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云下意識抬眼,見瑤妃站在不遠沖笑得溫,耳旁六皇子低聲道:“去吧。”
于是,蘇靜云便去了,剛走進,被瑤妃牽住了手,輕輕拍拍:“今兒嚇著你了吧。”
蘇靜云搖搖頭,看向瑤妃,見眼底都帶著笑意,整個人看不出一霾,仿佛全然不知自己被皇上當了擋箭牌。
可當真不知嗎?即便剛宮時不知,這麼多年,看遍后宮各種權力碾,還會不知嗎?可若是知道,為何依舊能如此純真良善又徹呢?
言明同六皇子坐在了一,低了聲音道:“其實我倒是有認親的法子。”
六皇子冷眼看他:“你想被滅口?”
言明干笑:“這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麼!”
“有命才能看。”六皇子道:“細水長流。”
坐在鄰座的七皇子突然湊過來:“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來頭,竟能與我眼高于頂的六皇兄同座!”
言明將他打量一番,道:“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來頭,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七皇子咧一笑:“但講無妨。”
“作為一名大夫,我觀你氣,覺得你有點縱過度。”
七皇子愣了一愣,似未想到這小子居然敢如此大膽,當面這樣說話,下一刻便沉下臉:“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信口雌黃!”
言明當然知道他是誰,還知道他這個秋后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當即搖頭嘆道:“諱疾忌醫,最是要不得!”
七皇子正要說話,卻聽六皇子道:“父皇在看你。”
聽了這話,七皇子下意識看向首座,果然見皇帝蹙著眉往過來,當即了脖子,回了自己的座位。
言明見狀,輕嗤一聲,六皇子看他一眼:“七皇子生狹隘,睚眥必報,你不該惹他。”
“怕什麼!不是有你在嗎?”
……
滿月宴如期開始,場面卻不若先前那般熱絡,在座的都是人,哪里看不出皇后和淑妃又對上了?更何況,三皇子妃眼圈兒還是腫著的,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意氣風發,想也知道是出了岔子,怕是三皇子的太子之位當真要飛。
果然,直到宴席結束,皇上起回宮,都只字未提給皇子賜名一事,更別提立太子了。
見狀,眾人紛紛告辭,攜家眷離去。
等最后一個客人離開,三皇子再也繃不住臉上的笑容,恨恨摔了茶盞,拍桌道:“遲早有一日,我要他永世不得翻!”
三皇子妃喏喏不敢言語。
回去的路上,蘇婉若拉著蘇靜云,低聲問道:“皇上喚你去是為了何事?”
太夫人淡淡道:“婉若。”
蘇婉若當即坐直了子:“祖母,婉若錯了。”
太夫人看一眼,闔眼假寐。
待到馬車停下,太夫人淡淡道:“今日之事,勿要多言。”
蘇婉若同蘇靜云齊齊應道:“是。”
雖然蘇靜云什麼都沒說,但滿月宴上發生的事到底還是傳開了。大皇子在滿月當日揭發三皇子貍貓換太子,三太子妃誕下的明明是嬰,卻被替換了皇子。三皇子自是不認此事,直言大皇子污蔑,結果等他想要尋接生嬤嬤和丫鬟,卻發現均已失蹤。
皇上左右難辨,便要滴認親,卻不料滴認親竟是無法認親,一時間,京城里竟盛行起滴認親來。
得知此事的蘇婉若這才知道蘇靜云那日被召去是所為何事,不由暗自慶幸這傳聞里并沒有的存在,否則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出眾人所料,立太子一事就這麼被皇上擱置了,臣子們忙著互相參本,竟也顧不上勸諫。
相爺看著烏煙瘴氣的朝堂,不由暗嘆。皇帝不公,皇子不親,群臣不忠,國之危矣,若他是鄰國,必定會趁機來犯。
蘇靜云不知相爺憂心,卻知道這場被皇帝默許的奪嫡之爭確實如皇帝所預期的那般,大大削弱了皇后和淑妃背后的家族勢力。卻也出乎皇帝預料,整個朝堂上下震,到最后,連無辜中立的大臣都被牽連,以至于當強國來犯,險些破國。
……
六皇子自滿月宴那日后,又開始每日到相府拜訪。
第一日的時候,蘇婉若正同蘇靜云爭辯喜帕上的花,想用勾線,蘇靜云卻覺得用金更好看。
六皇子并未讓人通傳,青檸又不在外面,于是便他將滿屋的大紅看了個清楚。
蘇婉若一張臉漲的通紅,行了個禮便匆忙退下了,背影看著如逃跑一般,蘇靜云也覺得十分:“殿下,您怎麼來了?”
六皇子走到桌邊,看著那兩塊喜帕,正要手拿了看看,卻被蘇靜云一把抓了去。
“殿下,這,這,這都是幫婉若姐姐繡的。”
六皇子道:“哦。”
蘇靜云:“……”
……
在上溪村去往樊城的路上,陳河看著沉默不語的蘇大海,問道:“我在京中也有不朋友,若你想去,我可幫你聯絡。”
蘇大海搖頭道:“等云兒回來再說罷,我想聽聽的意見。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在乎再多這幾日。”
陳河點頭道:“也好。”
兩人便不再言語,蘇大海了口,里面放著一枚印章和兩封書信,是他親爹留給他的。
在陳河的施下,里正請了族長出面,將蘇家的事掀了個底朝天,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蘇大海當真不是蘇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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