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蔡聰聰不多,讓紀晨風太過深我的圈子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不需要知道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認識的人都有誰,就像寵狗永遠不需要知道主人每天出門是在做什麼。
想著晚些時候再跟紀晨風說取消晚餐的事,沒有再看手機,一本本翻閱完了架子上的雜志,還因為喝了太多咖啡去了好幾次廁所。
“我說了這不是我的尺碼!”
一回到化妝室,就聽到盧歲在發脾氣。負責換服的工作人員是名年輕的設計師助理,手里拿著一件襯衫正不知所措,蔡聰聰則在旁邊面黢黑,一幅恨不得把襯衫套在盧歲頭上把對方絞死的模樣。
“確實不是你的尺寸,之前是阿吉的尺碼,改得有些急,可能把這件了。攝影師也不拍后背,讓他們把服后面的線拆了,你穿上把前面扣子扣上,后面再用線一下,看不出的。”蔡聰聰苦口婆心地勸著。
“那為什麼一定要拍這件?讓他們換一件啊。”盧歲嫌棄地瞥了眼小助理手里的服,一不,“反正我是不會拍的。”
著手,我緩步進休息室。
“怎麼回事?”
蔡聰聰一臉救星駕到的表,快步走到我面前,向我小聲解釋著如今困局。
品牌方拍攝廣告大片都會提前兩個季度進行,服在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進行量產,所以模特穿在上的大多是手工制的樣。之前禾子時裝定下的模特是阿吉,他沒有盧歲高,和盧歲也不是一個尺碼。換模特后,樣工加班加點地把尺寸改了盧歲的,但可能中間出現了偏差,導致其中一件服改了。盧歲發現自己穿不上服,堅決要求換造型,怎麼也不肯繼續拍攝。
“你們都出去。”將的紙巾塞給蔡聰聰,我從小助理手里奪過那件襯衫,取代他站到了盧歲面前。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休息室,沒有在外面圍觀,而是走向了不遠的攝影師,應該是涉安去了。
“桑總……”盧歲對我時態度倒還乖巧,沒有太過跋扈,“我真的不是無理取鬧,之前的拍攝我都有好好完,您在這里也看到的。我就是不想穿不合的服,讓他們換件別的樣吧,我是標準尺碼,其它樣我應該能穿上的。”
“主推款不是你想換就換的,你不穿,會給很多人造困擾。”我將服遞到他面前,好言相勸,“乖,把服穿上。”
盧歲蹙了蹙眉,沒有接我手里的服,還是不肯合作:“明明是他們自己造的問題,為什麼要我買單?我又不是缺他們這一單工作。”
那為什麼艾麗婭又要為你的任買單?模特要求甲方換主推款服,這像話嗎?
微薄的耐心只是兩句話間便用盡了,我加重語氣命令他:“我再說一遍,把服穿上。”
爭執的發生有時候就是一個你強他也強的過程,我態度變差,盧歲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抓過那件襯衫狠狠丟到地上,面無表沖我吐出一個單音。
“NO!”
以前都是我朝人家扔東西,或者被人丟東西,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一個男人敢跟我扔東西。
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廣告,我現在應該在和紀晨風約會,而不是站在這里和一個狗雜種爭論穿不穿服這種白癡問題。一而再被打計劃,還要像稚園老師一樣一遍遍重復一個并不難懂的命令。
只是三秒,我就決定不再講道理了。講道理的效率太慢了。
猛地掐住盧歲的雙頰,我俯下,湊到他面前,用與作截然不同的輕嗓音道:“你知道我現在就算把你的腦袋按進鏡子里,也不會有任何事吧?這里沒有監控,也沒有證人,我會告訴大家是你不小心被絆倒了。除了你,不會有人聲討我。”
盧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面頰因我指尖的力道而變形,顯得更蠢了。
我有點被他蠢笑了,掐著他的面頰晃了晃,道:“最重要的臉也毀了,你還能做什麼?我不是許汐,可以容忍你說‘NO’,我不可以。”松開他的臉,食指挑開他的襟,“現在,給我他媽把服從地上撿起來,然后讓助理給你換服。別作妖,別說傻話,乖乖完工作。今天以后,他媽去哪兒去哪兒。”
眼角忽然瞥到玻璃休息室外有人影,我不由停下聲音,朝那邊看過去。前臺有些尷尬地看著休息室里的我,而邊的紀晨風只是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兩人并排立在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忘發信息了。但現在連五點都沒到,明明不是約定的時間,為什麼過來了?
我電般松開對盧歲的鉗制,直起追出去的同時,紀晨風已經轉往外走去。
真是倒霉了,為什麼會這麼巧被他看到?既然說好了幾點,就好好遵守,不要隨便提前啊。
紀晨風的步子大,走得也疾,我好不容易追上,剛抓住他的手,就被他反應劇烈地了回去。
“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他將被我抓過的手舉到前,用另一只手用力著,仿佛是要把我留在上面的盡快消除。
這家伙……難道是嫌我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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