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覺得不安心?”
蘇靜云愣了愣,才明白六皇子問的何事,道:“我也不知,就是覺得不安心,總覺得瑤妃娘娘會被人欺負了去。”
六皇子道:“自己有安排。”
“不要聽娘娘安排!”蘇靜云口而出,甚至顧不得自己尚在被非禮,反抓住六皇子的手,仰起臉認真道:“殿下,您若信我,便親自安排此事,不要任由娘娘胡來。”
“嗯?”六皇子垂首,向懷里的,不經意間想起那一晚,也是這般嚴肅的要自己相信,相信說自己的病能治好,自己的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今日,又要自己信。
良久,六皇子允諾:“好,我會親自做好部署。”
蘇靜云放下心來,這才覺出自己的姿勢實在是不妥,整個人都到了六皇子上,忙松開手,喏喏道:“我,我真要去看湯底了,不然會熬干了。”
廚房那麼多人,湯底又豈會敖干?更遑論,蘇靜云早在前幾日便陸續攢下來許多的紅油湯料,以備將來離京之后使用。
不過,面前的人已經快要愧得落淚了,六皇子便沒有揭穿這拙劣的謊言,從善如流松開手:“去吧。”
蘇靜云當即好似兔子一般,迅速地溜走了。
六皇子著的背影,久久不語。
半晌后,葉云飛和何柚青來到房里:“殿下。”
“宮中重新部署。”六皇子吩咐:“通知陳河,派人過來,全部安排進宮,把母妃邊的人換走。”
葉云飛和何柚青對視一眼,齊齊應聲:“是!”
“此事盡量瞞著母妃,若問及,告知一二。”
蘇靜云并不知道六皇子聽了的話之后,做到了什麼程度,但知道,以六皇子對瑤妃的重視,只要肯信,那定然會做足安排。況且,瑤妃出事是在幾年之后,等將來,會再提醒六皇子。
……
鍋底撈的生意火,掌柜和言明笑得合不攏,若不是念著樊城還有一家店,言明怕是都不舍得離開京城了,畢竟每日數銀子數到手的日子,還是很人留的。
蘇靜云也很留京城的生活,但更惦記遠在樊城的爹娘兄弟。于是,在為鍋底撈囤夠紅油醬料之后,便同言明商量起回樊城的日子。
這時,又到了秋狝的日子,不知怎的,皇帝今年突然興致高昂,召集了一眾大臣,命其出盡族優秀子弟,再從各書院召集青年才俊,要舉辦狩獵大比。
就連素來缺席秋狝的孱弱六皇子,都要上馬獵!
據說是淑妃在皇上跟前進言,既然言明是神醫,找出了六皇子癥結所在,也對癥下藥,那六皇子也不能再整日里捧著閑書無所事事。騎馬涉獵能去還是要去的,便是不能拉弓箭,跟世家子弟聊上幾句也是好的。
皇后也在一旁幫腔,只說既然子好轉,趁著年紀不大,凡事還來得及,但總呆在房里,自是不行的。更何況,堂堂皇子,竟然每日去那火鍋店蹲著,傳出去也太不統。
皇上深覺有理,瑤妃便也點頭應了,于是,六皇子也要跟著秋狝了!
秋狝每年都有,但從沒像今年這般陣勢浩大,就連六皇子都要上馬!
一時間,坊間傳聞無數。
蘇靜云憂心忡忡:“老師,殿下他如今的子,便是驅馬行走都不能長久,能上馬狩獵?”
言明的臉也十分不好看:“你覺得能嗎?當初回京的時候都是怎麼說的?結果權當放屁了!就他現在這破子,莫說狩獵,就是在馬上坐一天都夠嗆!”
六皇子倒是悠閑:“言大夫醫高明,定然是有辦法的。”
“屁辦法!辦法就是給你扎一針,讓你在床上趟過秋狝!”言明氣沖沖說完,突然覺得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要不就這麼辦吧!”
六皇子道:“我若不去,他們無法安心。”
言明嘖了一聲:“玩政治的果然心都是黑的。”
既然主意已定,言明也只能去想法子,當即就回了自個兒院子,都顧不上數銀子了。
蘇靜云依舊有些擔憂:“您的子尚未痊愈,實在不適合上馬狩獵。”
“擔心我?”
蘇靜云抿著不吭聲。
“這場秋狝我若不去,那將來別的試探只會更多,我若去了,讓他們都看到,才能順利離京。”
蘇靜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卻依舊很心疼六皇子,明明已經是這樣孱弱的子了,卻還被人視作眼中釘。而那個口口聲聲最疼六皇子的人,竟也輕易就被旁人勸服,毫不考慮自己兒子的到底康復到什麼程度!
六皇子取出一個小盒子,遞到蘇靜云眼前。
蘇靜云下意識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指環,與前些日子六皇子送給的那枚一樣,都是素凈的黃金薄圈,只是圈口更大一些,里面約還有刻字。
“等不來你的回禮,我只能自己又做了一枚。”
蘇靜云忍不住道:“您沒說要回禮。”
六皇子挑眉:“原來回禮還要說的。”
蘇靜云抿了抿,是無理取鬧了。
六皇子將手到蘇靜云的面前。
這一回,蘇靜云倒是懂了,可是,并不想懂……
作者有話說:
六皇子:言明說他們家鄉不訂親都能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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