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安寧還是跟周靳聲一塊去的商場。

秦棠在見到周靳聲時，其實不驚訝，很平靜，推著嬰兒車，禮禮在車里睡覺，張賀年有急事，公司那邊催的厲害，把保鏢留給秦棠開車走了，保鏢還能幫忙提東西之類的。

現在但凡外出便有保鏢跟著，張賀年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天天守著，擔心再有什麼仇家找上門報復。

陳湛徹底垮臺后，還有網之魚。

秦棠拉著程安寧的手，全上下檢查一遍，跟雷達似得，徹底將周靳聲無視。

周靳聲沒什麼表，余掃了一眼在嬰兒車里的小家伙，若有所思。

程安寧開玩笑說：“我上有金子？”

“瘦了。”

“沒有，你腰的，的。”

們倆有幾個月沒見，話題停不下來，秦棠拉著程安寧就去逛裝店，保鏢推著嬰兒車跟在后面。

周靳聲對逛街向來不興趣，沒有幾個男人喜歡陪人逛街，周靳聲更不例外，尤其秦棠時不時悄悄回頭注意他的靜，防他跟防賊似得。

周靳聲慵懶輕扯角，跟程安寧說他找個地方煙，過會來找。

等周靳聲走開后，秦棠張兮兮問程安寧：“他糾纏你的？”

程安寧搖頭又點頭。

“卓岸前幾天到家里來，一進門坐在沙發上不吭聲，氣鼓鼓的，我以為他的酒吧又虧錢了，問他，他說不是，我想來想去那只能跟你有關。”

秦棠關切問：“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程安寧落寞垂眼，聲音很輕，“說來話長。”

秦棠心里猜到幾分，眼下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說那些不高興的，我們好久沒一起逛街了，隨便逛逛。”

“好。”

說是隨便逛逛，秦棠挑起服往程安寧上試，程安寧以為秦棠要買，結果全是按照的尺寸拿的，拿上小籃子，被秦棠推進試間試服。

秦棠選了一條暗吊帶包連給程安寧換上。

程安寧一米六八算高的，比例好，尤其是腰線比例一絕，天生翹。

雖然們倆個子差不多，氣質不一樣，秦棠溫婉帶點冷，生了禮禮后了些。

秦棠不管程安寧要不要，看上適合的，拿給導購裝起來，最后買單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有人買單了，是位姓周的先生。

除了周靳聲，沒誰了。

晚上，張賀年理完事第一時間趕到秦棠發給他天餐廳。

程安寧和秦棠逛了一下午，買了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周靳聲跟在后面不聲買單付錢。

平時穿的用的是固定幾個牌子，有需要打個電話會有人送上門，或者單獨定制，細致考究。

以至于張賀年到的時候，不見保鏢。

秦棠懷里抱著禮禮，“保鏢幫忙先把東西拿上車去了。”

張賀年拉開秦棠旁的椅子坐下，另一邊是程安寧，再過去則是周靳聲。

保鏢回來后，坐在最空的那半邊位置。

程安寧從秦棠懷里抱過禮禮，小家伙個子長了不，眼睛圓圓的，不認生，咬著，任由程安寧逗弄。

周靳聲著程安寧一臉笑容，好像很喜歡小孩，抱在懷里不撒手，他不想起程安寧也是有過他的孩子的，那孩子沒有福氣，沒有生下來。

如果當時沒有意外……

然而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

也沒有那麼多如果。

周靳聲問張賀年，“出去煙？”

包間里有人有孩子，不能二手煙，張賀年其實早把煙戒了，還是答應跟周靳聲出去了。

清楚周靳聲是有話找他談。

于是兩個人去了隔壁空的包間談事。

他們倆一走，秦棠也有機會問程安寧到底怎麼回事。

程安寧重重嘆氣，把事來龍去脈說了一番，說到昨天的事，頓了頓，聲音輕了許多，“先說好，你輕點兒罵，卓岸已經罵過了……”

“我為什麼要罵你，又不是你的錯，我是心疼你。”

秦棠悠悠地嘆氣，“還有擔心你，周靳聲他……有說過你們的未來麼？”

秦棠是想說會有麼，總不能讓一直耗下去，三十歲，四十歲？真要搭進去？

程安寧徹底放棄掙扎了，“耗不耗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我也不打算結婚的，我這樣也不好意思再禍害別的人。”

之前差點把孟劭騫拖累。

算了，反正不結婚不是不能活。

現在不結婚的人多的是，多一個不多，一個不。

程安寧心態放平，不要對他抱有過多期待就好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秦棠一聽，頓時難起來，拍了拍肩膀，“不要悲觀，寧寧，也許會有其他轉機。”

隔壁包間，周靳聲也沒煙，下周回桉城做復通手，昨晚約了醫生，安排好了，他開口問張賀年，“你老婆這會是不是勸程安寧遠離我？”

“勸不應該？程安寧是朋友，難不還鼓勵程安寧跟你？”

張賀年倒上一杯茶，“我還沒找你，你找上我來了，怎麼，我這個給你背鍋的好用不，有沒有幫到你？”

“幫了大忙。”周靳聲不客氣應道。

張賀年笑意更濃，他并非小氣的人，不計較這些，反正他跟徐東揚也不是一路人，不會有什麼來往，相反，徐東揚跟陳湛那層關系，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過徐東揚，“說吧，你要干什麼。”

“你出面，攪渾水，把徐東揚的注意力引到你上。”

“你使喚起人真不客氣。”張賀年在名利場泡久了，沒跟周靳聲這類人打道，滿腹算計，說話也是坑，都在挖坑，“周靳聲，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針對誰，要不今晚來個坦白局，你不底，我心不安，總想查你。”

“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的對手是徐東揚，他跟陳湛一伙，因為他，陳湛的案子現在還沒定論，你應該心這塊。”周靳聲有條不紊回他。

張賀年握著瓷白的茶杯觀，杯子里的普洱茶濃郁散發清香，“你讓我幫你背鍋，你又不坦白，周靳聲，你藏了什麼，這麼見不得人？”

“還有周宸家暴程安寧的母親，溫聿風曝程安寧流產，還有程安寧被下藥，這些事，你不讓我手，你又不肯放了程安寧，又不幫，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