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陸陸續續地走出去。

到底是死還是活，就要看個人自己的抉擇了。

馮二小姐挪不腳步，控制不住地抖，與別人不一樣，父親是當朝國舅，還是這次主要被彈劾之人，只會比族人更慘。

“姑……姑母。”馮二小姐臉上出哀求的神，本以為太后不會理會，卻沒想到片刻之后，太后抬起眼睛與對視。

“你不想死？”馮太后道。

馮二小姐拼命地搖頭。

馮太后接著道：“你還年輕，興許能用上的皮換得一條命。”

馮二小姐繼續搖頭：“不……不……我不想，求姑母……姑母送我出京。”

“姑母，”馮二小姐跪下來哀求，“我兄長沒了，父親也下落不明，母親想必已經被抓，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了啊，姑母……”

馮太后眼睛中出幾分哀戚，馮奉知事的親弟弟，最掛心的馮家人，如何不想讓他們活？

“你知道為何我會答應，幫你說項，讓你嫁給蕭煜嗎？”

馮二小姐不知道為何馮太后會在這時候提及這樁事。

“因為我以為，你真的有機會，”馮太后道，“爬到我的位置。”

第488章 當年

馮二小姐早就知道馮家有意扶持蕭煜，并沒有覺得很驚訝，不過太后顯然對的反應并不滿意。

太后向馮二小姐示意，讓附耳過來。

馮二小姐戰戰兢兢地靠過去，覺得馮家淪落到這般地步，太后已然有些瘋癲。

太后低下頭，湊在馮二小姐耳邊：“因為蕭煜本就是先皇的嫡子。”

馮二小姐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后微笑著重新坐直了，然后乜著馮二小姐：“我手里有那子的畫像，聽說還是個啞。”

“你生得很漂亮，在京中也難尋比你面容更姣好的貴，我以為你對付一個啞綽綽有余，沒想到，蕭煜竟沒有半點的猶豫就拒絕了你。”

“之前我想過很多次，到底應不應該和蕭煜聯手。我也知曉，只要幫他查明世，大齊沒有人能與他爭奪那皇位，但我也很猶豫，張皇后的死雖說與我無關，但我知曉真相卻沒有說出口，蕭煜這樣的脾，不會念我的恩德，因為他很清楚，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利益。”

“不能用恩拴住他，馮家中又沒有出挑的子弟，那麼結果……我大約可以做一輩子的太后，但馮家我便一點都幫襯不上了，因為蕭煜坐上皇位，不會給我機會手朝政。”

“若他的皇后也是馮家人，也許我們還能爭一爭。就這樣互相試探著，到了關鍵時刻，我向他提及了這門親事。這門親事沒做，但當時蕭煜和你并沒有看清楚，你們失去的到底是什麼，只有我知曉，蕭煜永遠不可能知道親生父母是誰，而你……僅僅以為丟失了一次極好的機會。”

“不，你失去的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機會。你的福氣、運數早都用完了。”

馮二小姐茫然地屋子里走出來，不，應該說是被宮人丟了出來。

馮太后院子的門被關上的瞬間，最后一線希仿佛被人碎了，比起剛剛的混，現在的行宮靜寂的可怕，人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馮二小姐下意識地往住走，走進后院的院子，終于看到了一個個悉的人影，一直提著的心剛要放下，可就在這一瞬，視線中的三個眷齊齊地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那一雙雙穿著繡鞋的腳，掙扎了幾下就再也不了。

馮二小姐張開發出刺耳的尖聲。

但這樣的時候，誰也無暇理會。

一個時辰到了，鄭威帶著人沖行宮，他們先去了太后的住，院子的幾間屋子里都有自縊的宮人，們知道的太多，也跟著太后做了不事，一旦被抓生不如死，此時了結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去死，經歷了這麼多風雨，無論什麼結果都能接，只想睜著眼睛看到最后。

鄭威吩咐人抬去了肩輿，請太后坐上去，他們抬著太后，繼續在行宮中搜羅。這大約是對太后最可怕的折磨。

讓親眼看著馮家如何覆滅。

自盡的眷尸來不及收拾，有的甚至還掛在房梁上，吞金的人尚未咽氣，在地上翻滾，這樣的場面，鄭威雖然早有預料，仍舊皺了皺眉頭。他也很清楚，這些人的選擇是對的。

“剩下的人抓起來。”

太后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到被驅趕到一旁的眷，馮二小姐就在其中，角翹起出一抹冷笑，有些人鼓不起勇氣去死，之后的折磨會讓懷念，尚可以面離開的這一刻。

七八個眷被綁縛著帶去大理寺，下人則會關押在刑部大牢。

太后坐進了馬車中，馬車一路到了宮門前，臨宮的那一刻，馮太后開了簾子，看到站在宮門口的眾人。

豫王太妃站在人群里，這次狀告讓順利離開了宗人府。

馮太后看著豫王太妃，等到兩人目相接那一刻，馮太后臉上出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豫王太妃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馮家會落得今日的結果，本原因是馮奉知打了敗仗，但狀告馮家暗害蕭煜也給了太師借口，馮太后這是恨急了，心中應該正在算計要如何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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