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父親,經大夫診治,乃是熱痹,手、腳、膝蓋的關節都已經腫脹變形,尹明毓是在外面聽著,都能想象起痛楚。
老大夫給開了藥湯,但這家家徒四壁,只有一個蒼老的婦人和孩子,也拿不出診金,尹明毓便記到了巖峻上去。
而他們在這家看病,院外有不村民圍觀,一見大夫出來,紛紛詢問能不能幫忙看病。
巖青就充當了翻譯,將他們的話轉達給尹明毓等人。
老大夫看一眼尹明毓,順勢便提出用藥材代診金和藥費,那些家里有病患的村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尹明毓讓他們準備一個寬敞些的地方,能走的就直接過來看病,不能走的老大夫再親自去,以此節省時間。
等到安排好了,一行人移步過去,尹明毓才知道他們安排的巖峻家里,巖青就是巖峻的親弟弟,他們家還有一個寡母——曲婆子。
曲婆子是漢人,應該是跟謝夫人差不多大的年紀,可看起來比謝夫人老了十幾歲,兩鬢花白,面上也都是皺紋,極熱地拿山果子、倒水。
這些村民似乎并不知道村子里的青壯都干了什麼……
尹明毓也沒說,只含笑與閑聊,銀兒也妙語連珠地附和,十分和諧。
甚至他們從始至終都沒的果子和水,也沒人注意。
巖峻就是在這時回來的,看到謝家的兩個婢坐在他家,就像在自個兒家似的自在,還以為走錯了。
曲婆子見他愣神,嗔怪道:“看你,自個兒家不認識了?還不快進來!”
巖青撲過去,巖峻錯步躲開,下意識地覆在腰腹,那里有一個瓷瓶,心虛之下,好像要灼傷他了。
尹明毓看見他的作,沒多想,只笑盈盈地問:“巖郎君,去哪兒了?風塵仆仆的?”
巖峻臉微微一變,又聽到親娘說謝家的大夫幫著他們看病,還讓他道謝,神越發僵。
為何他每每有事不在,事都會朝著預想之外的地方狂奔?
尹明毓欣賞著他變幻的神,對曲婆子說:“不必讓巖郎君道謝,我們隨行的大夫幫著看病,不也收了村子里的藥材當診金嗎?”
巖峻:“……”
藥材竟然也弄走了?那村子里還剩什麼?
巖青又興沖沖地說他們今日割草,換點心。
巖峻:“……”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而且他看母親弟弟的神激,恐怕村子里的人也差不多,越發不安,從牙兒里出聲音,道:“金兒姑娘,能不能單獨談談?”
尹明毓當然不可能單獨與他談,帶著銀兒和兩個護衛,跟著他走到院子里。
巖峻看著旁邊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也無法說什麼,只咬牙切齒道:“金兒姑娘,請你轉告你們夫人,不要得寸進尺,我們村子經不起你們盤剝。”
尹明毓捂住,故作驚訝地問:“什麼盤剝?你們請我們來做客,竟然養不起我們?”
巖峻臉頰,雙拳握,極力忍耐。
尹明毓見他這模樣,出害怕的神,退到兩個護衛后,才又問道:“你背后的人是誰?如此吝嗇?”
巖峻為了族人,當然不能說。
尹明毓一嘆,“不說便不說,只是巖兄弟你們也過太實在了。”
兩個護衛聽到夫人的稱呼,角微微。
巖峻則是話吸引,不解地看向。
尹明毓設地為他著想一般,語重心長道:“你該不會聽人家說幾句好話,講幾句明的前程,就為人以犯險了吧?”
巖峻:“……”
尹明毓看傻子一樣的同眼神,“我們夫人那樣的人,婢若是差事做得好,那是毫不吝嗇的。便是不提錢財,這些隨行的人,全都是夫人在供養,這才是大氣的做派。”
銀兒:“……”
您要夸,我替您夸啊,自己夸多不好意思……
而巖峻越聽說,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傻,神便越難看。
尹明毓義憤填膺地說,“我們很難養的,他們不知道嗎?憑什麼全由你們村子供養?”
巖峻:對啊,族長不知道嗎?
尹明毓指著曲婆子和巖青道:“他們多久沒吃了?就是不吃,喝口湯總行吧?”
銀兒嘖嘖同,“都忘了味兒了吧?”
巖峻回想,他們有多久沒吃了?
太久了……上次聞到味兒還是……巖峻神忽然一滯,看向對面的謝家婢,眼神漸漸變兇。
尹明毓給了銀兒一肘子,繼續道:“現在這種局面,你背后的人知道嗎?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那些不一定能到手的東西,賠進整個村子?”
巖峻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銀兒看得著急,氣道:“明明可以大家一起吃香喝辣的,你們非要看著我們吃,我們可不會同你們!”
“……話糙理不糙。”
尹明毓教他:“我們就在這里,這是個多大的把柄,你去找你背后的人哭訴,就說我們人太多,你們村子怕壞刺史妻兒,影響他的大事,但實在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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