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兒子不是你親生的,平時再好也比不上有緣關系的,你看,我們和周家不就是這樣,如果你姓周……”
“跟不跟緣沒關系,是跟人有關系,好了,媽,再休息會,醫生要來了。”
八點多一點,醫生到病房通知要手了,片刻后,一切準備妥當,王薇被推進手室,程安寧在手室外等待。
王薇被推進沒多久,周靳聲過來了,悄無聲息靠近,坐在程安寧邊,察覺有人坐下,回頭一看,是周靳聲,皺著說:“你不是答應我不要來麼?我媽要是看見你……”
“不放心你。等手做完就走,不讓得知我來過。”
程安寧:“……”
周靳聲偏過頭悶咳幾聲,咳嗽聲吸引程安寧的注意力,看向他:“你不舒服?”
“沒有,嗓子突然。”
“你肩膀的傷怎麼樣了?”
“好很多了。”
程安寧還想問,又覺得別扭,不該問,是他自己的,他自己不注意,也不到別人關心。
他低頭靠近了問,“不相信?”
“沒有,你自己看著辦,要是不遵照醫囑,以后廢了使不上勁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現在程安寧對他的態度,已經是可不可求的,回不到以前沒有關系,只要不排斥、不躲避,比什麼都要好,以后可以慢慢相,遲早有一天能回到以前那樣。
周靳聲解開襯衫領,扯開領,給看結痂的創面,“你看,沒騙你。”
他皮白,導致那槍傷造的創面特別猙獰,扭曲,皮變深的,和周圍平整沒有瑕疵的皮形對比,他一向養尊優,沒過什麼傷,更沒有什麼疤痕,最多傷的是撓的抓痕,慘不忍睹的,尤其是后背。
有人經過,程安寧低聲提醒他:“你快系上,我沒讓你解開服,像什麼樣。”
“寧寧越來越容易害了,看個傷口,沒讓你看哪兒。”
“你來,我沒心跟你胡鬧。”
他這人在獨的時候就沒正經過,不是不了解,太了解,有前科的人,理所應當如驚弓之鳥,一驚一乍的。
見程安寧板著臉,周靳聲收斂了,角卻掛著似有若無的笑,被嫌棄,也樂在其中。
等到王薇手快完了,周靳聲沒有逗留,走之前跟說過段時間來找,順便的頭,在王薇被推出來前一秒離開。
然而周靳聲這一走,一整周沒有消息。
王薇在醫院住了一周出院的。
期間孟劭騫又來看過王薇一次,王薇對孟劭騫印象很好,奈何程安寧不冒,每次提這事都岔開話題,王薇減提及的次數,出院后,王薇靜養,程安寧回公司上班,有車子就是方便,中午能回來陪王薇吃飯。
轉眼到了五月,天氣變熱,進梅雨季,降雨頻繁且強度較大,哪里都是漉漉的。
沒有太,服只能烘干,空氣都彌漫一霉味。
而卓岸大概有兩個星期沒理,期間秦棠打來一次電話,問跟卓岸怎麼了,有也難以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跟秦棠說,隨便找借口說沒事,改天再找卓岸聊聊,秦棠沒再多問。
掛了電話,程安寧反復看手機,沒有錯過一通電話和一條微信,不知道怎麼回事,周靳聲突然沒了消息,又不想主找他,一直僵持著,心跟發霉的天氣一樣。
周靳聲回桉城這段時間被諸多事纏,這段時間發生了意外,周宸公司那塊地出現地面凹陷一個大坑,好幾個施工的工人掉了進去,生死未卜,救助行當天開展的,最后事故造4死一傷。
當時環境復雜,大家都在施工,沒注意到危險來臨,躲都沒有機會躲,有附近住在高層樓的住戶拍到事發視頻,傳上網,加上周宸公司接管之后,一直出事,這下引起不小的輿論風波。
周宸那邊急開會理事故,整個公司高層見怪不怪,什麼場面沒見過,這項目還是承包出去,要分割責任,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說不好聽互相踢皮球。
溫聿風代表出面理后續一系列事宜,發生這種況,周宸還是信任溫聿風,沒讓周靳聲接。
輿論那邊下去,周家表面功夫做得一套又一套,但賠償的金額明顯不符合家屬期待,家屬也要他們公開道歉,該走的流程一個不能。
關于賠償金額又在扯皮了。
這是周靳聲私底下安排李青找中間人接過死者家屬,讓他們想要冤便去找跟周家是競爭對手的公司。
李青明白周靳聲的用意,趕找人去做。
周靳聲白天在律所忙,晚上偶爾回趟周家,這天恰好撞見周宸在家,周宸簡單找他聊了聊這事,說起溫聿風的理方式有沒有問題。
周靳聲不發表意見,說:“溫律有自己的考量,這事不是我經手,還是同僚,我不好評價。”
“姜家那邊什麼況?”
“沒什麼況。”
“靳聲,我實話跟你說,現在公司賬面虧空厲害,房子賣不出去,資金周轉不過來,砸里面了。”
這幾個月陸續傳出周宸公司暗暗降薪裁員,沒人出面澄清,直接冷理。
外人不清楚,周靳聲清楚,公司沒錢,不是周宸沒錢,錢都落了東和周宸兜里,尤其大頭在周宸口袋。
哪里舍得從自己口袋掏出來填補公司。
一個公司不賺錢,不代表老板和大東不賺錢,他們賺錢的法子多的是,早就想方設法先把公司利益榨干,遭殃的都是底層。
他當年讓梁灣和周秉南出國,其實是為了方便轉移財產,梁灣和周秉南拿的都是國外綠卡,周秉南回來念書,也是走的捷徑,外國人份考國重點學校,大部分時候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用在國卷生卷死,還不卷不出一條生路。
周靳聲沒搭腔。
周宸看他:“還有那幫死者家屬還在鬧,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周靳聲說:“你應該問溫律。”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沒有什麼看法,只能賠錢,死者為大,他們的命也是命。”
周宸不滿他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態度,再想問點什麼也撬不開,“算了。”
周靳聲起,又聽見周宸說:“你最近有沒有跟安寧聯系?”
“沒有。”周靳聲不冷不淡回答。
“我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那什麼,你上次在港城參加徐東揚未婚妻的生日聚會,安寧是不是也在?你帶去的?”
周宸這話問得什麼用意,周靳聲跟明鏡似得,心里冷笑,表面平靜說:“不是,是朋友孟劭騫帶去的,孟劭騫是徐東揚未婚妻的學長,關系很好。”
“這麼巧,我說呢,怎麼你也沒說安寧也去了,要不是上次聽徐東揚提起,我還不知道。”周宸意味深長著他。
“不是周家人,出去見到自然是陌生人,沒什麼好提的。”周靳聲極其冷漠的語氣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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