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的案子，鄒主任親自過來？”某位老領導調侃道。

鄒言不不慢地將文件放進公文包，拎在手里：“嗯，睡不著。”

“睡不著就早點結婚，邊多個人，睡得可香了。”

他微微一笑：“也有可能多個人，今天坐在被告席上的，就是我了。”

“嘖，你小子——”

“先走了，張老。”

坐進車里，他先將公文包放到副駕駛，接著開手機屏幕，剛準備點開監控APP，一個電話進來了。

“鄒律，姜助理的男朋友找來了，說是聯系不上，他緒很激，您要不要回來看看？我怕鬧久了影響不好。”

“好，我這就過去。”

他皺了下眉，丟開手機，直接往律所駛去。

“我不信！你們肯定在騙我！是不是你們這麼說的？人呢？出來！”

“陸先生，姜助理真的已經辭職了，說來不巧，就在前天。”

前臺小姐姐有點著急，往人來人往的大門口一杵，算什麼事啊，最重要的是，這男人一酒味，并且如此邋遢，不知道的還以為又是當事人來鬧事呢。

此刻的陸茂筠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眼球充，眼白泛紅，顯得十分頹廢，哪里還有二代公子哥的模樣，說是流浪漢也沒人懷疑。

他本以為姜海只是需要冷靜一下，所以耐著子等了，沒想到電話聯系不上，現在發短信也不回，一大早趕過來，竟得到這麼個消息。

離開京市了？怎麼會！

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瞞著他，一個字都不提！

“你不是吧？行，那我自己進去找。”

“哎，先生，陸先生——”

陸茂筠充耳不聞，埋頭往里沖，剛走了幾步，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按住，力氣很大，疼得他嘶地一聲倒了口涼氣。

“你……”

“陸先生，這邊請。”

鄒言將人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還親自給對方倒了杯溫水，態度十分客氣，饒是滿肚子暴躁的陸茂筠，也不好繼續擺臉。

“鄒律師，之前有些地方是我做的不好，我先向你道個歉，我不知道小跟你們說過什麼，但我希你明白，無論發生什麼，那都是我和之間的事，別人管不了，也管不著，所以……”

手機屏幕推到眼前，赫然是聊天記錄。

【到樓下了，方便把登機信息拍給我看一下嗎，以防開錯航站樓】

【好的，gif】

【嗯，收到】

【謝謝你，鄒律】

陸茂筠盯著那張圖，不斷地放大，移，滿臉的難以置信，里喃喃道：“怎麼會……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走的時候不想說，落地了也該報個平安啊……真的不想理我了，是真的要分手……”

鄒言站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個樓下。

幾分鐘后，一道失魂落魄地影搖搖晃晃走出。

他睥睨著，緩緩勾起角。

待人離開視線，他再次打開監控APP。

眸從每幅畫面上掃過，一開始還很淡然，漸漸地變得凌厲起來。

一遍掃完，臉沉。

他深吸口氣，重新從臥室看起，兩間房里都沒有，書房也沒有，廚房餐桌上的意面原封不，醬已經凝固，客廳……

角落的沙發上，一團灰的隆起，被影所包裹著，模糊不清。

他住手機，轉往外走。

叩叩。

“鄒律，前臺有位姓黃的老總說，是茍主任介紹——”

“就說我不在！”

“欸？”

姜海睡得正香，忽然聽到嗒地一聲，一強從頭頂灑下，下意識閉雙眼，又往被窩深鉆了鉆。

下一秒，被一只手拎住領，拖拽了起來。

“你以為絕食，我就會心，放你出去？那你恐怕是還不夠了解我，我有一百種方法強迫你活下去，比如先捆起來，再卸掉下喂進去，你想試試嗎姜海？”

迷迷糊糊地，只覺得耳邊在嗡嗡作響，便一抬手揮了過去。

啪！

鄒言的臉頓時黑得跟墨一樣，還沒等他發作，兩支細的胳膊又纏了上來，摟抱枕似的圈住他的脖子。

“別吵……”

說完這句，姜海突然清醒過來。

誰在吵？一直一個人住，哪來別人啊……

一個抖，猛地推開懷里的，往后退去。

“你這是見到鬼了？”鄒言面無表道，“還是發現抱著的，并不是以為的那個人？”

姜海疑地眨了眨眼：“什麼人？”

“不用裝傻充愣，告訴我，為什麼不吃東西？”

“什麼東西？”人的表顯得更加茫然。

“……”

十分鐘后，姜海站在廚房的冰箱前挑選食材，時不時看一眼垃圾桶里的意面，出萬分惋惜的神。

“行了，不用再裝可憐，一份速食面而已。”

“可這是你第一次給我煮面。”小聲嘀咕著，以為對方沒聽見。

鄒言敲鍵盤的手微微一頓，打出了一排省略號。

他面如常的刪掉，重新開始整理會見筆錄。

很快，兩碗春面端上了桌，姜海將其中一碗推過去，小心翼翼道：“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要不，你吃了再走？”

鄒言本來已經出手了，一聽這話，眸一沉：“你這是在趕我走？”

“我……”

想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又不知該從何解釋。

在這個房子里，對方就像完全變了個人，比六年前的那七天還要難以應對，倒不是討厭，只是有點……不習慣。

男人似乎也不需要解釋，自顧自吃完那碗面，到水池邊把碗筷給洗了，了手，轉淡淡道：“這里的家電都可以用，但窗簾打不開，冰箱里有充足的食，書房里有大部分領域的書和音像資料，左手邊是健房，客廳的壁櫥里有零食和飲料……不要試圖撬鎖，也不要試圖向外面呼救，鎖是全自防鎖，墻面和玻璃也都做了隔音理。”

姜海咬著半面條，呆呆地著男人在說完這一長串話之后，收起桌上的筆電，走到門口穿上大，揚長而去。

“我……”對著滿屋子的空氣，吶吶道，“沒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