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看著面前滿臉愁容心心念念全都是他的林雪,心思微。
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劣,看到這樣弱漂亮的人總會生起惻之心,更不要說林雪和林霜容貌有七分像,哪怕只是看在林霜的面子上,他都沒辦法繼續怪罪林雪。
“阿雪,我知道你一向最懂事。”
林雪為他著想,可姜棲晚呢?
不僅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藝展上侮辱林霜和林雪的作品,甚至還搬到外面去住。
他想到那天被許刻用礦泉水洗是吞了一肚子冷水的事眼神都冷了。
偏偏現在還需要姜棲晚出面澄清他們夫妻沒有婚變,只能讓林雪先低頭道歉。
沈俞帶著林雪進了家門。
大廳氣氛本就古怪,沈母坐姿端正卻也忍不住長了脖子向外看沈俞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看不要,卻看到沈俞帶回了那個攪家。
沈母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沈俞瘋了嗎!昨晚那些話都說到狗肚了!
沈母眼睛都瞪圓了,此刻也沒了一直端著的貴婦姿態,甚至倒吸了口冷氣,姜棲晚微微斂眉,順著沈母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瘦弱單薄的人一步一步走的平緩,卻每一步都躲在男人后,眼神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眼底都帶著慌意,對上姜棲晚的目后都像是抖了下然后很快回到沈俞后。
姜棲晚面容攪碗的粥水,收回視線后眼底都帶著明顯的嘲意。
沈父放下筷子,點了煙,看著糟糟的一幕沒說話,倒是沈母僵的站起來走到沈俞邊,將人拽到一邊低聲音斥他:“我昨晚跟你說過的話你全都忘到腦后了?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要求著姜棲晚跟你一起參加記者會澄清的?”
“跟你不清不楚的,姜棲晚心里能沒數嗎?你偏還要帶來,你是要告訴姜棲晚你非不可是嗎!”
沈俞不喜歡聽沈母這麼說林雪,臉難看。
“媽,阿雪是來給姜棲晚道歉的。”
他不想讓自己母親誤會林雪。
道歉?
道哪門子歉!
要真心實意的道歉就該老老實實的躲起來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分明是來添堵的!
沈母被沈俞氣的心梗,林雪眼眸水潤潤的,聲音溫的開口:“阿姨,是我求著俞哥哥帶我回來的,您別怪他,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想求棲晚姐姐原諒。”
沈母冷冷的瞥一眼。
人都來了,還能趕人不?
眼見沈俞還要維護林雪,沈母看不下去了,冷聲道:“來都來了,那就坐下吃了飯再走。”
沈母就沒把林雪說道歉的事放心上。
林雪卻好像真的是來道歉的,看到姜棲晚便走近。
姜棲晚卻只是夾了面前的一塊糕點到碗碟中,看都沒看林雪一眼。
林雪有些委屈,但還是試探的開口:“棲晚姐姐。”
姜棲晚終于抬眸,慢條斯理的瞥一眼,顯得有些傲慢。
“我只有一個弟弟姜棲遇,所以別在我這里攀親帶故,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大可以飯后再說,也省得擾了別人用餐的興致。”
林雪只能委屈的點點頭,沈俞主給尋了個位置坐在自己邊,殷勤的照顧為盛了碗湯。
他們婚后五年,沈俞可曾為盛過一碗湯?怕是只有在林雪面前才會如此溫。
都快要離婚了,還對沈俞抱有什麼期待呢。
姜棲晚輕微的搖了下頭,刀叉卻切割著碗碟中的點心,點心餡料是玫瑰餡的,臉微變只覺可笑。
沈家人有求于想要討好,菜都絞盡腦想合口味,偏偏點心是最討厭的玫瑰餡料。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林雪吃的口味。
想來是沈母詢問沈俞吃什麼點心時沈俞記錯了。
刀叉默默的搗碎了碗碟中的糕點。
倏地耳邊傳來輕微的干嘔聲,像是忍著,姜棲晚頓了下抬眸便看到林雪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整張臉愈發白了。
像是覺到飯桌上眾人目都落到了自己上,林雪聲音帶著意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母看這副模樣眉心一跳,心都發。
保姆在一旁來了句:“林雪小姐這像是害喜啊,不會是有了吧。”
“有些孕婦是聞不得腥味兒的,這湯怕是喝不啦。”
保姆笑瞇瞇的說完這話才發覺餐廳寂靜無聲,沈母手都住自己心口呼吸急促。
保姆終于察覺到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趕自打退下了。
一道輕緩的笑聲打破寂靜。
是姜棲晚在笑。
出紙巾拭了下角,聲音溫道:“沈阿姨,您覺得記者招待會還能開嗎?”
“你勸我婚姻不是兒戲,可我若再不離婚,沈家私生子都要出來了。”
看向沈母,目悠悠的掃向沈俞意味深長:“對我,對沈家都不好。”
姜棲晚站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優雅:“以后我就是外人,不便參與沈家家事,我這就走。”
已經足夠面、足夠包容。
分明是沈家邀請回來用餐,沈俞卻帶回了一個疑似懷孕的人。
可不吵不嚷好似完全不在意了,似乎已經打算將沈家夫人的位置讓給林雪。
沈母再沒臉去攔姜棲晚,也要騰出時間來好好解決林雪惹出來的麻煩事。
姜棲晚已經走到大門口,林雪暗自忍咬牙,倏地沖過去跪到地上死死抱住姜棲晚的。
“棲晚姐姐你不要離開俞哥哥!”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進了你們的婚姻,我會打掉孩子不再打擾你們!”
“棲晚姐姐你別走!”
不能就這麼讓姜棲晚離開,就算是演戲也要做足了姿態,否則在沈家怕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如果不這麼做,沈家人是真的會押著去打胎的!
姜棲晚轉,俯看著跪倒在地上可憐楚楚的人。
“林雪,你在裝什麼。”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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