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禹匆匆趕到右廂房這邊,地上倒了一地尸首,先頭倒下的太監、宮婢和大侍衛們,自然是被夏端帶進來的人殺的;而那些士卒們,就是順王的人殺的了。
鄭禹心中不由慶幸,還好他聽了子詹的勸說,當機立斷轉投順王這邊。順王爺這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玩得實在太漂亮了。圣上自以為能控制順王、想讓他為五皇子所用,結果卻是養虎為患啊!二皇子野心辛苦謀算,結果全為他人做嫁,甚至最后這出宮大戲,也了全順王爺忠孝名的墊腳石。
他走到右廂房的院門口,剛好與被人押出去的夏端撞了個面。夏端看到鄭禹這樣輕松自如的神,一下就猜到了鄭家已經投靠了夏天棄。太可笑了,口口聲聲忠于夏競的鄭家,不為外孫報仇,居然倒戈投靠夏天棄?
夏端很想嘲諷幾句,眼神中的諷刺之意更是毫不掩藏,鄭左相卻是視他如無,匆匆瞥了一眼后,就直接往右廂房走去。
夏端再想看他,已經看不到了。兩個征北大軍的士卒不耐煩地將他推搡著往前走,他要是不走,就要被拖出去了,那真是一點面都沒有了。
鄭禹走到右廂房門口,第一眼就看到右相沈明的尸首倒在門口,就在自己腳邊。看著和自己唱了十幾年對臺戲的老對手,就這樣死無全尸,心中也不知是何。
“左相大人來了?”夏天棄依然是溫和帶笑的聲音,站在屋招呼道,“左相大人快請進。”
鄭禹走進房中,先給夏天棄行了大禮,“王爺,正殿那邊的大人們得知帶兵宮的逆賊已經被王爺拿下,都很是慶幸。大人們憂心圣上龍,也掛念家中,想請旨意先回家中看看。”
“左相大人覺得他們可以回家嗎?”
“老臣覺得,圣上龍欠安,如今二皇子謀逆,五皇子被刺殺,七皇子乃是兇犯,圣上憂心之下,必定讓王爺來主持大局。所謂事急從權,王爺于圣上救駕有功,于國平定匈奴,圣上幾度昏迷難以理政,必定急著讓王爺暫理朝政。圣上若下旨,也該先下這旨意才是。”
鄭禹這意思,就是告訴夏天棄,他覺得可以先讓憲宗下旨讓順王暫離朝政,讓所有大臣們都聽了這詔書后,再考慮是不是放他們離宮。
夏天棄為難地嘆了口氣,“本王覺得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只是……父皇被逆賊氣得中風了,腦子也有些糊涂,記不起玉璽放哪里了。”
躺在床上的憲宗,在聽了夏天棄與夏端的對話后,哪里還不知道今夜這一出是連環計?可恨夏端那蠢貨識不破夏天棄的詭計啊。沒等他想如何面對眼前困局時,鄭禹的話又給了他重重一擊,聽著這兩人一搭一檔,將自己視為死人,只恨不得跳起來砸死這兩個逆賊,氣得大“放肆”。
鄭禹走到床前,恭敬地下跪行禮,“老臣鄭禹參見圣上。”
“你……你竟然投靠了他?”憲宗怎麼也想不到,鄭家竟然會投靠到夏天棄門下。自己昨日還暗示鄭禹,待到夏翊立為儲君后,就封他為太子太傅,讓他輔佐太子的。
“圣上可知,柳氏不是心寬廣之人,五殿下長于婦人之手,對柳氏太過依賴了。”鄭禹一句話,就說出了鄭氏不能依附夏翊的原因。
柳春華不是心寬廣之人,而鄭貴妃這些年在后宮,一直是盛氣凌人的。憲宗為了扶持鄭家與謝家爭斗,一直在后宮做出偏寵鄭貴妃的樣子。鄭左相知道自己的兒子,鄭貴妃在后宮這幾年囂張跋扈,柳春華雖然有圣上護著不會罪,可是小委屈還是免不了的。
要是鄭家真扶持了夏翊,有柳春華在,會不報復鄭貴妃嗎?而鄭貴妃出事,鄭家會平安無事嗎?
而且,憲宗扶持夏翊,是自以為他能掌控順王將順王玩弄掌之上,如今順王起了反骨,夏翊一個年紀不大、沒有實權的皇子,憑什麼繼位?就算有憲宗的支持,說句直白點的,憲宗的圣旨出了京城,只怕有多人領旨都是個未知數了。
夏國如今可不是太平年月,叛軍未平,福王那些宗親們都開始招兵買馬了,圣上竟然還以為憑他的支持,五皇子就能安坐皇位?何等自大!何等荒謬啊!
憲宗聽到鄭禹這話,深吸了口氣,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圣上,順王爺乃是天命所歸之人,老臣請圣上早下決斷,速立儲君!圣上龍欠安,儲君也可早日臨朝理政!”
“你——大膽!朕還沒死呢!”憲宗被鄭左相這理所當然的安排語氣,氣得大吼。
夏天棄笑了,“父皇這是急著要死嗎?”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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