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盯著姜嬤嬤看：“大哥不是早就……戰死了嗎？”

“是，”姜嬤嬤道，“現在有幾個人冒充大公子還活著，正在收攏武衛軍的人手，我們的人深其中，打探到了確切消息，這就是為何我要出去走一趟。”

本來這些不該提前告訴小公子，總得太妃那邊吩咐之后再說，但小公子對大公子心存仁義，就必須要提醒小公子。

“那些人為了利益，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蕭祈皺起眉頭：“那母親呢？母親若是知曉了，會怎麼想？”

“咱們王府養起來的將領，自然不能落在別人手中，”姜嬤嬤看著蕭祈，“太妃會想法子讓他們回到小公子麾下。至于那些生事之人，就得斬草除。”

這下蕭祈不說話了，還在垂頭思量。

姜嬤嬤嘆口氣，這些事小公子都得知曉，還得走過去，誰也幫不了他。

姜嬤嬤離開，蕭祈沒有睡下而是翻看桌子上的兵書，守在外面的高瓊走進來。

“公子，”高瓊道，“您該歇下了。”

蕭祈看向高瓊：“姜嬤嬤帶回消息了，可能這次我們要出去。”

高瓊點頭。

蕭祈接著道：“可惜我年紀太小了，可能沒法服眾，他們都是與大哥上過戰場的，見的多，歷練的也多，若是知曉這些年我就躲在這里，定然會看不起，可這個將主我還是要做，嬤嬤說的對，母親和王府都要有人撐著。”

“公子別擔心，”高瓊面容堅毅，單膝跪在地上，“我等會為公子赴死，讓他們知曉公子就算尚年，卻也得王爺真傳，將來必定遠勝于大公子。”

蕭祈起走到高瓊邊，手將高瓊扶起來，他神復雜：“別這樣做，這些年在外，只有你們陪著我，在我心里，你們才是我的兄長。”

聽著蕭祈的話，高瓊更是下定決心，這次定要將小公子送上將主的位置，別說有個風吹草，就算大公子真的活過來，也別想與小公子爭鋒。

第451章 是他

夜深了，整個勉縣都安靜下來。

懷慶這才小心翼翼地散開自己的人手，盯上那莊子，但他們不敢靠近，因為這勉縣委實奇怪的很。

尤其是這莊子周圍，有兩三個村子，村子里的漢子與尋常農戶不同，一看就是會拳腳功夫的，但凡有個陌生臉孔，就會被人盯上盤問。他還會擔心馮家的探子會被發現，好在馮家也察覺了勉縣的不尋常。

隨著探查的越來越清楚，懷慶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無名之火在燒，從前只覺得太妃對王爺過于苛刻，如今看來，豫王府最好的東西可能都在這里了。

今晚，不管查到多，他們都會離開這里，這是郎吩咐的，然后他們會就將消息帶給王爺。

懷慶暗自嘆了口氣，還好，王爺邊現在有趙家郎在。

……

“公子。”

懷端來一碗酪送到蕭煜面前。

蕭煜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懷：“怎麼還有？”

楊老太離開洮州已經有些日子了，但酪還是按時送過來。

“是老太太吩咐的，讓軍里的廚娘做的，”懷笑容滿面，“前陣子，您去巡營沒回來，今天廚娘知曉了，立即就做好了。”

蕭煜端過來嘗了一口，淡淡的香味兒，不那麼甜，里面放了熬好的紅豆，是他喜歡的味道。

懷滿臉笑容：“還有烙好的野菜餅，等您忙完了，就跟飯菜一同送來。”

蕭煜點點頭，懷雖然沒提趙泱，但他知道能有這些都是因為他的小鬏鬏，自從豫王府那邊傳來消息，對他的關切就更多了。

書信多了，還讓人送來了荷包。

蕭煜手去捋腰間的荷包，指腹輕輕地，生怕弄壞了。每次只要心里不舒坦，看看那歪歪扭扭的針腳，就會好許多，只要他最在意的人在他邊，其余的他也都不在意，就像是他那母親。

一碗酪下肚，蕭煜看向懷：“王府那邊的消息拿給我看看。”

送過來的書信，蕭煜從不避懷，懷也就知曉大致，想到太妃做的那些事，他忍不住有些張。

“還

有個兒子。”

懷不知該怎麼回應。

蕭煜看過去：“那麼張做什麼？”

懷這才聲音艱：“太妃委實不該這樣。”

蕭煜淡淡地道：“就算沒有這件事，對我還是那般，又有什麼不同？”

“是，”懷道，“我就是想不通。”

蕭煜道：“我不在意了。”他知道懷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他再次變從前那般模樣。

懷勉強出笑容：“是，現在有郎了，還有整個趙家，王府那邊就不用想了，反正那些您本來也不想要，就當留在了陳家，一直沒有回王府好了。”

蕭煜目變得和不：“不用你來勸我。”

懷笑著退了出去。

蕭煜提起筆寫了半晌，想起了懷的那句話，不自覺地喃喃道：“那就太好了。”

如果當年留在了陳家，那就太好了。

將所有公務置好，蕭煜才梳洗歇著，可能是太過勞累，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傳來聲音。

“剛熬的紅豆，要不要來一碗？”

他抬起頭，一張婦人溫和的面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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