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您怎麼不說話呢?總不能是過了18年,您現在知道慚愧了吧?”
“孟兄我真的不理解,您為了私生子這麼對待婚生,不怕岳家跟你拼命嗎?”
“要說你偏袒私生子也就算了,但為什麼發現別不一樣之后,沒有順理章地將兩個孩子換回來呢?”
“你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親生兒嗎?”
“我確實佩服孟董,我肯定不敢做這種事。”
“我就更不敢了,我太太會提刀殺了我的。”
孟同恕誰的話都不搭理,繃著臉站在那里。
只是看他的臉,大概他也明白,他自己的下場,馬上就要到來了。
許柚整理了一下,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哀傷地嘆口氣,緩緩開了口。
“一個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條命,我從出生的時候,父母給的這條命,就被爸爸您給了您的私生子,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難道您還想再要我一條命嗎?”
“就算是發,之父母,生育之恩大過天,那我前半生的命,還不足以償還嗎?為什麼您這樣得寸進尺,還想要奪走,我接下來的人生呢?”
“是不是在您心里,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我生來就該做他孟石磊的墊腳石,做他的容,永遠為他奉獻一切?”
“我也是你的兒,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
“難道在你眼里,只有孟石磊是你的孩子嗎?那你為什麼沒有,干脆掐死我呢?”
第168章
著孟同恕,那樣真摯,如泣如訴。
詰問的痛楚,彌漫到每個人心上。
孟同恕愣在原地,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說到此,許柚卻真的突然有一些悵然,些許憾驟然間涌上心頭。
這些話,誠然大部分是做戲,是為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孟同恕徹底釘死的恥辱柱上。
但是許柚自己心里再明白不過,
這些話,也曾是前世想要親口詢問,卻又咽下去的。
只不過那時候比較的對象,不是孟石磊,而是孟熙寧。多想問一問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唯有養育了十八年的孟熙寧才是他們的兒。
是不是,從未將許柚當家人。
前世未曾有機會問出口的話,今生卻被以這種方式,問了出來。
卻如同一個笑話,再也沒有了前世悲傷痛苦的心,反而只是冷眼看著,等著孟同恕自食惡果。
可是卻不免想起,前生的憾,徹底留在了那時候。
再也無法彌補,前世那個自己。
許柚心里難免有些為前世的遭遇而難過。
更多的則是憾,憾沒能把握住前世,沒能把握住珍貴的生命。
最大的憾,是前世為了這些不知所謂的貨放棄了自己。
真的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有些心疼自己。
可那難過和憾,也僅僅是一罷了。
本就徹底失,對孟同恕并無期待,此刻也不會為他難過。
更多的,還是面對現在況的嚴陣以待。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憾不可以彌補,痛苦不可以消弭。
但是,可以轉移。
只要將承過的苦難,一點一點還給孟同恕,總有一天,會得到快樂。
只要今時今日過的好,以往種種,影響不大。
許柚抿了抿,將心神回,冷靜面對如今的形:“孟董,我的話,您怎麼不回答呢?”
說著,從眼睛里出一滴眼淚,悲傷至極地著孟同恕。
孟同恕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心知肚明,許柚的詰問,全是實話。
他的的確確是,這輩子從未將許柚當是自己的親生兒。
或者說,自從和石曉慧在一起以后,他的眼里心里,就再也沒有了旁的人。
這個世界上只有石曉慧是他的人,也只有孟石磊是他的親人,是他的兒子。
若在擴充一下,也只有孟嘉憫算是他疼的兒子罷了。
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他養了孟熙寧十幾年,都從未有過。
更不要提許柚這個從小就沒有養過,甚至沒有見過的兒。他們之間,除了緣上的關系,幾乎和陌生人沒有區別。
或者說還不如是陌生人,他們的關系,更像是仇敵,不共戴天。
可是孟同恕再是個傻子,也知道這種話不能當眾說出口,若真的說了,他就是將自己送上絕路。
孟同恕深吸一口氣,是頂著無數譏諷和厭惡的目,出一抹笑,勉強道:“當然不是這樣,你怎麼會這麼想?”
“爸爸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是做錯了一些事,但早就知道錯了,也很想要補償你。”
“柚柚,你是爸爸唯一的兒,是爸爸的小棉襖,爸爸怎麼會不疼你不你?”
“你別想那麼多…”
許柚任由他無恥地把話說完。
但說著說著。
孟同恕逐漸消音,自己先心虛了。
許柚冷笑一聲:“爸爸虛偽做作的本事還是這樣厲害,的確令人佩服。只是您無論如何都要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答應放棄我的腎,可見您的話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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