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堪堪閉。

程安寧買了鮮切水果回來，給了李青一份，李青道了聲謝謝，拿了自覺出去了，程安寧想讓他在里面吃完再出去，坐在走廊上吃怪怪的，李青堅持，說沒事。

還是周靳聲說：“吃完再出去吧。”

李青這才在病房里吃。

程安寧拿了竹簽給周靳聲，“想吃什麼你自己叉。”

周靳聲說：“我是病人，手使不上勁。”

“還有一只手。”

“我是左撇子。”

“別吃了。”程安寧不慣他，太清楚他裝可憐賣乖的心思。

李青沒忍住笑了聲。

周靳聲惻惻看他一眼，李青背過去。

程安寧自顧自吃了起來，青芒果撒了一層酸梅，酸酸甜甜的，很喜歡吃。

周靳聲又看，幽幽的，有點可憐兮兮的覺。

程安寧不理他，吃了幾塊夠了，說：“我回酒店了。”

周靳聲沒說什麼，“明天還來麼？”

程安寧沒回答他，把剩下的水果放在他可以夠到的位置，說：“你好好休息。”

“好，你也是。”周靳聲看都有黑眼圈的，確實要好好休息，又吩咐李青送回酒店。

程安寧沒拒絕，雖然酒店就在醫院對面，過了一條馬路到了，步行就幾分鐘的距離。

到了酒店，程安寧跟李青說：“就送到這里吧。”

“好的，程小姐，你有什麼需要隨時打給我。”

程安寧點點頭，隨即說：“我定了票，等會回樺市。”

李青瞪大眼：“這麼快？可是老板……”

“你明天再告訴他吧，我請了幾天假，還要上班，我也跟港城警方說了，他們要是有什麼需要我配合調查的，隨時給我電話。”

“其實老板更希您留下來陪他，不用照顧，陪著就行……”李青了把汗，這下完了，等下回去怎麼差。

“周家和姜小姐遲早會知道，我留在他那，名不正言不順，會給他惹麻煩，你按照我的原話告訴他，他要是有意見，直接找我。”

程安寧語氣再冷靜不過，不是沖，也不是躲周靳聲，“麻煩你了。”

程安寧去酒店退了房，直接走了。

李青真的第二天早上才告訴周靳聲的，周靳聲當時的表黑沉下來，還沒等他說話，徐東揚來了。

徐東揚坐在椅上，傷了的位置，行走不便，“靳聲，怎麼樣？”

“你怎麼來了。”

“特地來看你，怕你有事，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哪里還能坐在椅上跟你說話。”

看不出徐東揚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周靳聲沒有什麼波瀾。

不過徐東揚還能過來也讓他知道這次算是賭對了。

……

幾天后，程安寧看到網上報道港城警方抓到了潛逃的案犯嫌疑人，據報道上是主謀，姚義，港城人，案子還在進一步審訊，沒在紕更多消息。

程安寧回到公司上班，和孟劭騫見過一面，是在食堂，在吃飯，孟劭騫和一塊吃，問起的況，隨便聊了幾句，孟劭騫問看了新聞沒有，逃跑的一個人被捕了。

程安寧說知道，剛看見的。

孟劭騫說：“我昨天去看了靳聲，他太太在醫院陪他……”

程安寧“嗯”了聲，沒說什麼。

“寧寧，不要犯傻。”

程安寧沒吭聲。

晚上下班回到家里，程安寧洗了個澡出來，王薇在打電話，不知道和誰聊，聊得很高興，程安寧進了房間，著頭發，翻開手機看消息，誰的消息都有，就是沒有那個人的。

有心理準備，沒有一點落寞。

但心臟空了一塊，好像缺失了什麼。

既然姜倩去了港城，那他傷的事應該是沒瞞住了。

程安寧躺在床上睡不著，還在想周靳聲傷那一幕，昨晚被噩夢驚醒，夢到周靳聲死了，半夜驚醒，后半夜徹底睡不著。

剛要睡著的時候，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程安寧打開手機看，晚上十點三十分，是李青的電話打來的，以為周靳聲怎麼了，沒想太多，接了。

響起的卻是周靳聲的聲音。

“睡了？”

“被吵醒了。”程安寧嘟囔句，沒好氣說。

“我在你家樓下。”

程安寧：“……”

周靳聲又說：“要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你又耍什麼花招？”

“你走都不跟我說一聲，連夜回樺市，還讓李青跟你一塊騙我，你說，我該不該找你清算？”

周靳聲的聲音很低，卻輕描淡寫，不甚在意。

程安寧張了張，沒有說話，短暫的安靜能聽到他規律的呼吸聲，還有路過的野貓喵喵的聲，確定了他在住的樓下，小區有很多流浪貓，居民經常投喂，到了發的季節經常喵喵個不停。

只是這麼晚了找什麼借口下去比較麻煩。

程安寧說：“你不要上來，我下去。”

走出房間，王薇還沒睡，還在客廳看電視劇，看程安寧穿著出來，王薇問：“怎麼了？”

“我生理期來了，沒有衛生棉了，我下去買一下。”

王薇說：“我那有，我拿給你。”

“不用了，媽，我們不是一個牌子，我容易過敏，用不慣其他的，我去買下吧，很快回來。”

王薇似乎信了，讓穿個外套，別耽誤太久，晚上外面冷。

程安寧拿上玄關掛的外套穿上，應了聲好的，拿了鑰匙和手機下去了。

進到電梯，程安寧心臟撲騰撲騰跳，那種當著王薇面做壞事的覺又涌上來，多麼悉，以前和周靳聲在周家背著其他人廝混就是這種覺。

忌，刺激，又荒唐。

周靳聲的車子停在路邊，李青下了車等著，看到程安寧出來，朝招手。

程安寧快步過去，李青打開后座車門，周靳聲坐在后座，線昏暗，他整個人仿佛被黑暗包裹，又穿一黑，猶豫上了車，李青把車門關上，沒有上車，在旁邊瞎晃。

“你這麼快出院？”程安寧問他。

“我再不來，你又要躲我了。”周靳聲上搭了條毯子，他掀起毯子披在上，看穿著睡，“你媽媽睡了？”

“沒有。”

“你下來，知道麼？”

“我說我下來買點東西，不能待太久，你有什麼事？”

周靳聲目灼灼：“你明知故問。孟劭騫沒跟你打小報告？”

程安寧：“……”

“他昨天來看我，我便覺得沒好事。”

“那是你的問題，你不要怪別人。”

程安寧挨著車門，沒有和他靠太近。

“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夫妻，你已婚，還懷孕了，你們才是一對，孟劭騫是提醒我。”

也清楚知道和他這段關系打斷了骨頭筋脈還連著，忘不掉，放不下，但在這樣的況下和他繼續不清不白，不想。

周靳聲沉了沉聲，問：“所以你是不是又要躲我？”

“周靳聲，我不是和你商量，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工作，你現在‘已婚’的份，我又和周家沒了關系，我不可能再和你保持以前那樣……”

程安寧的意思很明顯，想要有關系，要他先理好自己的事。

他不是個道德重的人，要是有，也不會和糾纏那麼多年，心知肚明，當然也知道自己底線沒有很高。

但人不可能什麼都要。

不要求他能改變他的價值觀系，和一個人在一起，最不可能的就是讓對方改變，是這樣，他也是一樣。

不想再被權衡利弊放棄，也不要求他改變，要的是他取舍。

周靳聲的聲音小了下來，“過來一點。”

程安寧猶豫幾秒，“不了。”

不過來，他坐過來，騰出另一只沒傷的手圈住的腰，怕到他的傷口沒敢，而是抬眼看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呼吸纏。

的長發掃過他膛。

清瘦不，眉眼略彎，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亮，像鋪滿了碎鉆，以前每每算計他的時候，狡黠又清純，慵懶又張揚，勾得人心微。

生命力頑強，又鮮活。

模樣多變，可妖艷可清純。

周靳聲結上下滾，忍著肩膀的劇烈不適，還是扣住的下吻了上去。

程安寧考慮到他的肩膀，還是安靜下來，雙手放在手上，沒有迎合，也沒有拒絕。

時隔很久的吻，周靳聲沒打算深，也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然而沒有抗拒，他便不客氣。

這個點，小區的人不多。

車子停的位置很黑，路燈照不過來。

他們在車里做點什麼，外面是看不見的。

結束的時候，是程安寧推開他的，不小心到他肩膀，他吃痛悶哼一聲，可明明的是他沒傷那邊，嚇了一下，怕弄到他傷口出，瞬間不敢了，他作勢低頭往上傾了傾，下抵在肩上，聞著上沐浴過后的香味。

素了太久，懷里的人又是無數個深夜心心念念的。

周靳聲抑的燥熱，理智尚存，告訴：“不會是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