于兒一家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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