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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7章 隔閡漸生

  皇后見晉公主角含笑、眉眼含春的俏麗模樣，忍不住輕輕拍了手背一下，小聲嗔道：「你可收斂一些吧！雖然越國公確實優秀，放眼朝野有人及，可畢竟是高的駙馬，又與長樂夾雜不清、糾纏不斷，哪裡還容得下你？陛下為此事愁的不行，好幾次大發雷霆，千萬別以為他是你兄長便可恣無忌憚的挑戰他的底線。」

  同為人家，自然知曉人家的心事。

  人都是「幕強」的，對於某一方面能力強大的男人總是會心有好，進而生出慕之心，更何況是房俊那等功勳蓋世、詩詞雙絕的驚才絕艷之年？  請到ⓈⓉⓄ５５.ⒸⓄⓂ查看完整章節

  所以口中嗔怪晉，實則心底卻很是憐惜，怪只怪最不該在豆蔻年華、懷春之時，遇到如此驚艷的男人。;

  假設易地而，大抵也難以抵擋。

  即便現在貴為皇后，面對那樣英姿發、才華橫溢之男子，亦難免如一般心如鹿撞……

  晉公主眉眼順，淺笑著道：「嫁人就算了吧，每一回想到要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與一個陌生的男子生活一輩子，還要取悅對方的父母，用我的公主份給其親族牟利，更要冒著生命危險為其生兒育……心中便有不平之氣，憑什麼呢？在長安城擇選一地修建一道觀，青燈古籍、修養，倒也未嘗不可。」

  見晉公主又提及出家修道，皇后忍不住頭疼，責怪道：「年紀輕輕豈能有此等避世之念？生活瑣事固然諸多煩惱，卻也充滿了人間煙火氣，你尚未真正世便想著出世，又能修得什麼、養的什麼？等到老去之時孤零零一個人，那才是悽慘。」

  其實想說的是人怎能沒有男人呢？;

  譬如這個皇后，午夜夢回之際寒衾涼被、孤枕難眠，最是難熬……

  晉公主微笑不語。

  皇后見其神便知自己這番話怕是毫無用，這丫頭看上去清麗弱，實則外剛，主意很正，輕易不會搖心志。

  頗有些「生男相」，如若生為男子，想來定能闖下一番功業。

  不由得又想起李唐皇族那位極傳奇的平昭公主，古往今來，唯一以軍禮下葬的公主……

  ……

  朝會散去，李承乾返回寢宮，沐浴更一番，正要用午膳，便見到一絳宮裝、瑩白姿窈窕的皇后走進來，行走之間蓮步款款、環佩叮噹，腰肢纖細。

  不過李承乾心中卻並未泛起漣漪，笑道：「皇后來的正好，陪我用膳。」;

  皇后笑著頷首，在李承乾邊落座，笑問：「武德殿群臣高呼『萬歲』，整個宮裡都傳遍了，臣妾要恭賀陛下。」

  自然是懂得自家丈夫喜歡聽什麼，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還是願意說一些好聽的話兒哄一哄丈夫。

  李承乾眉眼舒展、春風拂面：「此番科舉考試強力改革，不僅兜住了世家門閥的底線，更恰到好的拿，自今以後，天下員之任免大權都將收歸中樞，再不復世家門閥盤踞一地、使得政令不出京畿不下縣鄉之局面，帝國基業，穩如磐石！」

  難得見到丈夫如此意氣風發的模樣，皇后明智的沒有究其本，而是順著口風說了幾句崇拜仰慕的話語，夫妻之間的隔閡似乎冰解消融、恢復如初……

  用罷午膳，帝後二人坐在窗前飲茶，皇后便提及晉公主之事。

  晉公主的婚事幾乎為忌話題，不僅無人敢於提及，更無人敢於提親，一個金枝玉葉、花容月貌的豆蔻，居然談之變、無人問津……;

  李承乾一個頭兩個大，憤懣道：「若非父皇當年對兕子過多寵，將之慣得不樣子，何至於如今連我的話也不聽？」

  皇后聲道：「現在說什麼又有何用呢？現在一門心思想要蓋一道觀，搬出皇宮修養，卻是鐵了心勸不。」

  「說甚修養？依我看就是要與房俊暗通款曲！」

  李承乾對自家妹子很是了解，一語道破晉公主的心思。

  皇后蹙眉：「陛下慎言，這等話語豈能出自陛下之口？且不說太尉乃功勳之臣、帝國柱石，此言難免有刻薄之嫌，可總要當心一旦流出對於晉之聲譽將造惡劣之影響。」

  現如今晉公主幾乎無人問津了，所幸還有一個公主份、皇帝寵的名義，總歸是有一些人家尚存一念想，可如果陛下怨懟之言流出，使人誤以為皇帝對晉之寵不再，那還有人願意求娶？;

  當真忘了自家妹子到底有多難嫁？

  怕是「萬歲」之歡呼，使得陛下有些得意忘形了……

  李承乾也醒悟過來言語略有不當，但被皇后這般訓斥，卻有些礙於面，心中不滿，冷著臉道：「們做得，朕卻說不得？」

  皇后無奈，貴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怎地格卻這般虛浮、毫無城府？

  知道自己言語生了一些，遂聲道：「太尉乃陛下肱骨，晉乃陛下親妹，旁人流言蜚語也就罷了，陛下怎可口出怨懣之言？」

  以房俊那廝的棒槌脾氣，一旦知道皇帝背後對其口出怨懟，且涉及晉，即便不會鬧騰不服，心中也必種下隔閡。

  李承乾愈發不滿，奇道：「我是君，他是臣，我不過說幾句話，且句句屬實、未曾誣陷，怎就是怨懣之言了？他娶了高，又與長樂誕下子嗣，如今還覬覦晉，我這個兄長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皇家公主被他一個又一個的糟踐、禍害，反而說不得話？在你眼裡，我這個大唐皇帝是否還有半分尊嚴可言？」;

  站起，拂袖而去。

  皇后纖白如玉的手指摁著太，闔上眸，幽幽嘆了口氣。

  夫妻生怨、隔閡漸生，說什麼都是錯的……

  半晌，皇后自書房出來，站在門口，詢問侍立一側的侍：「陛下去往何？」

  侍猶豫一下，垂下頭，小聲道：「去了沈婕妤。」

  皇后微微頷首，在兩名宮簇擁之下款款離去。

  侍抬頭看了一眼，但見背影窈窕、髮髻端莊，微風拂過、袂飛揚。

  心頭略有疑，皇后本應生氣，可怎麼看上去卻是那麼……腳步輕快？

  *****

  吏部衙門。

  李孝恭剛從太極宮回來，進了值房口氣，茶水尚未喝完一杯，便見文吏將劉祥道引了進來……;

  劉祥道拱手施禮，笑著道：「打擾郡王清閒，恕罪恕罪。只是陛下嚴令下監督、審查吏部選之事，下不敢懈怠，只能登門協助郡王辦公，無奈之舉，還郡王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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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孝恭手裡捧著茶杯，打量劉祥道一眼，鬆弛、暗斑叢生的臉上不見喜怒，微微頷首，擺手道：「公務為先，何須客氣？坐吧。來人，給史大夫上茶。」

  「多謝郡王！」

  劉祥道也不客氣，在書桌一旁坐下。

  待到書吏送來茶水，劉祥道接過，喝了一口。

  李孝恭問道：「史大夫是打算一整日待在吏部衙門？」

  劉祥道嘆氣：「聖命難違，下只能如此。」

  「其實大可不必，本王簽署新科進士之任免文書之後，派人送去史臺審核即可。」;

  「下豈敢勞煩郡王？左右當下之公務盡在於此，下厚協助郡王，您也可輕省一些。」

  李孝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對門外書吏道：「讓主事以上員至大堂，一起商議選事宜，任何人不得缺席。」

  「喏。」

  書吏轉離去。

  李孝恭捧著茶杯，起道：「走吧，一起往大堂看看，就近監督。」

  劉祥道忙起：「下不敢。」

  說是不敢，實則亦步亦趨，顯然要跟了李孝恭，對吏部選之事監督到底、絕不疏忽……

  李孝恭搖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值房前往大堂，繞過迴廊之時，語氣略有無奈：「其實就算你不來，本王也要派人去請，此次取中之進士絕大多數皆世家子弟，你都不知這些時日以來投往王府的書信有多，本王固然不敢徇私，可如此之多的面總不能都駁回去吧？其中不人與本王往來多年，很是有幾分人在，不好一概不理。現在外界皆以為吏部尚書大權在握，紅得發紫，實則其中苦楚難以言說，想必史大夫能夠會。」;

  即便貴為郡王，卻也在這紅塵之中，更何況就算他自己並無進取之心，可總不能將人都得罪了吧？

  他倒是無所謂，但子孫還得在這場上廝混，旁人不能拿他如何，卻可報復在子孫上……

  劉祥道跟在後，亦是一臉苦笑：「下之職責在於檢察不法、糾劾百、肅正綱紀，自是不怕得罪人的，好事郡王自取，惡事就讓下來吧。」

  李孝恭回頭看他，拍拍他的肩膀，慨道：「這般兢兢業業、公正無私，也不知將來能否得個善終。」

  劉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