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胭往日在家中備寵的,幾個兄弟對也都頗為忍讓,齊二更是對疼有加。
齊胭很看到齊二這麼對自己說話,那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連忙點頭“好,我自然知道的,怎麼可能說出去。”
可以看出,這二哥哥可是很在意這件事的,若是敢胡說八道,說不得這哥哥六親不認直接揍一頓。
“那你先回去。”
叮囑完了,齊二就開始趕客了。
齊胭一愣,心說哥哥怎麼這麼不待見我?
眼看了下已經被齊二藏在懷中的玉鎮紙,哼哼了聲,走了。
齊二把齊胭趕走后,忍不住再次掏出來那玉鎮紙,放在手心里把玩觀賞,又在燈下細觀。
他想著顧嘉是怎麼挑選這個玉鎮紙的,又是用怎麼樣的心思間接送給了齊胭最后才落到自己手里。
閨閣兒的婉轉心思,不為人知的暗中相送,齊二想到這一切,口竟泛起一難以言喻的躁。
他甚至有些坐不住了,起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猶如柳絮一般洋洋灑灑的飄雪,突然想到什麼,跑出房中,直奔后面院子,從馬棚中取了一匹馬來,翻上去。
“爺,眼看天都黑了,你這是去哪里?”
竟然連個大毞都不穿,只穿著一棉袍!
齊二卻本不理會的,悶頭策馬前行,出了孟國公府,又沿著那巷子飛奔而去。
馬蹄濺起來積雪飛花,有雪飄在齊二臉上,在那炙熱之中瞬間化為了涼淡的雪水。
終于在那蒼茫冬雪之中,齊二看到了前方的玄車馬,那是博野侯府的,是顧嘉乘坐的那輛。
他勒住了韁繩,停駐在那里,只看著那馬車穿過街道。
顧嘉正閉目養神,突然聽得紅穗兒詫異地道“后面有人騎著馬在跟著咱們。”
顧嘉納悶,翹首過去看。
果然見一匹馬一個人,馬上之人英姿拔形強健,在這雪中停駐,馬鬃翻飛間,年的墨發迎著飛雪而舞,宛若一道揮灑潑墨而的畫。
顧嘉一時倒是愣住了,認出來這是齊二。
悉齊二的形,知道這就是齊二。
不明白齊二好好的為什麼騎馬跑出來站在不遠看自己的馬車。
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近前。
馬上的齊二自然看到了顧嘉出的小腦袋,還有沖著自己展的小手。
雪之中,那小手若膩,細潤如溫玉,這讓齊二再次想起了送給自己的那玉鎮紙。
只是素手招展,他臆間卻已經是驚雪萬千重。
他頭一熱,在那瓊花飛雪中甚至有一種想流淚的沖。
不過他抿了薄薄的,有力的手攥了韁繩,到底是沒上前。
他明白的心思,想必也是明白自己的心思。
既然已經兩相知,又何必非要上前說什麼。
四目相對,遠遠地看一眼,便已經彼此知會。
況且他們之間的事,卻是不好對人言的。
如今雖然是下雪日,路上行人稀,但終究還是有些人來往的,若是他這麼上前,傳出去,別人怎麼看?
唯有明年攀仙桂穿羅袍,瓊林宴上歸來,游罷那燕京城,他于那風之時前去提親,到時候方能向傾訴自己這一腔思。
是以齊二駐馬而立,只定定地看著,卻本不上前的。
顧嘉頓時納悶了。
以為齊二追出來是有事要說,可是看樣子,他又不想和自己說話。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到底在做什麼?
顧嘉等了好一會兒,終于無語嘆息,想了想道“罷了,不理他,我們趕回府。”
紅穗兒更是納悶了,素來對齊二沒什麼好,總覺得這個人太魯,對自己家姑娘也不好,當下道“姑娘說的是,我們不搭理他了。”
當下顧嘉和紅穗兒回腦袋,馬車繼續前行。
齊二終究不舍得離開,也不放心這雪天們的馬車獨自前行,干脆緩慢地跟在們馬車后面,一路遠遠地護送,最后眼看著們的馬車進了博野侯府,又呆看了許久,這才回家。
這一年冬天的雪一茬又一茬地下,就沒幾個晴天。便是不下雪時,天依然是沉的,滿天都是厚重蒼敗的濁云,東北風怒吼著將那雪花卷起到空中又重重地拋下,那風吹到手臉大毞上,仿佛銳利的刀劍,可以刺破大毞可以劃傷手臉。
許多天不見日頭了,這種郁酷冷的天氣讓這一年的冬天為二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顧嘉的棉花已經收了,也已經在下雪前摘過了一茬,那些棉花被下令收在莊子的庫房中,不許用。
如今眼看著天冷了,棉花價格果然漲了起來。
顧嘉知道自己又大賺一筆了。
蕭越原本是過去利州幫購置山地的,如今已經回來了,除了自己積攢的那四千多兩銀子,另外還有從莫大將軍府訛詐來的三千兩,如今都已經買了山地,這以后就等著發財了。
而蕭越當前最重要的當然是幫著顧嘉賣棉花。
“棉花價格飛漲,咱們不用著急一口氣都賣了,畢竟咱們也不多,要一點點地出,只要在明年正月前把這些棉花出盡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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