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走后,陶桂紅才笑瞇瞇問季云蘇,“他真是你領導?看著那麼年輕。”
“帝國律所最年輕的首席律師,我部門領導。”季云蘇道:“他和李醫生是朋友,應該是過來做法律咨詢。”
陶桂紅緩緩點頭,旋又滿口夸贊,“這孩子看著好,懂禮貌,有教養,也關心下屬,模樣也好,他結婚了嗎?”
季云蘇忍不住笑,“你估計是第一個夸他懂禮貌的人。還沒結婚,不過應該快了,通惠集團的千金。”
陶桂紅惋惜地哎一聲,笑得苦,“我兒這麼好,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好人戶。你們公司那麼多人,有沒有覺得不錯的?”
季云蘇卻想起凌菲的話,遲疑著,“人是多,不過平時大家忙,不了解。”
陶桂紅半笑半真,“媽就希在落氣之前,能看到你家。”
季云蘇心下一揪,面上開著玩笑,“那我這輩子只能去出家當尼姑了,這樣你肯定長命百歲。”
惹得陶桂紅哈哈大笑。
......
莊晏來到李墨白的辦公室。
李墨白無語地白他一眼,指著腕上的手表,“兩分鐘,你這都幾個兩分鐘了?”
“是你找我辦事。”莊晏隨意拉了張凳子坐下,目落在李墨白電腦旁邊的飲料上,直接起拿了去。
李墨白想擋已經來不及,他見莊晏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索道:“水給你喝,瓶蓋你還給我,那是別人送的。”
莊晏翻過瓶蓋看了一眼,隨手就揣進了自己的腰包,“半小時咨詢費。”
李墨白像是不認識他似的,驚了,“我差那點錢嗎?”說著就要上前去搶。
莊晏兩疊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叩著飲料瓶,顯得漫不經心,“你不打算和知初復合了?”
李墨白作一頓,隨后有些無力地坐了回去,“不知道,不想復合,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堅持執著什麼。”
莊晏又喝了一口飲料,毫無溫度可言,“法律顧問不負責咨詢。”
李墨白不得不說起正事。
兩人聊了半小時,李墨白要送莊晏離開,莊晏卻忽然問道:“季云蘇的母親到底是什麼病,聽的口氣,似乎很嚴重。”
提起這事,李墨白就不免憐惜,考慮到莊晏是季云蘇的領導,他也沒有瞞。
“肺功能衰竭,現在只能用藥和呼吸機來控制,越往后況會越嚴重,就只能考慮肺移植。”
說完又神一黯,“只是照目前排號的速度來看,很不樂觀。”
莊晏眉頭微微一鎖。
李墨白又繼續道:“爸是賭鬼,欠了不債,要債人找不到爸,就去找。弟也不才。你別看平時笑呵呵的很樂觀,其實真的很不容易。”
莊晏繃著,片刻后才起,“走了。”
......
季云蘇在醫院待到下午三點就離開了,因為今天是搬家的日子,的福利房終于到了。
花了兩個小時將所有行李搬完,季云蘇開始大掃除,期間凌菲也把自己東西搬了部分過來,但并不會立馬住,用的話說,就是螞蟻搬家,要一點一點來才不會累。
季云蘇和凌菲一起把房間打掃完后,又獨自花了三個多小時才把行李歸放好,對凌菲的話算是深有會了。
......
莊晏離開醫院后,先去了超市。依舊是他常去的進口商超,他悉這里的每一個貨架,帶著智能小推車不知不覺就選了一滿車的東西。
“你好,請問可以加你通訊嗎,我想認識你。”一位大波浪擋在他面前。
莊晏下意識就想回頭,可頓了一瞬,又擰著眉,臉鐵寒著,直接無視的搭訕,避開走人。
丟了面子,沒好氣地暗罵一句,惺惺離開。
來到收銀,收銀員一邊掃碼一邊有些絡的笑問:“今天朋友沒來嘞。”
莊晏眼神微沉,看著收銀員。
收銀員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尷尬解釋,“你們前幾個周末都會一起來買東西,幾乎每次都是在我的收銀臺。”
有些人,總會在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上執著,比如廁所蹲位喜歡固定用第二個,排列永遠喜歡排同一列。
莊晏目落在收銀臺上的九號數字上。
收銀員一臉欣賞和贊許,“朋友雖然沒來,但買的全是朋友喜歡吃的,現在像你這樣的男朋友已經很見了。”
莊晏像是聽到了什麼新型詞匯似的,眼里有些困,可收銀員已經掃完碼,將金額報給了他。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將銀行卡遞了過去。
離開超市后,莊晏直接回到住所,一如從前無數個周末那樣,做飯,整理房間,工作,直到下午五點,一通來電打斷了他的節奏。
莊晏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眸像是被冰雪淬煉過,泛著刺骨的寒意。
直到電話鈴已經接近尾聲,他才按下接聽。
“今晚回來吃飯,七點,我和你爸還有沈萬沖一家三口。訂婚前兩家人見個面,順便商量你們的訂婚事宜。”
莊晏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工作上,淡漠道:“不必要的流程,會浪費我時間。”
電話里的聲音聽上去一點也不驚訝,同樣著冷漠,“兩家見面主要是簽合同,沈萬沖明里暗里一定要讓你出場,估計是想看看我們的誠意。
我不管你對沈夏什麼態度,也不管結婚后你們要怎麼過,總之必要的環節你參與,其他隨你便。”
莊晏掛了電話。
......
晚上七點,莊家別墅,本就奢華的餐廳經過布置,越發顯得高雅貴氣。
沈夏挽著沈母的手臂,被余蓮請座,莊震天則和沈萬沖互相聊著,場面顯得很是溫馨和諧。
沈夏落座后,看到對面空的位置,心里一陣煩躁。拐了拐母親的,示意。
沈母會意,笑呵呵開口問,“莊晏這孩子怎麼還沒到,別是路上被什麼事耽誤了,要不要打電話問問?”
余蓮笑著,“放心,他會來。”
他們這個家,最牢不可破的,就是利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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