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況，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為什麼現在連人都聯系不上？”

傅家大院，傅瑤躲在房間里，氣急地與沈夏通話。

沈夏聽起來也煩躁不堪，“你找的人不也聯系不上，有什麼資格說我。”

傅瑤本來就擔驚怕，一聽這話，立馬撂挑子，“我的人可是把送到指定地點，完了任務，是你的環節出了問題，那就你來解決，這件事已經跟我沒關系，你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沈夏怒笑，“既然你參與，這件事就不管是誰的環節出了問題，一旦失敗暴，你我都得完蛋。

傅瑤，這件事你必須跟我一起善后，否則，就算是出事，你也是主謀，你別忘了，是你找我來商量解決，我這里有錄音，要不要放給你聽聽。”

“主意是你出的。”傅瑤立即反駁。

“咱倆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誰出主意都改不了你主謀的事實。”沈夏冷笑，“你現在最好用你所有的關系去找人，如果那賤人真的被賣出了國，那就最好，如果事失敗，呵...后果你自己去想。”

“沈夏你...”傅瑤還想再說，卻被對方掛斷電話。

氣得抓起手邊的杯子就狠狠砸在地上，發出“砰”的碎裂聲。

而正在門外敲門沒等到回應的傅廷，聽到靜后倏地推門。

傅瑤嚇得從座位上彈起來，“哥...”

傅廷眉頭一蹙，直接問道：“你又干了什麼事？”

傅瑤兩抖得站不穩，咚地又坐下去，眼神閃爍，“沒干什麼啊，我怎麼了？”

傅廷盯著看了幾眼，才提醒道：“不管你在計劃什麼，都別搞事，上次的自導自演，我希是最后一次。”

傅瑤瞳孔了，僵了一瞬，才笑著起，“真沒事，你把你妹當什麼人了，我又不是惹禍。吃飯了嗎？”

“你好幾遍你不應聲，爸媽都在等你，趕快下來。”

“我帶著耳機。”傅瑤著手機跟出去，邊走邊試探道：“哥，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朋友的下落。”

傅廷狐疑地看著，“你剛才就是想這件事？”

傅瑤訕訕一笑，“嗯，我...我有點事想問，但是不知道在哪里。”

沈夏來電就說過，昨天晚上本應該給匯報的那兩個人販子，不僅沒有在約定的地點面，甚至連季云蘇都不知所蹤。

雖然是沈夏環節出了岔子，但確實也不敢真的不管，萬一事敗，別的先不說，絕對會被爸下一層皮。

“是誰？”

傅瑤剛想張口，忽地又想到一個問題，萬一被查到和沈夏的謀劃該怎麼辦？上次事小，這次可不是一句兄妹誼就能擺平。

“你給我兩個人力，其他的就別多問了。”

傅瑤以為傅廷公務那麼忙，肯定不會多過問這些瑣事，殊不知上次自導自演的禍事已經讓傅廷警惕，故而前腳剛得知季云蘇的醫保卡在昨晚被一公立醫院登記過，后腳傅廷就知道要找的人。

傅廷當即把喊到會客室。

“你打聽季云蘇的下落干什麼？你怎麼認識的？”

傅瑤慌張之下，也曉得半真半假，“我聽說跟莊晏走得很近，就想見見，沒別的意思。”

傅廷眉頭皺了皺。按照約定的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月，季云蘇答應過他，會離開莊晏。

“這件事你不用管，不會為你的威脅。”傅廷代一句，正要走，忽地又一頓，語帶警告，“不要做多余的事，你只需要專注如何讓莊晏對你興趣。”

傅瑤忙不迭答應下來，心里卻更加恐慌了。

季云蘇沒有被送出國，還辦理了住院，但是幾個小時后又出院，這說明什麼？

連跟沈夏聯系的勇氣都沒有，只能逃避地假裝不知道。

傅廷回到自己房間后，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慢悠悠地一點一點往下劃。

最后，他停在“J”字開頭的列表，沒有再往下。

要打電話嗎？打電話說什麼？為什麼會傷？為什麼會膝蓋脛骨平臺骨折？要找人去查清楚嗎？會不會又埋怨他調查的私事？

傅廷仰倒在床上，將J字列表的通訊錄劃上劃下，拇指在“季云蘇”三個字不斷停留，又迅速劃走。

活了三十三年，他好像從來沒這麼糾結過。

傅廷手背搭在額頭上，直盯盯地看著那三個字。

很奇怪，這只是三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可組合在一起，就讓他忍不住想去注意，仿佛有一種魔力，牽引著他的視線，讓那三個字在所有名字里，突出。

“喂？”

電話里突然傳來一道有些低弱的聲音。

傅廷一個激靈坐起來，暗罵，他什麼時候竟然也會晃神了，連電話不小心撥出去都沒注意。

他接起電話，一開口就如平常那副溫吞和氣。

“季律師，一月之期已到，你應該沒有忘記和我之間的約定吧。”

季云蘇原本還有些奇怪傅廷為何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聞言卻是笑了。

何德何能，讓這些日理萬機的人對如此記掛。

慢慢挪已經坐麻的部，語氣平靜里帶著明顯的疏離。

“放心，等我母親手結束，我會斷得干干凈凈。”

傅廷頓了一瞬，“那就好，我也相信你是個守約的人。”

“傅部長打電話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嗎？”

不是想讓死，就是想讓走，可真是夠多余啊。季云蘇無聲冷笑。

傅廷張了張口，還是沒控制下意識道：“你的...”傷...

“既然沒有其他事，那我就掛了，不耽誤您時間。”

電話說斷就斷，傅廷盯著“25秒”的通話記錄，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堵。

他起來到臺上，百無聊賴地點上一支煙，好看的笑眼微微彎起，溫吞的喃喃自語，“呵，被討厭了。”

傅廷對著手機黑屏看，他這張臉，按理不太會讓人，尤其是人生厭，雖然背地里罵他的人不，但似那般毫不掩飾地討厭，倒是頭一個。

他忍不住自嘲笑，果然人都是賤皮子，見慣了諂討好奉承迎合，反倒對那張討厭他的臉生出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