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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201章 代價 24

第201章 代價 24

大部分觀衆們的反應比方塊四還要慢一些。本源力量有太多的, 即使是自詡對永夜知之甚深的人,也未必見過這麽大規模的本源現場景。更別提是這麽大場面的一個本源現,遭遇了這樣的對待了。

等他們終于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太瘋狂了。

實在是太瘋狂了。

黑國王選擇親自下場的時候, 他們單知道這個人能打敗方塊四。可是他們沒想到, 黑國王制方塊四,竟然到了這種恐怖的程度……

方塊四兇殘至極, 招招見,打穿十個人就像玩死十個老鼠一樣容易,他連本源象化都做到了, 數量還如此之多, 讓他們連旁觀都倍力。然而, 這麽變態的方塊四, 如今完全是一副雙目渙散,喪失了人生理想的樣子。

而黑國王做到這一切,也只用了……一只手?

哦, 是兩只,打架的時候只用了一只,但掰斷鎖鏈還是用了兩只的。雖然那看起來就像掰斷一條巧克力棒一樣容易。

所以, 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在所有人的目都投向郁飛塵的此刻,克拉羅斯卻擡頭向安菲的方向。安菲看起來一切如常, 那條藤蔓不知何時又鑽過屏障來到了安菲邊,正爬到他手中。

淡薄的冷下, 王座上的神明看著場中這一幕。祂靠在椅背上的姿勢稱得上放松, 因俯視而稍垂著眼睫, 眉梢眼角似乎流出淡淡的笑意。看這姿態和神, 郁飛塵輕松毀掉方塊四的本源力量, 祂沒覺得意外,祂信任自己的這位信徒,認為戰局本該如此,應當嘉獎。

可他搭在藤蔓上的手指輕輕使力,無意識折彎了的葉梢,似又有不可告人的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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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羅斯又吃了一塊甜點。

本源力量如何使用,如何生長,誠然有很多

然而這位永晝的主神上,似乎藏著更多的

有些人的無關要,有些人的,卻關系著很多事,很多人的命運。

所以,他想探究那些,也就是無可厚非的事了吧?畢竟為領著工資、用著公司保險的員工,怎麽能不關心公司到底會不會倒閉,找不找得到人接盤這一問題呢。

場上,這場搏鬥還沒結束。第一條鎖鏈斷兩截後,郁飛塵過它們。方塊四後退了幾步,此時在離他三十幾步遠的地方。那些鎖鏈不再向郁飛塵近來攻擊他,而是圍向方塊四作為保護。

郁飛塵往前走,遇到鎖鏈橫亙前,就像之前那樣將其折斷。和第一條一樣,當手指放在鎖鏈的表面時,它發出微微的抖。某種緒從鎖鏈上流淌出來,郁飛塵發現自己能讀懂。

第一次他把手指搭在鎖鏈上的時候,它也抖了。那時候他還以為這是在積聚力量醞釀反擊,現在微弱的抖將那難以用人類語言描述的緒傳遞給他,他才知道,它在害怕。

害怕他的存在,卻因為是另一個人的所有,不得不支起防與攻擊的姿態,可是,力量的本能卻要它們向下臣服。

它們想得很多,郁飛塵的作只有一個。

第五條鎖鏈,也是這張天羅地網中最的鎖鏈被折斷了。郁飛塵繼續往前,這次,還沒等他走到下一條鎖鏈的近,前面的幾條鎖鏈就開始抖。

抖了幾下後,忽然嘩啦一下,自己碎了。

然後,從近到遠,所有的鎖鏈都瘋狂抖起來。

的鐵環相互撞發出聲響,它們原本都是直著,這時卻爭先恐後地蜷起來。鎖鏈沒有人的肢作,可是現在隨便是誰都能看出,它們此刻無比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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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野遇到命中注定的天敵,抑或叛逃的兵士重見昔日暴戾的君主。

方塊四臉很難看,作為這些力量的主人,他能更直觀地到它們的緒,甚至,它們的緒,就是他自己直覺中的緒,寒意從心深襲來,他的也想要不控制地發抖。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手狠狠抹掉跡,握住一條鎖鏈,猛地將它收回

本源剝離很難,收回更難,做完這一作後,方塊四的臉已經雪白如紙。他眉細長秀氣,此刻發狠擰起,又握住第二條。然而為時已晚。

——就在這一刻,所有鎖鏈,都失去了力氣一般伏倒地。鐵鏈落地聲一片,雪崩一樣。待他們終于落完,場中恢複寂靜後,那灰白的、沾滿暗紅陳的地面上,無數條碎裂的鎖鏈失力倒伏。鎖鏈橫亙地面,層層錯,簇擁著中央郁飛塵,仿佛它們本不是攝人的兇,而是地毯上散落的鮮花。

無聲的臣服。

方塊四也猛地咳出一口,卻毫不見退。只見他再度躥起,帶著最後一點本源的力量如離弦之箭一般襲向郁飛塵!

——然後就被郁飛塵拎著領,丟一只病貓一樣丟到了地上。

特意拎了領上沒沾的部分。

這一丟,方塊四就沒再起來。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面對這種場面,為觀衆和賭徒,似乎應該評價點什麽。可是在座的人們,已經沒有什麽能說的了。貧瘠的語言不出合適的措辭,腦袋裏只剩下一個念頭:是不是開掛了。

稍微清醒一點後,又開始想,這人到底恐怖到了什麽程度?

永晝席位裏,看著他郁哥的主場,溫莎審慎地問道:“所以,真的只是用,就能毀掉本源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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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看起來是的。”

“那……郁哥的力量專門克制他的這種?”

克拉羅斯的手指緩緩地、有節奏地敲擊著椅背,慢慢說:“方塊四的力量,不是像文森特這樣的單一力量,他的系那麽混,是很多、很多種力量的混合。”

所以說,沒辦法用某個名詞來描述方塊四的力量屬,許多種高級力量在他的本源裏以極端混的方式并生,卻因尚存了那麽一點兒微不可見的秩序,還沒有走到崩潰的邊緣。極度的混近于癲狂,所以方塊四論攻擊很強,論控制也能影響絕大部分人。

“那是方塊四的本源力量太低了?”

“嗯?”克拉羅斯道,“雖然他不太正常,但倒是很說謊話。他的那些力量,層級全部都很高呢。這可是某個人最得意的實驗品了……還有什麽是遠高于它的呢,小郁……真的很不簡單。”

倒地的方塊四躺在不知道是誰的泊裏,他了重傷,仰面咳嗽了幾聲,艱難地著氣。

他起不來了。不過郁飛塵還記得克拉羅斯的要求,沒有徹底毀掉他的本源力量,雖然,現在也已經沒了十之八九。

他俯視著地面上倒伏的鎖鏈,心的漠然與輕蔑還未散去。

沒人告訴他會發生這種景,可潛意識裏,他覺得這理所當然。

在地面漫掃,淡淡掠過了方塊四。

方塊四看著郁飛塵,忽然在地上笑了起來。

笑聲斷斷續續,卻沒有停下,沾滿的臉上不再是挑釁與散漫的神態,那是一種帶著狂熱和癡迷的笑容,像快樂又像痛苦。

他邊笑邊把氣管裏的咳掉,斷斷續續開口,重傷瀕死,話語也飄忽不定,不甚連貫。

“黑國王……”

“你的本源…比我混得多吧?”

“難道是已經走到頂點的那種本源?”

“很痛苦吧……”

“你是誰的造?”

“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也沒法得到這樣的一個完的造呢,可是有別人做到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了幾口氣,方塊四道:“其實你可以考慮加我們呢。”

郁飛塵平淡無奇地移開目作在冷漠中帶有嫌棄。

方塊四只是笑,隨著力氣的流失,笑聲也漸趨于無了。

場很大,而他太虛弱,聲音也太輕,以至于只有很人聽清了幾個關鍵詞,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造?”

永晝衆人也聽到了這樣一個特殊的用詞。

一名黑雨忽然出聲:“守門人,你當初加公司的時候,是不是瞞了什麽重要報?”

永晝不是隨便就可以進的,克拉羅斯加永晝,當時可是供出來許多外神的報,唯獨沒有提到一個這樣的和“造”有關的組織。

獲取世界,構建世界,左右不過是廢棄再利用,然而“造”不同,這是神明的權柄。永夜裏,和這個概念扯上聯系的,無一例外都要為永晝的重點監視對象。

但這些撲克牌,卻沒被注意到過,守門人似乎和他們關系匪淺。

“哪有,即使把報告訴你們,也沒辦法把他們怎麽樣的。”克拉羅斯笑瞇瞇說,“他們太難找了,即使找到,也很難消滅。否則,我為什麽不自己把他們燒了呢?不過,老板倒是一直知道呢。老板說,他們很快會自己出來的,你看,現在不就出來了嗎?”

說到這裏他又看向醫生,把話題東引,撇清自己:“雖然他們很蔽,但醫生肯定知道,對吧?”

醫生當然知道克拉羅斯打什麽算盤,但是他不能不接下這個話題。

誰讓他有一點想加這個公司呢。

醫生:“撲克牌,造。如果是我猜到的那個組織的話,確實打過道。他們邀請我加為組織裏的研究員。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病院。畢竟,我唯一的理想是治好病人,他們的實驗卻制造出了許多需要治療的人。我拒絕了他們。”

說到這裏醫生輕輕舒了一口氣:“當年還好我跑得快,沒被他們截住。”

“展開說說?”

“怎麽說呢。他們認為自己是一個神聖的實驗室,在他們的臆想中,有一個最高的力量結構,他們的目的是找到它。”

本源力量的結構,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複雜的結構。

也許,人們缺乏關鍵的知識,又或者缺乏一種特殊的力量。永夜裏,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從無到有構建一個人的本源。就連那位永晝的主人也不能做到。所以,創生是不可能之事。

可是,生命卻在世界上自然誕生,永不停止,同樣,每一天,都有新的本源在世界上出現。有想要掌握神明的權柄的人,就想到了另一種方式。

既然不能創造,那就讓已有的生靈,變想要的模樣。

活著的人,卻可以通過種種方式來強化自己的本源。雖然這也很難,但縱橫永夜多年的神明們總有自己的辦法。強化本源不僅需要更高層次的力量,還要有能支撐力量流的結構。結構不能貿然探索,一旦出錯,哪怕是一個很小的都會造力量系的崩潰,繼而使人死亡。那種死亡異常痛苦,你會清晰地到自己的軀殼每一分每一秒的崩潰與撕裂,最後坍塌為再不可見的塵埃。

“探索可行的結構是很難的,所以他們幹脆不探索了,直接用活人來試錯。”

“他們給實驗室取了一個名字……玻璃室,研究員自稱‘觀察者’。”

病院裏經常設有單向玻璃打造的玻璃留觀室,用于觀察病人的狀態,決定是否收治院。但這和方塊四所屬的“玻璃室”毫無相似之

“我只看過一次他們的實驗。”想了想,醫生繼續道:“他們找到許多各種各樣的人,又在各個世界搜集合適的力量,將力量強行灌注進人們的本源中。將這些人放玻璃室中,關閉大門,觀察他們本源力量的變化,并及時收回已經崩潰的本源力量,避免浪費。

一百個人裏,大約有一個能活著消化那些力量,強化了自己的本源。于是……留觀室的研究員們就得到了一種可行的結構。然後,活下來的這些人,就會走下一個玻璃室,接更高的力量了。這樣一來,‘玻璃室’既得到了結構樣本,又得到了強大的實驗品,這些實驗品他們控制,為玻璃房保駕護航,整個組織大概就是這樣。”

“醫生,了解得很多呢……”克拉羅斯看了一眼墨菲,墨菲還沒醒來。他低低笑:“既然生命可以自然誕生,那把力量隨隨便便灌進去,讓它們自己去和實驗的意志撞,說不定,也能自然誕生出一些本源呢。”

一直以來,守門人的眼眶裏,時常帶著一點殷紅的,此刻,那因著詭異的笑意,顯得格外鮮豔:“只不過……那種痛苦,真的是很難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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