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現在——流溢彩的囚牢裏,一個仿佛不會結束的幻夢,一場末日下的狂歡。
好像什麽都經歷過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留下。
呼吸和靈魂一起被剝奪,空白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有形之。
直到一吻終了。
——得到了什麽嗎?
好像只覺得寒冷。
世人的歡笑亦是如此。有限的歡樂之下是無盡的痛苦。
為什麽直到現在,你一直在等的東西還是沒有來到?
那,你又是為什麽還在等?
安菲手,手指放在郁飛塵的眉眼,像要抓住什麽。
“我努力過了,”他忽然說,“不論是永晝,還是對你。”
“我知道。”郁飛塵說。
安菲輕輕搖了搖頭。
他呼吸還未完全平複,聲音聽起來有哽咽,然而被決絕的語氣完全掩蓋
“我做過所有能做的,從來沒有放棄過。”他說,“不論是你在還是不在的時候。”
郁飛塵溫和看著他:“我知道。”
安菲不置可否。薄冷的目看向一片幽深的午夜窗外,然後轉向郁飛塵的膛。
“你的心髒,”安菲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為什麽跳得很快?”
郁飛塵的目直勾勾的,眼底像見了一樣的紅,若是再細看,他的呼吸仿佛也要比尋常更快。
“因為我看到兩個你。”郁飛塵說,“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
安菲只是微笑。
“只有一個我。”他說。
神明在這裏,燈火輝煌的華殿堂之間,卻好像站在世界盡頭的懸崖上。
郁飛塵也笑了笑:“等世界不存在了,你想做什麽?”
他的語氣隨意極了,簡直像是閑適的休假時裏忽然想起來,問一句“明天你想吃點什麽”。
“世界不存在了,我還有什麽?”安菲反問。
“有你自己,我。”郁飛塵說,“還有它。”
它?
安菲笑了起來。
“我都要以為你把它忘了。”他說,“是我和你……”
我和你之間,是嘗試過了,也吵過了。
就連那些已經不打算再想起的往事都像揭一道舊傷疤那樣揭開過了。
為什麽結局好像還是不分明?
——因為,塵世的道路,原本就不屬于我們!
所以你和我的結局,也不在現世中。
纖長的手指緩慢地按在腹部的料上,一放上去,這好像是安菲第一次實際地它。
——那個看不清也長不大的,他們之間唯一真正存在的聯系。
那一瞬間他仿佛無法承般閉上了眼。
郁飛塵被他這樣的神態作吸引,有些著迷般地,他手去覆住安菲的手指。
安菲自然到了這個作。
眼睛驀然睜開。
冰冷麗得驚人的綠瞳裏,溫的笑意下是約的瘋狂。
深深的笑意也浸潤在神明的聲音裏。
“——你不是想知道,它是什麽嗎?”
安菲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鑲嵌華麗的匕首。
匕首出現的一刻,他手腕一翻,朝自己的直直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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