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結束時,我喝了烈酒的關系,酒勁開始上來,不僅頭暈,還走路歪斜。
此時的鄭解元狀態比我還不如,早就醉的不省人事,服務員們則不是忙著安排代駕就是忙著給客人車,也都招呼不到我。我只能自己著墻,忍著眩暈往電梯口走。
腳下一絆,差點摔倒,還好被旁人眼疾手快地給扶住了。
“桑總,您怎麼這麼不小心?”盧歲架住我一條胳膊,說話時,氣息全都打在我一側的耳朵上,“您是代駕還是車?我送您下去?”
我不舒服地避開了,看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房卡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就住這里。”
他笑容愈大:“那很好啊,我送您吧,免得您又摔倒。”
送我?門口或許還不放心,最好把我送到床上是不是?
野心寫在臉上,心機毫不掩飾。對辛禾子也是同樣的套路,他的這些小心思,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有些醉,但我沒有傻。
然而……他已經聽我的話跳了泳池,之前的事就算一筆勾銷了,我們無仇無怨,現在我并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如果我只是從人換了男人,我就不該表現得對一個男人有獨鐘。紀晨風不是特別的。我不能讓別人覺得,紀晨風是特別的——當然,他確實也不是特別的。
盧歲要是覺得他可以,那我為什麼不能讓他試試?換一張,發泄而已,又有什麼不同?
這樣想著,我默認了盧歲送我回房這件事。
他刷著我的卡,攙著我出了電梯,一路絮絮叨叨扶著我在迷宮一樣的走廊里七拐八轉,最后一個轉彎,來到我的套房所在的走廊。
“您好燙,很熱嗎?要不要等會兒順便替您洗個澡?”
酒加快了流速,使得發熱,心臟狂跳。耳邊全是呼吸的聲音,重帶,明明沒有劇烈運,卻好像快要缺氧了。
當看到靜靜倚靠在我房門口的紀晨風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忘了回復盧歲,忘了停止走路,甚至忘了要呼吸。
我真不應該懷疑周及雨的,他他媽就是PUA之神吧?
紀晨風直起,在我發現他的時候,理所當然地也發現了我和盧歲。
我的襟敞開三粒扣子,差不多快到膛的位置,盧歲剛剛說著我的好燙,把自己的手掌了上來。
喝得爛醉,東倒西歪和另一個男人勾肩搭背出現在酒店房門口,男人還抓著我的……這世界上可能也就鄭解元會覺得我和盧歲是純潔的友誼吧。
我住混的息,悄悄掙盧歲的攙扶。
他還算有眼力見,看到是紀晨風,沒有對我多做糾纏,爽快地放了手。
“桑喝醉了,我就是看他走路都走不穩,好心扶他回來。”盧歲沖紀晨風笑了笑,用著與說話容完全不符的,小人得志般的口氣道,“你可千萬別誤會。”
我皺起眉,剛想讓他滾,他自己就走了,走前還不忘給我飛了個吻。
“走了桑,下次有空約我啊。”
盧歲走后,短短十幾米的走廊靜得落針可聞。大腦飛速運轉著,還沒想好怎麼替自己辯解,紀晨風就開口了。
“因為我拒絕你的好意,所以你……不要我了嗎?”他眼眸黯然,比起生氣,更像是失。
遲緩的思緒本跟不上他拋出來的問題。為了“思考”,我不得不喚起更多更多被酒麻痹的腦細胞。
全力以赴地應付紀晨風,以至于支太過,心臟都開始絞痛起來。
明明是他先離開的,為什麼指責我不要他?
這是什麼先發制人的戰嗎?
“我們是什麼關系?”我掠過他去刷房門,打算揣著絞痛的心臟先一步攀上道德制高點,“你有被我擁有過嗎?”
握住門把,我偏頭問他:“不就不聯系我的是誰?連為什麼要借錢都不告訴我的是誰?好心全當驢肝肺的又是誰?”
如果又吵起來,不是白費了這七天嗎?得想辦法安紀晨風才行……親吻之類的獎勵對他來說已經不夠刺激,借了手,借了,難道這次要借?
想了下那畫面,我打了個惡寒。不行,絕對不行。
我進到屋里,抵著門,示意紀晨風也進來。
他有些倦怠地注視著我,沒有進屋的打算:“我們的關系……我一直不明白,或者說,一直裝著糊涂。”
“桑念,只有一次機會,之前我們是什麼關系,過去的事不必追究。但之后我們的關系,由你來定義。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系?”
我到不知所措。很熱,手心不停出著汗,但我一時分不清是因為張還是酒醉。回答的不好,紀晨風絕對就再也不會走近我了。他會留在門外,把我一個人關在狹小的房間里。
怎麼辦?
周及雨沒教這個,我該怎麼辦?
明明是我贏了,紀晨風沒有忍住在七天后還是來找了我,是我的勝利,可為什麼狼狽的始終是我?
表現的更強勢些,是不是可以奪回一點話語權?
試一下吧,就像這幾天來一樣,繼續挫他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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