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想得很遠，凡事先想到最壞的可能，極其悲觀，跟他說：“現在就好，其他就不要想了。”

周靳聲呼吸很沉，薄抿一條直線，沒在臉上看到一丁半點的高興，反而心事重重，眉頭微微蹙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要去什麼應酬先去吧，前面找個路口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回去。”

了手，示意他先松開，他非但不松開，握得更了。

“周靳聲，你先松手……”

周靳聲問：“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問倒程安寧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不準。

說不上來，周靳聲不依不饒，“就這晚，我保證不會很晚，你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在加班麼，你媽媽都沒懷疑，總不能跑到公司來找你。”

程安寧放棄掙扎，“你要參加什麼應酬，穿這樣？”

“這樣？什麼語氣，很嫌棄？”

程安寧冷眼瞥他的深v，“浪里浪氣。”

周靳聲扯了扯領子，試圖擋住一點，聽的評價，沒忍住低頭嗤笑。

很快車子到了目的地，程安寧準備不下車的，就在車里等，結果他下了車，還牢牢抓著的手，說：“來都來了，陪我上去一會。”

“不要，我不跟你去。”

程安寧百般抗拒，掙扎間，修的包往上，還得注意時刻不能走，結果被周靳聲彎腰探進車里一把抱出來，一旁的司機關上車門。

“周靳聲，你干什麼？！”

周靳聲輕而易舉抱著進電梯，電梯剛好有其他人在，投過來異樣的視線，程安寧只覺得丟人，掐他手臂，小聲警告：“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還鬧不鬧要走，不鬧我就放。”

程安寧別過臉咬牙切齒小小聲嘀咕一聲，“我頂你個肺。”

周靳聲挑眉，眼里流轉一危險，“脾氣見長，還會罵口，行，繼續丟人。”

周靳聲是知道怎麼‘治’的，讓了一路來自路人的打量，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是吃飯的地方，晚餐時間，客人很多，來來往往的，當然也有的人見多識廣，不以為意。

程安寧是正常人，臉漲得通紅，不敢見人，臉埋進他的頸側，恨不得找地鉆進去，又急又氣，狠狠掐他的腰側，他悶哼一聲，聲音在耳邊炸開，到骨子里。

“別掐了，回去再掐。”

程安寧徹底服氣，示了，“我不罵你了，你快放我下來，真的很丟人。”

“還有更丟人的，要不要聽？”

“周靳聲！”

在徹底發火之前，已經來到包間前，他將人放下來，卻改為摟住的腰，低頭跟說話，“寶貝，別跟我生氣了，你看，抱你一路，臉都丟了，等會進去給我點面子，嗯？”

程安寧不是不懂事的人，“真的要帶我進去？”

“私人聚會，不是商務應酬，放輕松點。”

包間的門推開，周靳聲牽著程安寧的手走進去，早就到齊的眾人紛紛站起來熱打招呼，短暫寒暄后，周靳聲正要介紹程安寧，程安寧掙他的手，先他一步開口自我介紹：“各位老板老總好，我程安寧，是周律的助理。”

先一步撇清。

不是剛出社會的大學生，知道他們這種局，還掃了一圈，都是生面孔，說工作關系反而方便一點，不會有人問到底。

覺到周靳聲的視線投過來，故意無視，還往外站了一點，保持一點距離。

發生過關系的男，是沒有邊界的，會有下意識的反應。

程安寧深知這點。

從他們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看出來，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眼神犀利，嗅覺敏銳，程安寧真不想被他們看穿。

周靳聲沒說什麼，席上其他人招呼他們倆熱落座，作為‘助理’，程安寧坐在周靳聲旁邊，這頓飯局下來，程安寧真當起了‘助理’，李青不在，只能由做助理應該做的活，端茶倒水，盛湯催菜。

不聲聽他們聊天，聽出來今晚的局是周靳聲組的，那單等會應該是周靳聲買單，看吃得差不多，以上洗手間的功夫出來把單買了。

看著賬單上的數字，很疼，等會要找周靳聲連本帶利要回來，可不是白干活的。

回到包間，程安寧默默坐會位置上，聽他們聊到開辦律所，程安寧這才知道原來周靳聲要在樺市開律師事務所，怪不得有今晚這場局。

開事務所不容易，周靳聲需要找幾個合伙人，剛好有用得上的人脈渠道，大家合伙，資源共，將利益做到最大化。

晚上十點左右，飯局結束，大家吃飽喝足離場。

周靳聲也喝酒，沒喝多，人是清醒的，回到車里，他靠在椅背上，嗓音特別低沉，說：“為什麼說你是我助理，急不可耐和我劃清界限。”

“你不也沒否認。”

周靳聲：“……”

程安寧關上車門，問他：“你等會去哪里，西城的別墅嗎？還是去酒店？”

周靳聲說：“去別墅。”

在計算從別墅回來得多久時間，會不會太晚，還是跟母親說一聲，免得擔心。

車子緩緩啟。

程安寧發完微信，周靳聲突然靠過來，保住的腰，說：“寧寧，你長大了。”

“那你確實不年輕了。”

這句話可把周靳聲氣得不行，長臂一，環過的肩膀將人摟過來，“還嗆我呢。剛剛沒說你的份，你急不可耐說你是助理，明擺著不想跟我沾上半點男關系，我要是說了，你不得當場翻臉？”

他說得是的。

不可否認，說中的心思了。

程安寧從他懷里坐起來，朝他手，“飯錢，我幫你墊付的，連本帶利，我收服務費。”

把銀行卡的每日限額都刷了。

周靳聲把手機給，說了解鎖和支付，“你轉。”

“你轉，免得被我看到什麼不可告人的。”

周靳聲又笑了聲，說：“有我照。”

“誰稀罕看你照。”程安寧無語，又不是沒見過，“不就那幾兩，你鑲金還是鑲玉啊，還是打磨拋過啊，跟別的男人與眾不同是吧。”

周靳聲著后牙槽笑，“看過別人的？”

“那當然，誰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程安寧晚上被他帶來這種局，心里一氣憋了一晚上，現在忍不住了。

“去西城別墅。”

周靳聲吩咐司機，司機恨不得聾自己的耳朵，他輸地址，導航開始干活。

程安寧有點怕了，說：“你干什麼？我要回家，很晚了……”

周靳聲惻惻磨著后槽牙：“不著急，先代清楚你都看過誰的。”

程安寧：“……”

回到別墅，周靳聲雖然喝了酒，意識還是清醒的，力氣還是有的，一把將人從車里拽過來，將人扛起來，大步往屋里去。

程安寧被弄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間，進到屋里，燈驟亮，人被扔在寬敞的沙發上，他隨即覆下來，錮的雙手，渾涌著危險訊息，面不善問：“看過誰的？嗯？”

“沒看過誰的，我胡說的，你也信？！”

程安寧怕他喝多，很容易失去理智，更怕晚上回不去，他喝了酒，很不可控，“還不是你刺激我，我才懟你的，我沒看過誰的，長這麼大，就看了你的，還能看誰的？”

“最多……最多就上大學的時候看過一兩部那個，現實里就只有你的，你滿意了吧！”

周靳聲目越來越低沉，“我怎麼記得某人高中的時候躲被窩里看不該看的，被我當場抓到。”

“那不算！打了碼的！我真的頂你個肺，喝多發酒瘋翻舊賬是吧，周靳聲，你再鬧……”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瓣被人堵住，混雜著酒味的吻落下來，雙手皆被錮，膝蓋被頂開，頭一側躲開他，他追過來，騰出一只手捧住的臉頰，含糊不清說：“別躲，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