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馮海怎麼救回來的，又是怎麼死的，大家也只是聽到傳言，并不知曉實。除了馮家自己知道以外，就沒有第二個人來佐證這個消息。

“怎麼會死呢？”豫王太妃道，“馮奉知已經到了階州，怎麼還沒有救回自家兒子？”

再說，就算馮奉知沒能救回馮海，又與他們有什麼關系，憑什麼將矛頭對準了勉縣？

這一切會是巧合嗎？難道真的有一群叛黨躲去了勉縣？

豫王太妃不停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有外人闖進去，勉縣那邊就會有消息來京里。”

那麼就剩下了唯一一個結果。

馮家發現了勉縣的不同，有意去捉拿祁哥兒他們。

豫王太妃想到這里，上的汗一下子豎立起來，勉縣很安全，但同樣也很危險，只要攻破了那里就能發現豫王府的。

豫王太妃總算熬到了天亮，梳妝好，換了。馮海沒了，馮家在辦喪事，今日會有不賓客上門，過去幫忙，說不得能聽到些別的消息。

“太妃，”管事嬤嬤有些擔憂，“馮家那邊會不會知道了些什麼？萬一傷到您……”

豫王太妃深吸一口氣：“為了祁哥兒，我也得走這一趟。”

管事嬤嬤眼睛有些發紅，如今王府里里外外都是太妃一個人在支撐，現在出了事，還要太妃去冒險，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如果大爺在……”

管事嬤嬤想說，如果大爺在就好了，大爺在的時候，還沒有人敢這樣欺豫王府。

可現在這話不能說。

豫王太妃一愣，老王爺過世之前曾說，得好好待蕭煜，只要

蕭煜在豫王府就安穩，因為蕭煜在，朝廷就會將目放在蕭煜上，也會暗地里向蕭煜手，要做的只是將祁哥兒藏在蕭煜后。

這就是老王爺為何會時常護著蕭煜。

豫王太妃直到現在才佩服老王爺的深謀遠慮，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年他們都很安生，沒有人盯著，更沒人注意到勉縣。

蕭煜才死多久？就變這般模樣？

豫王太妃憤恨地道：“養了他那麼多年，他可為王府和我好好思量過？如果他能答應馮家的婚事，我們王府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雖然不想看到蕭煜與馮家結親的人是，不想養大的狗，真的變狼崽子，將來不好收場。這也是為什麼，留下了趙家那些人，真的想要蕭煜與趙家斷了，暗地里除掉那家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其實老王爺對那家人原本也有安排。

“與其我們手除掉那家人，倒不如讓煜哥兒自己手，不管是煜哥兒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只要有這麼一次，后面也就能收心了。”這是老王爺的原話。

蕭煜自己割斷了與那家人的牽連，就會將神放在戰事上，為豫王府積累更多的威。

現在豫王太妃不會去想這些，只是習慣地將滿腔怒火發在蕭煜上，等再回來，就將蕭煜留在府中的東西全都丟了。

這樣才能讓心里好些。

豫王太妃一路去了馮家，馮家門外已經換上了白燈籠，從家族里尋了晚輩為馮海戴重孝。

馮府上下全都是悲戚的模樣。

豫王太妃下了車，吩咐管事媽媽將祭奠用的香燭和銀錢送上去，正要抬腳向府走，忽然眼前一花，好像是有人匆忙從府中走出來，豫王太妃還沒看清楚。

“嘩”地一聲，迎面潑來一盆東西，全都落在了豫王太妃上。

豫王太妃毫無防備，被從頭淋到腳，而且那東西熱乎乎，又又臭。那味道讓豫王太妃忍不住彎腰一陣惡心。

“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時候將東西拿出來。”

“豫王太妃……哎呦，快進府換服吧！”

馮家人這樣說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豫王太妃，管事嬤嬤和丫鬟慌忙拿帕子給豫王太妃臉。

豫王太妃再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是馮府管事那冰冷的目，的心驟然一。

“豫王太妃，”管事上前幾步，卻沒有行禮，“先進府，讓下人服侍您換，一會兒稟告了夫人，定然打死那個沒規矩的東西。”

話是這樣說，但潑了一便溺的人，神中沒有半點的恐懼。

他們是故意如此。

豫王太妃顧不得憤怒，反而被一種無形下來的恐懼所籠罩，不想張開，總覺得和臉上的便溺會落口中。

但顯然馮家人，不準備就這樣放過。

豫王太妃聲音艱：“我先回府，等收拾好了再過來。”說著就要轉回去。

“那可怎麼好，”管事上前一步，“讓太妃這樣走了，我們今日全都沒法活，太妃還是隨我們前去，讓府中人好好侍奉您。”

豫王太妃收了手，那些不確定猜測，如今全都得到了證實，馮家什麼都知曉了，否則不會這樣對。

“太妃，走吧！”管事再次催促，“夫人聽說您要過來，還在等著您呢。”

豫王太妃手微微發抖，但已經走不了了，就算現在逃回豫王府，又能怎麼樣？馮家若是在試探，豈非了不打自招？

但何時過這樣的屈辱？

即便當年沒有嫁給老豫王時，也是正經的嫡，邊都要有下人服侍，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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