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昌樂長公主抓張皇后的案子不放，不管是太師還是宗正寺都沒有借口阻攔。

事不宜遲，白婆子起：“我立即寫信。”

朝廷其實已經遞送了信函給白婆子，要迎還朝。

如果沒有吐蕃這場戰事，朝廷絕不會這般容易就承認的份。

眼下也能回這封信了，朝廷不能徹查馮家和宗室，就做洮州的白婆子好，反正早在幾年前，朝廷就已經替修好了冠冢。

除此之外，也附上吐蕃幾個部落，請求迎回去主持大局的信，讓朝廷為定奪一番，該何去何從？

當年都是在想，遠嫁吐蕃，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大齊，這次也該大齊思量思量，要不要接回這個“死”去的長公主。

從衙署中出來，趙泱與宋太爺同行。

“什麼時候回去？”宋太爺道，“你念叨你呢。”

蕭祈那邊還不放心，還得再耽擱幾日。

趙泱道：“等岷州那邊沒事了，我就回家，我饞做的野菜餅了。”

宋太爺點頭：“跟你說的一樣，放出去就沒影兒，剛剛那些話我幫你傳了，下次你就自己回家跟你說。”

趙泱應聲，扶著宋太爺上了驢車，等到驢車走遠了，趙泱抿了抿，琢磨出味兒來了，先生說話與往常越來越不一樣了。

本來跟之間特別親近，可現在中間多了先生。

啥時候，宋先生將他自己塞進來的？

不知道有沒有發現？

第499章 不能辜負

宋太爺催促驢車快點走，說完這話他還不忘記回頭看一眼。

還好，小徒弟沒追上來。

“太爺，”趕車的是孫家村的豁牙，他見到宋太爺這般形不道，“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有啥追趕著？”

宋太爺咳嗽一聲：“事太多，得早點回去布置。”

豁牙可知道，宋家父子不一般，狀元大人別看一文氣，卻帶兵守關，三天兩頭就能瞧見他巡營。

這位宋太爺更是厲害，有啥事問他總沒錯，而且不管遇到啥，宋太爺總是一個樣兒，從來就沒見他慌過。

今天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又走了一段，確定沒有人在屁后追趕，宋太爺總算松了口氣。

他確實怕。

他那小徒弟，別看生得白白，一笑還出倆酒窩，可比虎狼還厲害。

所以他說完那些話，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跑過來問：“先生，您說的那些是啥意思？”

被那麼一盯，他那點還不都得自己抖摟出來？

他的老臉還要不要？

小狐貍和那麼好，小狐貍一張給捅了，他可就要前功盡棄。

天不怕地不怕，剛強了一輩子的宋太爺，沒想到自己會這般心虛。

誰家的徒弟不是恭恭敬敬地孝順師父？

他這個關門弟子可是不一樣……

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得有點師父的威嚴？

宋太爺腦海中浮現出楊老太護短的模樣，唉，也只能想一想就算了。

自從他在路上遇到小狐貍一家人之后，這腰板兒好像就越來越彎了。

宋太爺一邊嘆著一邊從驢車角落的陶罐里拿出一個蛋，蛋還是熱乎的，那是楊老太放的。

什麼彎腰不彎腰的，哪有那麼重要是不是？

……

昌樂長公主給朝廷的回信，先被人送到了蕭煜手中。

馮奉知折損了大齊數萬兵，讓吐蕃人趁虛而，也幸好蕭煜帶兵及時趕到，才

算遏制住吐蕃人的攻勢，將吐蕃兵馬攔截在興元府以西。

吐蕃人雖然阻，卻沒有退兵。只因如今的贊普一心想要攻大齊，這些年積攢軍資，私底下做的布置，不能功虧一簣，對他們來說，眼下大齊憂外患，是最好的機會，馮家父子又折損那麼多兵力，此時若是打不開大齊的門戶，以后也就別想再大肆舉兵，最重要的是，贊普老了撐不過兩三年，在他活著的時候，他要一償夙愿，這樣雄心壯志指引下，即便有豫王蕭煜死而復生的傳言，吐蕃王庭也不會輕易相信。

吐蕃人想的也沒錯，他們傾力一戰，如今的大齊的確難以招架，就算是蕭煜也要停下來整合兵馬，靠他麾下的重新聚起來的武衛軍，無法與吐蕃王師在此地一決高下。他要將被擊潰的馮奉知大軍，重新聚攏在一起，短時間，讓他們重新為大齊的兵。

蕭煜也盡量沒有在人前面，眼下他的存在還需遮掩，等到對付吐蕃之時再揭開，才會達到出其不意的結果。

仔細地看完手中的信函，蕭煜再次想起了張氏。小時候他與張氏見的不多，卻總能將張氏的一舉一記得清清楚楚，從前他以為是因為張氏溫和，后來夢到張氏母子被殺時，心中約約覺到了些什麼。

現在一切得到了證實。

張氏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生母。

他年最期盼的母親，原來就在他邊，向他笑過，為他做過點心，陪著他說過話，還曾將他抱在懷里。

在命攸關的那一刻又救下了他。

這就是趙泱書信上與他說的，張氏不知他的份，卻已然為他做了這麼多。今時今日張氏若尚在人世，只會希他平安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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