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文很郁悶,還沒消化掉自己“”了快倆月的事實,又突然接到他媽的奪命連環扣。
“兒子呀,明天回家一趟,你表姐從法國回來了,嚷著要見你呢。”
陸家文扯開領帶氣,語氣著不耐煩。
“媽,您就別拿表姐忽悠我了,不就是想讓我回去相親嗎,我對宋家那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不興趣。”
陸太太氣哼哼道:“宋小姐不興趣,那葛廳長家的千金總要見一見吧,要不你讓我怎麼跟你葛叔代?”
陸家文蠻不在乎:“就說我是gay ,別耽誤人家寶貝兒的大好前程。”
對面一陣沉默。
陸家文剛要掛,聽見他爸在電話那頭吹胡子瞪眼的罵他:“胡鬧!”
“我沒胡鬧,我有喜歡的人了,是個很優秀的男生,上回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陸太太訕訕道:“爸爸媽媽以為你是隨便說說的。”
“我是認真的。”
陸家文他爹顯然被他混不吝的態度氣的要死,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眼看著兩父子就要吵起來。
陸太太趕打圓場:“兒子呀,你總得有個孩子吧,阿珩都要結婚了,你到時候看他抱孩子,不羨慕嗎?”
陸家文毫不猶豫:“不羨慕。”
陸太太苦口婆心:“你難道不喜歡小孩?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不喜歡,不想要。”
陸太太無語片刻,繼續游說:“難道你不想生一個小公主一樣的兒嗎?”
白白糯糯的小公主確實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陸家文當真思考了一下,不過他思考的是秦珩和謝池到底誰能先生出兒來,他好第一時間去當干爹。
竹清也行,不過竹清老罵他,怕是以后在干兒面前容易沒面子。
見他沒有立即反駁,陸太太還以為他被說了。
老兩口剛沾沾自喜的對視一眼,就被寶貝兒子驚世駭俗的發言氣的雙雙要高。
只聽他一本正經道:“我是男的,從生理構造上來說,生不出孩子更生不出來兒。醫學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您二老就別強人所難了。”
“混賬!老子沒你這樣的兒子。”
陸父大怒,但陸家文毫不懼。
“我還沒你這樣的爹呢,新中國都立多年了,您老還搞包辦婚姻那一套。”
“你不要我,我就去認阿珩或者竹清他爸當爹,秦叔和夏叔可比你開明多了,一定不會介意多個優秀的gay兒子。”
陸父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保姆趕快遞上速效救心丸,被他一把揮開,著太認命道:“罷了,我管不了這混小子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罷,氣沖沖的轉上樓了。
陸太太接過電話,陸家文開始哼哼唧唧撒。
“媽,我真喜歡那個男孩,我以后是要跟他結婚的,您和爸別我了嗎?”
陸太太其實對這件事的態度早已經松,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
說干什麼,你拿槍指著他也敢去做。
不干什麼,你就是五花大綁,他也能誓死抗爭到底。
而且陸太太早年一直在國外留學,思想也更新些。
“罷了,媽不管你喜歡男的還是的,找個機會,把那孩子帶來給媽看看。”
聽到母親的話,陸家文又高興,又心煩。
小聲嘟囔道:“他還沒答應跟我好呢。”
陸太太也想吃速效救心丸了,合著還沒把人追到手,就跟家里鬧的天翻地覆了。
確實混賬!
和家里通完電話,陸家文調出北的手機號碼。
幾經猶豫,還是沒敢撥過去,生怕聽到小炮仗說他也是攻。
那他倆可真就完犢子了。
他是彎了,可他也從來沒想過做下邊那個,一想到要被人屁,他就渾哪哪都起皮疙瘩。
不行不行不行!
陸家文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煩躁的在辦公室轉了幾圈后,抓起外套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擾夏竹清。
解鈴還須系鈴人,當初就是誤導自己是,現在必須找討個說法。
夏竹清被他煩死了。
沒好氣道:“我在醫院樓下等顧鳴,你也要來?你好意思當電燈泡?”
陸家文一聽更急了:“我,你倆才認識幾天就約上會了!我還沒談上,你不準先談!”
夏竹清一只手在大口袋里,悠悠然吐出三個字:“你管我。”
陸家文大步往車子方向走:“咱倆打小一個澡盆子洗澡,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你剛過的傷,這回哥一定得替你好好把把關。”
夏竹清怒了,咬牙切齒道:“三歲以前的事不準再提!”
“不提可以,地址發我。”
兩人習慣斗,正你一句我一句斗的不亦樂乎。
聽筒那邊突然傳來一道糲嘶啞的男人聲音,還有噗通的聲響,像是有人下跪。
“夏醫生,你救救我兒子,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夏竹清嚇一跳,仔細一看,是一個白病患者的父親。
這位患者比較特殊,今年十六歲,家境非常貧寒。
轉到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白病晚期了。
可患者家庭已經連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于心不忍,幫忙申請了白病專項救助金。
誰知,這位看似老實的男人從此之后便纏上了。
尤其在骨髓配型這件事上。
因為配型本就極復雜,各項指標要求非常高,尤其非親緣骨髓配型功幾率是幾十萬,甚至百萬分之一。
所以幾個月過去了,仍沒有找到適合患者的配型骨髓。
眼睜睜看一個孩子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為醫生的們,其實跟家長一樣著急。
可這位父親不僅不理解,還要在每次配型失敗后大鬧一番。
說什麼醫院看不起他們窮人,收了黑心錢,把好骨髓都配給有錢人了。
總之,隔三差五,整個白病病房樓就要被他鬧的烏煙瘴氣。
前段日子,在被詢問患者是否有親屬可以來配型的時候?
他松口說自己還有一個二兒,夏竹清沒多想,便讓他帶兒來配一下型。
誰知電話打過去,對方破口大罵,表示自己絕對不可能捐骨髓。
夏竹清也是后來才從其他醫護人員那里得知,這個男的年輕時不僅家暴,還重男輕。
為了要兒子,生下來就把這個二兒賣給別人了。
這麼多年兒是死是活一概不管,兒子生病后,又三番五次去兒養父母家鬧。
敲鑼打鼓要認兒,其實是變了法的要錢。
好在孩拎得清,堅決不認。
被鬧煩了,干脆帶著養父母一起去外地打工,一走了之了。
于是夏竹清便不再提這事。
后來,孩到底心,默默來做了配型。
可惜的是,依舊匹配不上。
但因為夏竹清事前強調過一句,“除非當事人自己同意,否則任何人不得強迫他人捐獻骨髓”。
誰知,結果出來后,這個父親不干了。
堅持認為夏竹清和這個沒良心的兒串通一氣,不愿意救他兒子,只是因為他們沒送禮。
就連院長出面解釋,都沒能改變他這種惡意的想法。
為了避免醫患糾紛,醫院干脆給這位患者換了主治醫師。
誰知,這個中年男人今天竟然又來找。
夏竹清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進口袋里,想要趕把他扶起來。
畢竟病房樓門口人來人往,他這樣影響很不好。
誰知這人突然緒激起來,污濁的眼睛變得無比嚇人,里哭嚷著:“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要償命!”
說著,不知從哪里出一把水果刀。
揮著冷森森的刀尖徑直向夏竹清揮去。
路過的行人發出尖利的喊聲。
夏竹清口袋里沒關的手機傳來一片嘈雜的背景音。
陸家文在電話那頭臉立時變了,手機喊:“竹清,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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