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不免替宴青菱悲哀。

提及皇帝時總是喊“皇帝哥哥”，想必心中是親近而信任的。

分明已經將康子意的事看開，今日又忽然神傷，是因為皇帝，也正是皇帝份特殊，才無法宣之于口。

卓明月在屋外站了會兒，不得已回了先前的臥房。

宴清風正同土豆說大婚的事，離大婚之日只剩下十日，有很多方面需要確認考慮。

見卓明月過來，宴清風就把土豆轟了出去，對道：“你父親今日來找我了。”

話音剛落，卓明月便糾正：“我沒父親。”

宴清風立馬改口：“卓昌問薄言佩要的屋子給你出嫁用，薄言佩上答應，幫著布置了兩天，又一把火燒了屋子，還連累了旁邊幾個小院。卓昌不知該如何向你代，尋我來問。”

沒了先前答應的“閨房”，卓昌進不了將軍府，見不到卓明月，只能趁下朝之時斗膽去攔宴清風的去路。

卓明月可以想象，卓昌今日是如何低聲下氣地去向宴清風開口說這事，準是一副博同求憐憫的姿態。

“不必理會。”道。

就晾著卓昌便是。

婚期將近，只剩下十日，卓昌重新再去修葺屋子本來不及，他只能干著急，便由他如同無頭蒼蠅般急去。

這些時日，他準是到在吹兒要嫁給宴將軍為妻。

可到最后，形同孤兒似的從孤獨園出嫁，滿城的人看卓家笑話，卓昌必然只能遷怒大嫂薄言佩，怪燒了屋子，致使兒沒能從自家出嫁。

宴清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我倒是不知道，你同你大嫂的過節怎麼來的。”

他自然能看出來，卓明月本沒有從卓家出嫁的意思，卻偏要大嫂那間屋子，就不對勁。

卓明月實話實說：“不知道。”

至今沒弄清楚，當初大嫂為何要致于死地，于于理都不應該。

想不的事，也不再去想，總之，大嫂要死，便逮著機會不讓大嫂好過便是。

順口問道：“文桑沒死吧？”

宴清風知道問文桑的用意：“人還有用不是，不會他死的。”

看著寬解帶，分明還沒到底，宴清風渾就熱了起來。

他間吞咽了下，一步步靠近，問道：“青菱有沒有同你說些什麼？今日怎麼回事。”

“沒說。”

卓明月不會告訴他，可能跟皇帝有關。

按他的脾氣，若是即刻與皇帝鬧掰，只怕宴青菱會怪罪說話。

事關皇帝，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參與，才是最對的。

褪去了，正要換寢，宴清風把拉到懷里，輕嗅的發香。

“今日沐浴用的木丹花麼？”

“嗯。”

“太濃了，桂花的香度才是剛好的。”

同說過許多遍，喜歡桂花香，卻似乎特地同他對著干。

宴清風還是埋首到頸間，輕輕咬了一口，“我傷口疼，幫我？”

一會兒傷重得要死要活，一會兒神抖擻地上門去揍康子意，卓明月覺得他這個傷勢厲害的，可以一會兒輕如鴻，一會兒重于泰山。

所以卓明月沒搭理他，掰開他的手，換上了寢。

宴清風道：“多余穿的。”

反正馬上又會被他剝下來。

卓明月有點疑：“不是傷口疼得服都不了麼？”

說實話，覺得他的傷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好歹是個劍傷，多多是不能得過激的。

宴清風不急著，了服在邊躺了會兒，到抑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才道：“寧州上貢了一個去疤痕的神藥，但是說用著會有點疼，你要試試嗎？”

其實這個藥他拿到有些時日了，但他斟酌著不敢提，怕以為自己被嫌棄了。

卓明月問：“你為什麼不試呢。”

皮是自己的，沒有哪個人會拒絕這種東西。

可真有那麼神的藥，他自己不先試試？

沒看到在他上起效，可不愿冒險去試這種藥。

宴清風笑道：“我一個大男人，祛什麼疤？”

男人上的疤痕，那也勇者的功勛，一群男人在河里洗澡的時候還會顯擺誰上的疤多。

人就不一樣了，那一皮是……

可渾上下也就是給他看的，他若不在意，又有什麼休整的必要，難不改日勾引別人去？

思及此，宴清風又改了口：“是藥三分毒，還未必有用，罷了。”

卓明月沉默著，沒有說話。

屋里靜得只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當以為今晚會被放過的時候，宴清風命令的口吻道：“我有傷，你坐上來。”

卓明月以沉默來回應他。

等了一會兒后，還是毫不彈。

宴清風覆而上，把在下，“卓明月，我有沒有告訴你，就這事上你得聽話？”

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苦計都用了，這幾日故意去跟青菱睡覺來逃避他，他也忍。

可真沒忍出什麼結果來。

他沒有那麼多耐心，看不到一點效，怎麼有力日久天長的哄著？

李遠和土豆都跟說，媳婦越是生氣，越是要睡，讓滿意了，心里便也哄好了，他深以為意。

床搖得咯吱作響，仿佛要搖塌了去，隨波逐流，在浪里起起伏伏。

宴清風額邊淌著汗，指腹去的，循循善：“放松，別咬著。”

只要松，就會出聲，他喜歡聽這時候不由自主的聲音，很勾魂。

卓明月卻牢記著他說過的那句話。

——你要是沒舒服，得那麼好聽？

從此之后就是把咬破了，也不肯在這種時候出一點聲。

宴清風看著那似乎在痛苦中掙扎的目，手掌捂住的雙眼，俯低子，在耳邊道：“別這麼犟，我若是不要你了，蘇知秋就是你的下場，知不知道？聰明點，討好我，讓我高興。”

他可不能保證，這樣下去什麼時候他的耐心會被消磨掉。

沒了他的喜，又算什麼呢？什麼都不是了。

他拿開手，再次看的眼睛，他愣了愣，下的作也停下來。

“你哭什麼？”

“……”

“弄疼你了還是？”

“……”

“卓明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