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麼幾萬兩銀子,一時也沒個好出路,不得問起齊二來:“總是要盤一些商鋪田地來,才能長久,讓錢生錢,要不然手里現握著那麼一大筆銀子,總覺得不踏實。”
齊二聽著也是,只是親后,家里大事小事那麼多,本無暇顧及罷了。如今細想之下,卻是道:“我倒是認識幾位大商人,是去海外走船的,每一次回來,利潤頗,只是一條船出去,帶水帶糧又要雇人,更不要說購置貨,所費頗多,若是無本,這買賣是不能的,不如把你這幾萬銀子投到商船上?”
商船?
顧嘉倒是第一次聽說。
想了想道:“這個倒是好,我也聽說有些船只從海外來,帶來的稀罕,都是能賣高價的,只是一時半刻沒什麼門路罷了。不如這樣,你看看給我找幾個這方面的行家,最好是出過海的,我雇了他們來,用這些錢來購置一艘船,先走一趟試試。”
齊二自然同意,一時又和顧嘉說起凌州一帶因為臨海,來往商船眾多,雖然獲利甚,但是也因為引來了一些倭國的賊寇,那些賊寇搶奪船只,來去無蹤,是為一害。
不過他最后道:“這個嘉嘉也不必太過擔心,因為倭賊而落得空空一場的畢竟是數,我們可以多雇一些壯丁。”
顧嘉倒是覺得沒什麼,要想掙錢,哪有那麼穩妥的,不得擔一些風險,特別是掙大錢。
越要掙大錢,風險也就越大。
而現在不缺那點吃飯的銀子,所以能拿著銀子去冒險。
當下兩個人便商量著,這商船的買賣該如何如何做,商量得細致。
說話間,外面天也熱起來了。
八月天是燕京城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馬車里又覺悶熱,很快就如同蒸籠一般。
齊二打開了車窗,車門前也只留一珠簾兒,馬車跑起來風一吹,就舒服多了。
顧嘉舒服地坐在鋪有竹墊的馬車座椅上,看著這男人又是開窗又是開門的忙,心里自是有些。
沒了丫鬟,倒是到這政事堂的齊大人親自手伺候自己,那心里覺自是和丫鬟伺候不同。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下來了,那娘娘廟是在山上的,山路崎嶇,馬車自然上不去。齊二扶著顧嘉下車,準備上山去。
本來是有轎的,不過求子的婦人們圖個心誠,都得爬上山,都不坐轎的。
齊二便握著顧嘉的手上山,一路上自有不人上山,都是趁著八月初八求子娘娘生日好去求子的。有為自己求子的年輕婦人,也有為兒媳婦兒求子的老太太們,至于穿戴,可以看出有錦華服的,也有尋常布荊釵的。
顧嘉看著這景,心中自有一番慨,想著無論貧富貴賤,這子嗣看來都是大事。也許唯獨自己和齊二,這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山來竟是為了圖個自在悠閑。
走到半途,有一平坡,樹蔭滿天,不人就在那里坐著歇息一番。
齊二見了,看顧嘉也有些氣吁吁,面頰上都著薄紅,當下便說坐下歇歇。
他看看那石頭,挑了干凈地,讓顧嘉坐下,自己則去旁邊尋山泉水來,好給顧嘉喝,臨走前還囑咐一番,好生細致周到。
這邊齊二過去了,恰好有幾個婦人正說著話,其中一個也是穿月白綾羅的,邊跟著個丫鬟,看著顧嘉,羨慕地道:“夫人真是命好,好生讓人羨慕。”
顧嘉見對方面善,且出應是良好,便笑道:“夫人說笑了。”
那子聽此,笑嘆道:“須知這上山求子的,多半是苦求子嗣而不得,我們這種子,不見棄于夫君就已萬幸,又怎麼能得夫君前后照料。夫人的夫君,在這酷熱之夏一路陪伴,且對夫人悉心照料,這是難得的好福氣。”
顧嘉聽到這話,看過去時,這才發現,原來由夫君陪著上山求子的竟然只看到自己這一份,其它要麼是幾個婦人結伴,要麼是丫鬟同行,也有的是家中老人同行,唯獨缺了男子的。
而恰這個時候,齊二回來了,他取了一葫蘆水,遞給顧嘉:“先喝一些吧,等上山進了廟里,再去討要一些熱茶來給你喝。”
顧嘉接過來喝,只覺那山泉水清澈甘甜,邊喝著邊看旁邊的齊二。
齊二跑去取水,來去匆忙,上穿著的藍布衫后背幾乎了,黏在背上,袍角那里也灑上了些許泉水,看上去狼狽得很,哪里還有政事堂最年紀最有前途大員的氣勢。
這時候,也就是個陪著妻子上山游玩的尋常男人罷了。
想起剛才那婦人的話,不由抿輕笑了下。
他待自己是極好的,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好,只是上輩子的他不怎麼說話,而自己也猜不他的心思罷了。
如今重活一世,有他陪在邊,真好。
以后有子嗣也罷,沒子嗣也罷,風也好雨也好,他總是會陪著自己一起想辦法來解決的。
旁邊的幾個婦人,見齊二回來,都不由羨慕地著顧嘉。
們約莫看出,這位夫人相貌出眾,氣度不凡,定然不是尋常小戶人家的,而齊二過來后,再一看,知道這男子氣勢也是和尋常不同,自然暗暗猜測,多生出羨慕和敬畏來。
也不知道這子是什麼樣人,竟然如此好命,嫁給了這一看就是富貴加的男子,又得他如此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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