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滅門慘案……是不是你干的?”
我終于艱難地問出了這個一直煎熬在心底的問題。話一出口,我渾都在抖。
蕭弈崢松開了著我下的手,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
他否定得痛痛快快,語氣也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可我著他,卻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呵……”蕭弈崢的眼中浮起一帶著疼痛的譏諷,“你看,我給你答案了。可你不信。”
是啊,我現在對他真的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可是,到底是誰讓這一切變這樣的?
“蕭弈崢,你從沒跟我說過真話。你又讓我怎麼信你?”我哭得更厲害了,“你告訴我,我‘爰爰’,我是靜姝小姐的丫鬟,我與靜姝小姐長相相似……你娶我,是讓我做的替……可是,胡銓卻告訴我,云靜姝的兩個丫鬟,一個‘侍書’,一個“侍畫”……而且,們沒有一個跟云靜姝長得像的……還有,云家也本沒有‘爰爰’的丫鬟……而‘爰爰’,是云靜姝的名……蕭弈崢,這些,你怎麼解釋?”
“所以,你寧愿相信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也不相信跟你做了三年夫妻的,可以拿命保護你的我!”蕭弈崢沖著我大吼一聲,眼中水閃爍。
我哆嗦了一下——蕭弈崢,他在氣我不信他。可是,關于“爰爰”是云靜姝的名一事,胡銓和顧長卿的說辭是一致的。所以,我只能選擇相信胡銓。
若沒有顧長卿,我想我應該會相信蕭弈崢的。我承認,即便是現在,我心深對他仍有深深的眷。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但,顧長卿的事,我不能告訴蕭弈崢。所以,他的話我無從辯駁。我只閉上眼,躺在床上,無聲地流淚……
蕭弈崢在床邊默默坐了一會兒,最后起走了。
這一夜,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早上,荷香和翠柳端來了早飯。我只看了一眼,便讓們拿走了。到了中午,我還是什麼都不肯吃。兩個丫頭急得團團轉。
“夫人,帥是真的對你好。你就別再跟他置氣了。”翠柳皺著眉勸我,“昨天,他把你抱回來的時候,臉都白了,急得滿頭都是汗。我從來就沒見過他張那樣……”
他的張,是因為我暈倒?還是因為胡銓告訴了我真相?我心里,只覺得諷刺。
我擺擺手,示意翠柳不要說了。
荷香是個有眼的。沒提蕭弈崢,只端著粥勸我道:“就算跟帥生氣,也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夫人,人是鐵,飯是鋼,自己的子比啥都重要。”
我知道們兩個擔心我。但我真的一口都吃不下。最后,我還是讓們端了下去。
許是知道了我一直沒吃飯,下午,蕭弈崢怒氣沖沖地來了。
他坐在床邊,瞪了我半晌,終于吼了出來:“怎麼?這次是為了擺我,要把自己死?還是你知道,作踐自己,就是拿刀子往我心里捅?”
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我就是沒胃口,吃不下,才沒想過尋死覓活。我就算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才不會連自己是誰都沒弄清楚,就稀里糊涂地去見閻王。
再一想,我就明白了。還是我那次出逃給他留下的影。他覺得,我尋死,就是為了離他的掌控。
見我不說話,也不理他,蕭弈崢更生氣了。
“荷香,翠柳,把飯拿過來!”他咬著牙,沖外面喊道。
荷香和翠柳趕端了食盒進來。
蕭弈崢端起一碗粥,舀了一勺遞到我邊,大聲命令道:“吃!”
我扭過頭,繼續閉著眼。
想起,他之前也喂過我吃飯。那時,我也是在生氣。可他卻像哄孩子一樣耐心又溫。我故意把粥揚了他一,把他的手都燙傷了。可他也不惱,還笑著繼續哄著我……
可現在,他對我就像對待個犯人。
“張!”
蕭弈崢提高了聲調,同時用力把羹匙往我里塞,作魯,毫無憐惜可言。我的被他弄得生疼,而心,更疼……
“就這麼想離開我!”
蕭弈崢終于暴怒,狠狠將碗摔在了地上。
而我依舊閉著眼不想理他。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他忽然沖旁邊喊道:“你們兩個,是怎麼伺候夫人的!”
他居然要對兩個丫頭發難?我趕睜開了眼。
荷香和翠柳已然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
“去院子中央跪著!夫人不吃飯,你們就一直跪著!”蕭弈崢又沖著們大聲吼道。
我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居然要遷怒毫不相干的人。
我又抬眸朝窗外去。此時,正是夏日太最毒的時候。荷香和翠柳雖是下人,但跟著我也是錦玉食的養著,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頭?
“不行……不能去……”
可誰知,我一開口,蕭弈崢卻更生氣。他紅著眼睛,又大吼一聲:“還等什麼?去院子里跪著!”
荷香和翠柳嚇得都了,踉踉蹌蹌跑到院子中央,規規矩矩跪好了。
我從過窗子看著們在烈日下苦,憤怒再也抑不住。
“蕭弈崢,你還講不講道理?關那荷香和翠柳什麼事?你生氣,你沖著我來,你罰們做什麼?”
蕭弈崢瞪著我,抬手指了一下食盒:“心疼們?那就乖乖吃飯!”
我含著眼淚,咬牙端起食盒里的飯菜,一口一口吃了起來。我的胃里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可我卻不敢嘔出來。因為我害怕,要是吐掉了,蕭帥盛怒之下會不會又讓兩個丫頭苦。
這頓飯,我吃得比上刑還痛苦……
盯著我將飯菜都吃了。蕭帥終于發話,放了荷香和翠柳。
他轉過臉,一對幽深的眼眸直直盯著我,道:“你聽好了。再不好好吃飯,或者,再想出別的什麼法子作踐自己,我就再罰們倆。而下一次……可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了……聽明白了嗎?”
他居然拿著荷香和翠柳威脅我……
“好……我聽話……我都聽你的……”
我認命地閉上眼,任眼淚肆意流淌。
可耳邊卻傳來了蕭弈崢帶著哭腔的笑聲。
我睜開眼,只見他仰著頭,笑得幾分癲狂。
“原來,讓你聽話竟如此簡單。在你心里,連們兩個都比我重要。你怕們苦,寧可委屈自己。可你卻一點都不心疼我……就像,你相信胡銓,卻不肯相信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
“蕭弈崢,你想要我相信你,是嗎?”我淚眼婆娑地著他,“簡單,你把云門弟子都找來。你與他們當面對質。若你說的,同他們都一樣,我就信你!”
“哈哈哈哈……”蕭弈崢又狂笑起來,然后用一只手捧起了我的臉,直視我的眼神里帶著瘋狂,“你,不會再見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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