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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齊二進屋,喜溢于言表,狂奔過來,抱住顧嘉,激得話不句:“嘉嘉,你終于懷上了,你這下子再也不用吃那藥了,再也不用犯愁了!”
他知道,顧嘉怕的是這輩子都無子嗣,到時候作為夫君的自己只怕會納別人為妾,亦或者他不得不抱養別人的孩兒致使夫妻生分了去。
雖然他一再保障,可是人和男人的位置到底不一樣,人天生就是會多想的。
是以他干脆來一個釜底薪,告訴他母親,是他天生無能,不能讓子孕育子嗣,如此一來,所有的力都會轉嫁到自己上,再也沒有人會為難顧嘉了。
便是世人嘲笑,那就嘲笑他好了。
只是他怎能想到,自己剛下了這個決斷,在母親面前信誓旦旦地編造了這般謊言,顧嘉就有孕了。
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一切的煩惱瞬間隨風而去,晴空萬里,從此后再也不用為此憂愁。
狂喜的齊二抱住顧嘉,幾乎不知說什麼好,半晌后只能是低首,憐惜地啄吻顧嘉的臉龐,看著歡喜流淚的樣子:“嘉嘉,你高興嗎?你終于懷上了,你要為我生下兒,你不用為這個憂心了!還有那藥,再也不用喝了,我這就讓你去倒了,你再也不必難了!”
顧嘉猛點頭:“嗯嗯,是,我,我真沒想到,我竟然——”
不敢相信的,原來有一天也能聽到別人的恭喜之聲,有一天也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嗎?
其實一個孩子,不是因為來自世人的眼,不是來自國公府的力,還因為自己也想當一個母親,也盼著有一個孩兒在懷里呱呱啼哭啊!
抖著手,了自己的肚子。
這里是平坦的,幾乎看不出任何靜,肚子里藏著一個孩子嗎?過些日子,這肚子是不是也像別人一樣會大起來?
齊二順著的作,也手過去,將自己的有力的手放在的小腹上,覆住了的手。
他也是不敢相信的,頭一次要當爹,無法相信這平坦的小腹以后會大起來,還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兒。
這一刻,他著那里,口突然泛起一種奇異的覺。
他和他的嘉嘉,日夜恩戰,終于有了結果,嘉嘉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他的骨。
那種奇異的覺在他口膨脹,讓他竟然有一種窒息般的幸福,他深吸了口氣,暢快盡地著這種快,一時得忍不住摟住顧嘉,用自己的臉頰去磨蹭的:“真好,我們……也將有個孩子了。”
顧嘉自是明白他的喜悅,自己何嘗不是激得一直流淚。
而就在這人生最為幸福滿的一刻,顧嘉突然間一陣惡心涌上來:“嘔——”
慌忙趴在那里,干嘔起來。
齊二唬了一跳,連忙幫著捶打后背,又趕丫鬟:“再去請大夫來,讓大夫看看,怎麼又吐了!”
丫鬟們一邊上前伺候,一邊掩笑:“爺,大夫說了,這是孕吐,沒法子的。”
齊二看著痛苦不堪的顧嘉,恨不得以代之:“怎麼可能沒法子,開個藥止吐不行嗎?把那大夫來!”
顧嘉這邊吐個天翻地覆,不過胃中空乏,也吐不出什麼來,不過干嘔而已,吐完之后,黑發披散,衫凌,面目蒼白,好生可憐。
齊二看著自己娘子這可憐模樣,心痛得無以復加:“懷個子而已,怎麼可以這樣,讓那大夫想法子,怎麼也要止住吐!”
一時他摟著顧嘉,請那大夫進來了,厲聲道:“麻煩大夫,看看怎麼開個藥,讓我娘子不必如此難。”
大夫頓時嚇了一跳。
這齊大人,上說得客氣,還用了“麻煩”二字,可是那神態那語氣,倒仿佛他不開藥可以把他給宰了。
他忙道:“齊大人,這是子孕吐,倒是可以開個藥暫止住,但是只止得一時,怕是以后該吐的還是吐。”
齊二:“那該如何是好?”
大夫:“自古子孕育,都是會這樣的,熬過去自然就好了。”
齊二聽著,一時啞口無言,片刻后:“那就先開藥止吐!”
大夫聽著,自然趕灰溜溜地跑出去開藥了。
一時想著,人都說這位齊大人如何如何好,看來未必啊,瞧這厲聲厲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他家仇人。
正想著,容氏來了。
容氏笑得都合不攏,眉眼里都是歡喜,走路都是帶風的。
見了這大夫,知道這是給顧嘉過脈的大夫,當下大喜,忙上前鄭重謝過了,又讓人給大夫重重地包了喜金。
大夫接過來,卻是好大一包,沉甸甸的,又見容氏對他格外敬重,當下心中好,也就不計較齊二的無禮了。
暗暗搖頭離開,心中卻是想,這位齊大人,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不曾想看到自家夫人嘔吐難而已,竟然急得跳腳,可真真是——可憐!
也怪不得人都說燕京城里政事堂齊大人是個懼的。
容氏進了屋,卻見家兒子正抱著那兒媳婦在那里心疼呢。
便是見進來了,竟然也沒掩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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