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結束，男人用紙巾干凈自己，拿了外套穿上，低聲對應如愿說：“收拾好了，下樓。”

應如愿沒力氣了，蜷在沙發里。

薄聿珩又看了看，這才開門出去。

應如愿聽到他走在樓梯上的腳步聲，嗓音溫和有力：“議事的人還沒有到齊，媽，先別急著生氣。”

破口大罵的人，正是薄聿珩的親生母親，也是薄家名正言順的主母。

而被一口一個“賤人”著的，則是應如愿的媽媽。

薄聿珩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就是港城最有名的公子哥兒，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正式娶進門的就有一妻二妾。

哪怕港城后來廢除一妻多妾，他也沒有收斂，不是跟這個港姐海邊度假，就是跟那個影星一起回家。

他對薄家唯一有用的貢獻，就是給薄家生了薄聿珩這個各方面都無可比擬的繼承人。

薄聿珩上任薄氏總裁的五年，將薄氏擴大了整整一倍，一躍為港城龍頭，更令人側目的是，他只有非常年輕的28歲。

有了這個兒子，薄父更可以當甩手掌柜，行事越來越荒唐，終于在去見人的路上出了車禍，喪命。

他剛死，薄家的喪事還沒有辦完，應如愿的媽媽就著肚子上門，自稱懷了薄父的腹子，要進薄家，要為可以記在薄家族譜上的妾。

這些年，薄夫人忍著薄父一個又一個的人，現在薄父都死了，還要接納一個人進薄家，絕不可能答應！

這件事已經鬧了很多天，約定好了，今天在老宅給個決斷。

應如愿必須讓媽媽進薄家，否則……

所以假扮薄家傭人，潛老宅，在薄聿珩換服的時候，從背后抱住了他。

已經沒有別的底牌，只能這樣做。

三次，要了半條命，應如愿只求他信守承諾。

應如愿穿好服，躲在門后，忍著擂鼓一樣的心跳，仔細聽著樓下的靜。

十點整，參會的人陸續到齊，烏泱泱的滿了一客廳，應如愿貓著腰，悄無聲息下樓，混進人群里。

薄聿珩瞥見了，眼底掠過一抹興味。

應如愿能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落在的背后，僵，不敢回頭，溜到媽媽吳清蓮邊。

吳清蓮大著肚子，本來就重心不穩，現在還被薄夫人指著鼻子用粵語大罵，更是搖搖墜，應如愿及時扶住。

“誰不知道你啊！應家敗了這大半年，你勾搭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不就是想靠你那副半老徐娘的子訛個人養你下半輩子，都不知道跟幾個男人睡過！你肚子里的孩子能是老薄的？他容易被你騙，我們可不是傻子！”

吳清蓮的格得跟兔子一樣，一點都還不了口，只會簌簌地落淚。

應如愿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媽媽這樣被人說，將吳清蓮擋在后：“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只跟過薄伯父，也是薄伯父說……”

薄夫人怒喝：“夠了！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老賤人帶著一個小賤人，還想進薄家的門，看你這張臉長得，我還怕你進來后勾搭我家的人，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丑事！”

應如愿猛地想起帽間里的三次荒唐，心頭一。

是小巧的鵝蛋臉，線條流暢，沒有菱角，看起來弱毫無攻擊，像八九十年代的港風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像煙霧籠罩江南，水波朦朧，楚楚人。

一時間，客廳里的男人們，心頭都不約而同掠過一個念頭——不愧是人間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