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一臉苦，彎腰去收拾那些花。

季云蘇一步上前，笑著問：“婆婆，你這花怎麼賣的？”

老婆婆一聽這話立馬就喜了，給迎賓道了幾聲歉，“馬上走，我馬上走。”又對季云蘇道：“二十一把。”

季云蘇是一束也不認識，但見不得老年人在自己眼前苦累。

攤位上還有五把，一邊拿手機準備掃碼，一邊道：“我全要了。”

只是李墨白卻快了一步，“我送你。”

季云蘇微一頓，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自己...”

話還沒說完，阿婆那邊就傳來收款到賬的消息提示。

季云蘇不得不道聲謝，從阿婆手里接過花。

阿婆今日的工作圓滿結束，很是高興，便說著好話，“小子，男朋友對你好哦，婆婆祝你們白頭偕老。”

季云蘇頓時尷尬，立馬解釋，“婆婆你誤會了，我們是朋友。”且事實上，兩人連朋友都談不上。

李墨白卻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出于紳士風度，從季云蘇手里提過花袋，“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們。”

莊晏臉有些沉，淡淡瞥他一眼，“你的副駕駛還能坐其他人？”

李墨白表一僵，隨即似玩笑一般，“我又不像你快結婚了，副駕駛可沒有人預定。”

莊晏眉頭微微一擰，沒有說話。

凌菲兩只眼睛似轉不過來，在莊晏和李墨白上來回轉，越發迷糊了。

季云蘇微微一笑，“李醫生，莊律，你們都是大忙人，不敢耽誤，我們小生去逛街，拜拜了。”從李墨白手里拿過花袋子，挽著凌菲的手臂走了。

凌菲等走遠了些，才有些不確信地問季云蘇，“那個李醫生是不是在追你？”

季云蘇笑了一聲，“怎麼可能，他只是很懂禮貌而已。他是我媽媽的主治醫生，又和莊律是朋友，我跟他其實并不。”

“你媽媽生病了？怎麼了？嚴重嗎？”凌菲驚訝。

季云蘇遲疑了一瞬，才揚了揚角，“肺衰竭，不過三個月后就能手。”

凌菲嚨一噎，半響都找不到話說，尤其是季云蘇那淺淺的笑意，更是刺了的眼。

一把攀住季云蘇的肩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家也是一團糟，悄悄告訴你，其實我是被我繼母趕出來的。”

這次到季云蘇吃驚了。也不會安人，片刻后，才笑嘆，“人生，太難。”

餐廳門口，莊晏淡冷地看著李墨白，“你剛才什麼意思？”

李墨白不明，“什麼？”

“你和知初斷干凈了？”莊晏盯著他問。

李墨白自嘲一笑，“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的堅持，如今我累了，放棄了，我和，徹底結束了。”

話說完，自己卻反而愣住，旋即就像是挪開了一塊堵住經脈很久的淤污，渾都通暢了。

他忍不住笑，“以后我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

莊晏擰了擰眉，“所以你現在對季云蘇有興趣？”

李墨白一怔，哈哈笑，“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生活。”

“不適合你。”

李墨白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適不適合，得我自己說了算吧。”

莊晏斜他一眼，語氣平靜無波，“只是一個普通人，進不了你們李家的門。除非你能許未來，否則，就不適合你。”

李墨白沉默下來，倏爾，才看著莊晏，“沈夏適合你？你確定要和結婚？”

莊晏繃著，許久，空氣里才傳來輕飄飄的一聲。

“嗯。”

數千億的商業價值，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同意。

......

季云蘇陪著凌菲逛了兩個多小時，發現凌菲買的全是些不日常的服。

心里狐疑，待凌菲再次拿起一條修小皮后，終于看清了凌菲的心思。

季云蘇故意調侃道：“買這麼多熱辣裝，你是準備一周七天都泡在酒吧嗎？”

凌菲被拆穿心思，干脆大方承認，“想去邂逅帥哥嘛。”

“馮馳？”

凌菲拿著兩條子往試間走，“他是個夜貓子，我除了去酒吧，也沒其他地方能見他了，也不一定他就會喜歡我，但試試唄，不試就一點可能也沒有。”

季云蘇卻倏地想起自己。也曾這樣想過，不試試，永遠不知道結果。

只可惜，結果不盡人意，的勇氣，換來的只有尷尬和難堪。而有過一次那樣的經歷，往后每每想鼓起勇氣的時候，當初的尷尬和難堪就掐著的脖子，讓不敢彈。

季云蘇心想，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主給誰表白了。已經杯弓蛇影。

臨近十點半，凌菲才意猶未盡地拉著季云蘇滿載而歸。

路過公司福利房的時候，凌菲依舊是勸季云蘇就在福利房睡，季云蘇也依舊是拒絕。直到朝著公司那邊的方向走遠了，凌菲才無奈搖搖頭，轉進了小區。

今晚的夜風很涼爽，吹散了夏日的些許燥熱，季云蘇慢悠悠走在路上，看著路邊那些悉的風景，是把十分鐘的腳程走了二十分鐘，回到公司樓上時，都快十一點半了。

這麼晚了，有人卻比回得還要晚，也不知在干什麼。

季云蘇從洗房拿了個桶，接了半桶水，然后把買回來的花一腦全放進去。

至于這些花放哪。思來想去，水桶放哪都不和諧，干脆就搬進了自己房間，省得礙別人的眼。

安置好那些花，季云蘇就去洗漱，出來后照樣是在客廳和走廊留了一盞燈，然后就上床睡覺去了。

許是逛街太累的緣故，倒下鋪沒多久，，季云蘇就睡過去了，自然也就沒有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莊晏借著走廊上的線，一步一步來到床沿邊，慢慢坐下去。

“睡了嗎？”他低聲問。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平緩的呼吸帶起脯輕微的鼓，安詳的面龐睡得像個嬰兒。

莊晏將額前一點碎發拂開，直直看著那櫻桃似的的飽滿，片刻后，俯。

他先是輕輕含住，舌上的像是果凍一樣，還泛著桃子味的甜意。是慣用的膏。

莊晏舌尖輕輕一撬。床上的人沒有防備，讓他輕而易舉就了進去，而后帶起一片沉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