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代價 12

過分的震驚使觀衆席上衆人久久無法回神。

說好的溫文爾雅科普老師呢？

給我看這？

這是人能出來的箭嗎？

還在琢磨剛才的戰鬥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新一搏鬥就又開始了。

這次，墨菲的對手是黑騎士390，id“刺客”, 是個形瘦小的男人, 他長得略矮, 給人一種靈活之，上的分布很有說法, 能看出是個擅長敏捷與速度的進攻者，確實是當刺客的料。

VIP席位上的兩個人再次押注文森特。

見識過了那恐怖到近乎詭異的箭法，但凡還有點求生的人都不會願意面對文森特的弓箭鎖定, 黑騎士“刺客”果斷選擇了無械搏鬥。

對付弓箭手的最好方法, 當然是近刺殺。

戰爭中, 手很金貴, 為了保證狙擊手或弓箭手的人安全，他們邊都會有觀察員保護，但鬥場裏可沒有這個。

——雖然大家都押了自己敗, 但這波至不會被制得那麽慘，能打個有來有回吧……？

這樣想著，刺客沖向墨菲, 像一條毒蛇一樣近纏鬥起來。

然後，他經歷了一場, 漫長的，再也不想回憶的戰鬥。

而觀衆席上的看客們, 也終于有了足夠長的時間來琢磨墨菲的戰鬥。

刺客是個好刺客。出手快, 作敏捷, 角度刁鑽, 雖然沒拿任何武, 但手刀、肘擊、膝擊手到擒來，殺傷力十足，招招狠辣致命。

致命的每一招落下後，他就會發現，已經有完的防在等著自己了。

他腦子裏剛出現襲擊右的方法，墨菲就已經幹淨利落側，這招不，立刻變招，可胳膊還沒來得及完全出來，就被半路格擋停下。

打不到。

打不到。

還是打不到。

刺客的優勢是什麽？是出其不意。

可是現在還沒出招，自己的預判就已經被預判了，預判的預判也被預判了。他好像在隔著空氣打棉花。

就算是打棉花，也只是會讓人到有心無力而已。

現在，刺客卻覺自己的神在遭摧殘。他對自己全部的人生産生了懷疑。

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刺客嗎？

為什麽本打不到呢？

玩什麽？

毀滅吧。

毀滅吧！

漸漸地，刺客上，那絕的姿態，已經是眼可見的了。

觀衆們也越來越有一種強烈的覺：這預判有點超綱了。

有人甚至發現，文森特的某個看似毫無目的的作，其實是在為十幾個回合後的另一個作埋下伏筆。這已經不是“預判”兩字所能概括的了。這兩個人看似在一個鬥場裏，卻好像本不在同一條時間線上。

刺客從頭至尾的每一舉每一，文森特都好像早已看過千萬次一般。因為早已看過，他的防也就只有“完”兩字能形容。

刺客的攻勢終于在心的絕下顯出不可挽回的崩潰之勢，周的防守變得千瘡百孔。

一個致命的破綻後，兩人錯而過的片刻，文森特的右拳重重打在了刺客的腹部左上方。

那是脾髒的位置，分毫不差。

刺客的臉，瞬間就變得煞白。接下來，不用文森特再做任何事，他就捂著自己的腹部，無力地倒下了。

坐在椅背上的克拉羅斯，忽然了自己的左上腹，神中浮現一因共而産生的痛苦。

脾髒，一個很重要的，它供應著大量的。但它也是人的裏最脆弱的。

脆弱到一被打，就會破裂了。

一旦破裂，鮮就會爭先恐後地在腹腔湧出，生命瞬間告急。

三十秒，白方勝利。

聽到荷宣判，刺客臉上竟然出現了類似解的神。

一個黑雨嘆了口氣：“所以說，人不能，至不應該去和他打架。”

他的鄰桌黑雨點頭：“還好他不打架，只畫畫。”

“但他畫畫就不會給我們帶來痛苦了嗎？”希娜幽幽道。

“反正，都是一種折磨。”

一片尷尬的寂靜後，只有克拉羅斯在孜孜不倦地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麽，小郁，以前忘了問你，被真理之箭指著的覺怎麽樣？”

郁飛塵餘看了看克拉羅斯。覺得這人渾上下都纏繞著一種被打的氣息。

郁飛塵：“你沒被指過？”

“沒有啊。”克拉羅斯回答得理所當然，“頂多是好心放哨的時候，被人站在大教堂的頂端，從背後放個冷箭什麽的，嘻嘻，很難躲的。”

克拉羅斯說很難躲，那就是當時沒躲過了。不過，起碼還活著。

真理之箭確實難躲，郁飛塵也驗過。但直到今天見了墨菲的打鬥，他才理解了為什麽墨菲的武是箭，而不是劍或刀之類的其它武。

因為在箭搭弦上的一刻，掌管時間的神靈，眼中已經看見它將命中何。

角落裏，白松發出疑的聲音：“命運姐姐放下道，變弱了，但文森特先生為什麽變強了？”

希娜笑瞇瞇道：“因為道的質不同啦。命運的，是給予，文森特呢，正好相反。”

郁飛塵曾聽主神講過墨菲的故事。他從出生就有一雙與常人不同的眼睛，能在超越現實的維度上，看清事在時間中的流變。但無論怎樣形容，都被他人斥為譫妄的惡疾。這讓墨菲的整個年時代都活在翳下。

直到後來主神把他帶走，取下他的一只眼睛制真理之箭，他才得以恢複正常。

兩場打鬥下來，郁飛塵確信，此刻的墨菲并不是正常狀態，放下預言卡牌後，他所看到的就變了那個時間錯的世界，他的眼睛回來了。

被取下的眼睛，還能回來麽？

這問題倒也不算難想，尤其是在知道了力量的概念後。

人能看到的一切事都是表象。所謂的眼睛、真理之箭、預言牌，也都只是質世界的表象。真正發生的事，是主神取走了墨菲那部分關于時間的力量，對它進行限制後，又還給了墨菲。

這次進迷霧之都，墨菲當然要把那份“限制”帶進來了。只不過他沒選擇真理之箭這種單純的攻擊武，而是選擇了更能輔助衆人的預言牌形式。時間的力量依然存在于墨菲上，卻只能借助預言牌的卡面來呈現。

所以，墨菲放下預言牌的一刻，不是實力的削弱，而是限制的解除，他重新看見了那條時間的長河。

說話間，墨菲又勝利了一。

灰白的盲眼此刻幽深如世界盡頭的死寂深淵。

時間，唯一的真理，一切問題的答案。

卻聽克拉蘿幽怨地嘆了口氣：“沒有了限制，雖然可以玩弄時間，但哥哥卻是在被地消耗自己的本源呢。”

黑雨：“……看這些人倒也不至于損失到本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