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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237章 君主墓 04

第237章 君主墓 04

塵封的居室, 低矮的天花板,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有爪狀燭臺盛放著綠磷火為之照明。有限的芒照著滿牆壁的占星書籍, 照著封存在奇異小瓶裏的富有魔力的藥水, 也照耀著一些巨大的、沉默的儀。這是一位巫師的墓室, 墓志銘上,他發明了很多奇異的巫, 譬如如何讓一條人魚長出像人一樣的雙,代價是必得忍刀割般的痛苦。

“啊啊啊啊——”驚恐的聲忽然響了起來。

白松正在拭的那個罐子裏忽然冒出來濃郁的銀煙霧,煙霧瞬間化為一只銀白鱗片、鮮紅雙眼的大蛇, 張著朝他的腦袋咬來!

這一下躲無可躲, 白松死死抱著罐子不撒手。

盆大口把白松的整個腦袋吞, 上下尖牙相, 即將咬合的那一瞬間,這條蛇忽然又化作煙霧消失無蹤。

只剩下些許虛的白松站在原地,上下牙齒不能自主地打了幾架, 作為一個不應該在這裏的普通人,他到自己承了太多。

守門人克拉羅斯拖長了語調的聲音在墓室的另一端響了起來:“不要害怕蛇,蛇是智慧。”

“……”白松小心翼翼地把好了的罐子放回原:“它為什麽突然攻擊我?又為什麽突然消失了?”

“我想, 如果你被嚇到丟了罐子,把它打碎, 可能就要承擔一些可怕的後果了。”不遠的溫莎笑瞇瞇道。

“突然攻擊,也許是覺得你看起來不太聰明, 想考驗一下吧。”克拉羅斯道。

下一秒, 克拉羅斯正在打理的那座櫃子裏忽然爬出了麻麻的黑毒蠍。

“放過我。”克拉羅斯小聲嘀咕道, 焦慮地尋找著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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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是背叛, 也許你需要殺死它們。”溫莎涼涼道。

“好吧, 你說得對。”克拉羅斯抄起一把獅尾撣子,開始在這并不大的墓室裏四奔走。

飛狗跳的墓室裏,只有墨菲在安靜整理著那些占星的書籍。

沒錯,在安菲和郁飛塵與希娜、命運神一起結伴走過一段路程的同時,克拉羅斯、墨菲、溫莎和白松也因為巧合在路途中相遇,并且在挑細選下選擇了這個地方,向墓葬裏的NPC表達了自己想要幫忙的意願。

終于搞定了蠍子的克拉羅斯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整理著櫃中那些半明的巫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這個游戲開始,我和墨菲就好像一直在打雜。”守門人重新紮了一下自己因逮捕毒蠍而有些散的銀灰長發,嘆息道。

先是在小教堂裏修剪樹枝,又是在不知哪個遠古時代的巫師的墓裏幫他打理實驗室的衛生——現在那已經了木乃伊的老巫師就坐在墓室門口死死盯著他們,沒有任何魚的機會。

克拉羅斯邊嘆息邊向墨菲的方向。

但墨菲并沒有理他。

正位為實驗儀撣著灰,溫莎忽然“咦”了一聲。

“用玻璃瓶封存羊皮紙,這是什麽風俗?”溫莎道,“嗯…也許不是玻璃是水晶,反正是這種明又不明的東西。”

“為什麽不能是褪了的輝冰石呢?”克拉羅斯擡頭看向那個擺滿封藏著羊皮卷的玻璃瓶的櫃架,手為自己套上了黑的兜帽,出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我只能說,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傳統……”

“將至關重要的知識封有非凡魔力的材料打磨而的瓶中,既使它們能夠長久留存,又彰顯了那知識的神與高貴,平常人不得輕易。永夜中確實有這樣一些知識,掌握它們要付出不菲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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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他在喋喋不休,無人接話。正當守門人到一種自說自話的蕭索,打算終止這個話題的時候,白松以一種因浮誇而略顯虛假的語調回應了他。

“哦,那真是太厲害了。”白松說,“還有呢?”

克拉羅斯滿意地繼續說了下去:“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它讓我想起了我的老家。那是一個你們絕不想多待的地方。”

墨菲終于神,朝克拉羅斯的方向看過去。

幽暗的磷火綠下,黑的籠罩中,守門人的神曖昧莫測。

“那個組織——就是方塊四、梅花九他們所屬的那個地方,它的維系者,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還是可以隨時更換補充的一些位置呢?總會有一些沉迷于研究力量和規則的瘋子放棄自己的完整意志來加它,這些瘋子共彼此的學識與智力。”

“不要出那種傻子一樣的神,我只是有而發。回到正題,據我所知,在建立的前十幾個紀元裏,他們的研究得到的都是一些不流的結果,偶然有所就也是出于幸運神的眷顧。”

“轉折點是在某一個紀元的某一天,那一天,他們有人從永夜中得到了幾個材質近似玻璃的瓶子——就像是走了狗屎運從大海裏撈出了一個遠渡重洋的漂流瓶那樣,瓶中封存著一些關于這個世界本質的古老手稿。而他們從中得到了非凡的啓示,在此後的許多個紀元裏逐漸建了以撲克牌花為區分的幾個序列,用某些難以想象的手段培育出了許多擁有特殊力量的實驗品。”

“為了紀念那些可的漂流瓶,他們的每一個實驗室都是明的瓶形。瓶的實驗品在力量的灌注下經歷非人的折磨,瓶外的研究員則毫無障礙地、不帶有任何地觀察著他們。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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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室,一個冷漠的好名字。只是,所謂的‘玻璃’真的是指我們通常說的那種由凡人冶煉而的材料嗎?我對此不予評價。”

“只是,當我投靠了現在的老板,看見公司究竟是用什麽東西來鋪了廣場地板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地方來對了……”

說著,守門人詭莫測、略帶傷的語聲已經演變為奇怪的、沾沾自喜的笑聲,活像是走在路上撿到了鈔票那般。

已經壞掉的守門人沉浸于喜悅中,已經無法再說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了。

其它三個人繼續投到百無聊賴的灑掃工作中,那該死的木乃伊巫師依然在死死地盯著他們。

——也許不該說“該死的”,畢竟它已經死了。

白松兢兢業業地勞作著。郁哥一定做不來這種瑣碎無聊的活計吧,他想。

一想到此時的郁哥或許也在哪個陳年墓葬裏打掃著衛生,白松就充滿了工作的熱,刷起罐子來都用力了許多,看,連那位老木乃伊的臉上都出了贊許的笑容,不是嗎?

君主的陵寢,空曠的大廳。

從藏隙裏向外去,紅的怪一只接一只路過此。但都沒有發現暗的角落裏還有這麽一道可以藏人的長長隙。

郁飛塵和那位救了他的客人盡量在隙裏向後退,讓自己在更深的黑暗中。

當黑暗足夠濃烈,可以遮掩許多細節的時候,穿著古板黑套裝的青年臉上,那種因為和陌生人說話而升起的靦腆和不自在終于慢慢消退了,他看著前方近郁飛塵的影,眼神灼灼,專注得近于陶醉,甚至微微向前傾了一下,鼻尖微,像是要從郁飛塵上嗅聞、什麽吸引著他的氣息一樣——

但是,不能表出來,不能那麽明顯——會被發現。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的艱難扳回正常的站姿。雖然,這其實只是一個很小的作。

前面的影沒什麽靜。沒有被察覺,他松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終于放松下來的那一刻,冷的、冰雪一樣高高在上的、毫無的嗓音忽然響在他耳畔。

“你心跳很快。”郁飛塵淡淡道,“怎麽了?”

那種拘謹的神再次回到他臉上。

“沒什麽,”這位拘謹的青年小聲說,“嗯…我…我聽到另一個東西過來了,你聽到了嗎?”

郁飛塵說:“別出聲。”

張地點了點頭。

寂靜裏,那種不同于其它鮮紅怪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它一跛一跛的腳步要比其它怪重很多,是那個最大的。

與此同時,還有一種十分異常的,沉悶卻又刺耳的聲音。

靠著牆壁聽了三秒鐘,郁飛塵確定,那是怪的指甲一路劃過古墓的牆壁造的聲響。

它正在朝著這個方向來,并且手指沿牆劃過,確認途徑的牆壁沒有隙或暗門這些東西。

再過一分鐘,它就會來到這裏,然後它會發現,此的牆壁別有天——

郁飛塵站在原地,紋

毫無預兆地,一只紅的、扭曲的手就這樣從隙外探了進來!

的軀堵住整個隙,它的型不足以進這樣一個地方,一只巨大的眼睛滿懷惡意地朝去。

鮮紅的手上上下下在數下。

最近的一次,那尖銳的指甲只差幾毫米就會到郁飛塵的鼻梁。

最終,它沒到任何東西。

鮮紅的手收回去了,軀也從隙口移開。等到那沉重得仿佛刻意的腳步聲終于消失在了遠的人才恢複了正常的呼吸頻率,慢慢走到線亮一些,更能看清外面的地方。

“其實……”那不知該怎麽稱呼的青年說,“這裏的限制沒有那麽大,你可以用一些本源力量,不會犯規則。你的本源力量一定是很強的,我想。”

郁飛塵淡淡道:“你怎麽知道可以用?”

“我試過。”他回答說,“真的可以用,這樣就不用那麽辛苦。”

郁飛塵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讓他不解其意。

然後郁飛塵向外走去,他并不想長久待在這個沒有退路的死角裏。

至于用本源力量,也許真的可以用,但現在顯然還沒到需要用的時候吧?

過什麽等級的副本就應該拿出什麽樣的水準,不能高與也不能低于,一直以來帶過副本時他都是這樣做。以至于有一種奇怪的投訴意見是說他應該按階梯收費,而不是拿著高額的費用敷衍了事地帶過。當然,即使被投訴他不會改。

這是一種審,眼下這個人顯然無法欣賞,不像安菲,安菲和他在這方面是一一致的,雖然可能是只出于單純的、劃水的心態。

他離開隙口。

一道巨大的、紅的影就靜靜站在隙側面的牆壁邊,在從向外看不見的死角。中間那個前伏的頭顱咧開了出一個淋淋的笑容。

長刀當頭劈下!

郁飛塵卻一臉冷靜,似乎早有預料,他迅速側避過,躍向另一個方向!

兵兵乓乓的打鬥和追逐聲音一路遠去,隙裏,只留下那個安靜的、思索著什麽的青年。

最後他微扶了一下眼鏡,從口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一些記錄,一邊寫,一邊低聲喃喃念出,那語聲有奇異的頻率,仿佛能以匪夷所思的形式傳遞到其它人耳中。

“他……敏銳……強大而冷漠……但與我們想象的很不一樣。”

“雖然連人與人之間的流都……連名字都沒有換。”

“但對著比自己弱小且愚蠢的人類,居然能保持一些耐心……雖然得可憐。”

寫著,他想起最後那人看向自己的一眼。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竟然好像有著自己的格……”

他抿著劃掉這一句。

“不,應該說,它竟然好像有一個真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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