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楊老太坐鎮。
走進屋子,沒有了旁人在,趙學禮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今天不白去,他們打聽到了不消息,還聽說有個姓隋的商賈。
楊老太招手讓趙泱來炕上坐下,然后就塞過去倆蛋,其余人,連孫兒在,都沒有。
楊老太催促一聲道:“就你最瘦,快吃。”
趙泱接過蛋,遞給趙元讓一個。
趙元讓不肯接,趙泱拿出秦家給的炊餅:“我這里還有東西。”遞給了趙元讓一個炊餅,剩下的就要給爹。
楊老太卻手攔下了,轉頭去看倆兒子:“你倆打聽出了什麼?趕說吧!說完再吃東西不遲。”
趙學禮和趙學景肚子咕嚕嚕地響,他們是不可能搶孩子們的蛋吃,但肚子里也啊,不求吃口飯,歇口氣兒老娘都不讓。
老娘這心偏到肋上去了,他們能說啥?
趙泱和趙元讓在旁邊剝蛋皮,趙學禮抿了抿干燥的道:“我們跟著昨天那兩個商賈到了城南朝廷的馬場,那邊正需要人挑馬糞,我與三弟就趁機進去做活計。”
趙泱咬著炊餅,心中思量,怪不得爹上一奇怪的味道。
趙學禮接著道:“看到馬場里有給馬看病癥的郎中,我就上前說了幾句話,想要絡起來打聽些消息。在與郎中一同回來的路上,就遇到有人來請郎中去給家中馬匹看病。”
“那位郎中一個都不肯應,我問原因,那郎中就說這些人讓他去遠出診,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趙學禮說到這里,端著水喝了兩口:“我看這話不像是實話,就向郎中的小徒弟打聽消息。后來那小徒弟憋不住說,那些人都從外面來的,眼生得很,不知道底細,就怕買賣不干凈,什麼都敢做。有些人見他師父不肯去,還給他銀錢收買,讓他前去幫忙,一個月給他一百兩銀子。他哪里敢應承?這種事弄不好要惹禍。”
“買賣什麼能讓人這麼忌憚?我想也就是馬匹了。”
郎中師徒以為爹就是搬遷的百姓,不會懂那麼多,自然也就沒有顧忌,沒想到爹是有意打探這些事。趙泱道:“這郎中在馬場那邊很有名嗎?”
趙學禮點頭:“聽說那‘好頭赤’帶上崽子,就是這郎中給瞧的。”
趙泱明白了。
趙學禮還沒說完,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那郎中確實不太好,這一路多虧我和三弟攙扶才能安穩到家,到了家之后,我瞧著門口站著人,就是來求這郎中的,拿了不的東西,東家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的年紀。”
“我和三弟留意看了看,生得白白凈凈。”
趙學景這時候接口:“我和二哥想要看清楚,但那人躲著人,沒給我們機會。不過聽郎中徒弟說,他們自稱是隋家。”
“到底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隋已,我
們也不敢確定,不過我們盯著了,他就在南邊的莊子落腳,離馬場不遠。”
找準了方向果然有收獲,大家聽了都振了神。
沒在馬場找到姓隋的,在郎中家門口遇見了,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羅真娘道:“接下來就得確定那人是不是隋已了?”
趙學禮和趙學景同時點頭。
趙學禮道:“就算不是也沒事,我們還有功夫能再找,至這個路數是對的。”
而這個路數是姐兒探出來的,只要知道隋已想要做啥,往這方面尋準是沒錯的。
“可,”羅真娘道,“找到人之后要怎麼做呢?就算跟著隋已,知曉與孫集買賣馬匹,我們也沒法子留下證據啊?”
趙泱站起將炊餅拿給爹和三叔,然后道:“秦大人能幫忙。”
這話一說,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他們誰也沒想到秦大人會點頭應承這事,難道宋太爺說了他?
一向坐得住的楊老太忍不住開口道:“秦大人應承了?”秦大人愿意查自然是好事,人家是正正經經的衙署的人,比他們更有本事,更名正言順。
如果衙署出手,他們也就不用在這里摻和了,該干啥就干啥去,免得做不好還搗。
趙泱搖頭:“沒有,秦大人是個墻頭草。”
這話又讓大家剛剛提起的氣兒,立即撒了出去。
趙泱道:“但我們能著秦大人手。”
著一個通判手?楊老太皺起眉頭,小孫沒這麼大的膽子,肯定是宋太爺的主意。
這老家伙不讓大家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不舒坦是吧?
躲著一個孫集不夠,還要招惹秦通判?
楊老太著小孫:“宋太爺有法子了?”
趙泱點頭:“我在秦家聽到了些消息,應該可以用得上。”
趙泱將秦家父子的對話說給大家聽,趙學禮聽到孫集對付孔家的那些手段,愈發覺到面對孫集的危險。
“雖然秦通判想要勢而變,但先生說秦家大爺是個憨厚的子,先生留在秦家也是想要與秦家大爺說上話。”
“拉攏了秦家大爺,秦家了手,秦通判還能置事外?即便他不為百姓,也不為孔家,至他得保全他自己。”
到時候要不要與孫集為敵,秦通判自己都無法決定,反正孫集是絕不會放過他,倒不如搏一搏,萬一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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