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整天，霍司洲和白江與也沒出現在公司。

陸念下班后，發現小區旁邊格外熱鬧。

警笛聲中，人群圍了一圈。

陸念疑地看一眼。

“這是怎麼了？”有八卦的人問：“誰犯事兒了？”

“還不是那群街溜子？嘿，警方整頓治安呢！犯的事兒都揪出來了，肯定得進去蹲幾天。”

陸念眨眨眼睛，有民警把人帶出來，為首的小混混齜牙咧，出一黃牙。

不早不晚，今天整頓治安嗎？

“小陸助理，干嘛呢？”

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陸念肩上一重。

顧釗換了件襯衫，領帶松松垮垮，打扮得依然非常包。

沒骨頭一樣拿胳膊著，笑瞇瞇的。

“顧總。”

陸念頓了下，看看巷子，又問：“是顧總做的嗎？”

顧釗也跟著看了一眼，目不著痕跡地掃過的臉。

經過一晚上，昨晚被打過的地方消了腫。

有黑框眼鏡和頭發遮著，剩下的青紫不太明顯。

眼底極快閃過銳利，顧釗懶洋洋地說：“哥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好幾萬呢……嘖。”

真的是他。

陸念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不是他，又希是誰呢？

“顧總，謝謝你。”

看人的時候很真誠，一雙小鹿眼圓滾滾盯著人，好像只能看見眼前人。

顧釗的心里：“就口頭謝謝？”

“小陸助理，我可不是什麼好心人。”

近的耳朵，顧釗惡劣地吹了口氣：“一句謝謝，打發不了我。”

溫熱的風掠過皮，陸念嚇了一跳，飛快后退兩步。

“顧，顧總。”

捂著耳朵，眼神警惕又小心：“那你想我怎麼謝你？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努力。”

嘖。

舌尖頂住上顎，顧釗笑了：“小陸助理，你怎麼這麼可？我真的要心了。”

他夸張地捂住口。

“顧總，我是男人！”

陸念臉頰微紅：“不是你的那些伴。”

他倒希是那些伴，至他能游戲花叢，輕巧地松開手。

而不是找別的人喝酒，還滿腦子都是水汪汪的眼睛、紅的，心煩意自己輾轉難眠。

“逗你玩呢。”

顧釗笑著說：“真謝我，小陸助理請我吃飯？哥還沒吃晚飯呢！”

陸念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無奈。

怎麼可能呢？

看錯了吧。

沒有顧釗，昨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陸念沒有拒絕。

*

餐廳。

“霍總，已經安排好了。”

白江與匯報：“調查到的證據全都送給了警方，任律師說，保證那些小混混三五年出不來。”

他不明白，霍司洲這樣的份，怎麼會大費周章調查一堆小混混的犯罪記錄，送到警方手里。

作為英特助，他首先學會的就是多做多聽問。

“嗯。”

霍司洲邊走邊淡淡應聲，路過某個包間時，聽到里面傳來悉的聲音。

“老我顧總，我還以為我是個老頭子呢！”

顧釗笑瞇瞇道：“我又不是你老板，來，聲哥哥聽。”

陸念看他一眼：“顧總……”

“你就這麼謝我？”

顧釗不滿：“小陸助理，你恩的心不誠啊。擱在古代，救命之恩是要以相許的。”

“那您虧大了。”

陸念被他逗笑，小聲喊：“釗哥。”

嘶——

顧釗咬了下腮。

真他媽要了命了。

平常那些人滴滴地他好哥哥，他都沒放在心上。

這小陸助理靦腆客氣的一聲釗哥，他怎麼就恨不能掏半條命。

心，手也，耳朵更。

顧釗假裝沒聽清，湊過去扯著耳朵：“說什麼？大點聲。”

稽的樣子逗得陸念笑個不停：“釗哥釗哥釗哥，這樣滿意了吧？”

“陸助理和顧總，玩得很開心嘛。”

一道凜冽的嗓音，帶著霜寒響起。

霍司洲站在包間門口，漆黑的眼眸像是結了冰，冷冷地看著他們。

“霍總。”

陸念一驚，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站起訥訥低頭。

單薄的肩膀下垂，頭發蓋住表，可憐瑟的樣子，像是被嚇壞了。

霍司洲口發悶，帶著怒意。

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怎麼看到他就不笑了？

他就那麼可怕？

男人聲音更冷，嘲諷問：“我影響了陸助理的好心？”

“霍哥，嚇壞小陸助理了。”

顧釗無奈，拿肩膀撞他：“這麼兇干嘛？”

“我不比顧總平易近人、幽默風趣。”

霍司洲冷嘲，冷冷地道：“陸助理作為我的生活助理，是簽過保協議和競業協議的。最好還是不要跟其他公司老板走得太近，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什麼意思？

他是懷疑要跳槽，還是懷疑出賣公司？

陸念臉慘白，心臟像是被什麼捶了一下。

“霍哥。”顧釗不忍，皺眉：“你明知道我跟小陸助理……”

“霍總放心，我跟釗哥是私人。”

陸念抿，說：“我跟朋友吃飯，應該不違背公司條約吧？”

釗哥？

得倒是親熱。

霍司洲心頭怒火燒得更旺，寒氣人。

“霍哥，怎麼這麼大火氣？”

顧釗不聲地把人護在后，隔絕開視線。

玩笑道：“這里不是公司，可不興對員工撒氣啊。”

“心疼了？”

霍司洲嗤笑，冷冷道：“有本事就把挖過去，只要是霍氏員工一天，就要聽我的。”

“陸年。”他一字一頓：“你說呢？還是說……陸助理改變主意，覺得用賺錢比較輕松？”

他目鋒利得像是要切開的皮，割開的。

“霍哥！”顧釗臉微變，不贊同地看他。

霍司洲神不，睨陸念一字一頓：“顧釗，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老實，私底下……”

他輕嗤一聲。

陸念無聲閉了下眼睛，難堪極了。

他一定要這樣當著別人的面辱才甘心嗎？

在他眼里，就是個倒的心機，是嗎？

繃的氣氛中，白江與低聲提醒：“霍總，王副總和劉副總還在等著。”

因為吳氏合作的問題，這段時間高層氣氛微妙，王副總出于好意湊了個局。

正事要，霍司洲冷著臉離開。

*

陸念出來結賬，回包廂時路過洗手間，聽到里面傳來水聲。

伴隨著腳步聲，男人微啞的聲音帶著不快：“……不勞你關心。”

是霍司洲。

心頭一跳，反應過來之前，陸念飛快地后退兩步，躲到安全通道。

誰知道那聲音也朝著這邊過來，不得不輕手輕腳地快步下樓，藏到樓梯拐角。

這里是視線死角，站在安全通道的兩人都沒發現的存在。

陸念屏息凝神，被迫站在這里聽兩人私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