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四歲,被關在勉縣十四年,時時刻刻都有人監視我,我的一舉一都會傳到豫王太妃耳朵里,我就只能聽話、認命,順著的意思辦事,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能擺豫王府,活下來就好。”
昌樂長公主笑著看蕭祈:“真的什麼都不想要?”
蕭祈點頭:“長公主明鑒。”
昌樂長公主沒再說話,趙泱看向懷正:“帶上來吧!”
蕭祈克制著自己沒有回頭看,他依舊躬在那里,看起來懦弱又可憐。
片刻功夫之后,一個人被帶到眾人面前。
那人一臟污,胡須凌,整個人狼狽不堪,但蕭祈只是看一眼就認出了他,那是溫先生。
吐蕃二王子被砍頭的時候,溫先生就被押在角落的地上,他親眼看到二王子的鮮噴濺出來,心里最后的僥幸也去的無影無蹤。吐蕃二王子這樣的份,蕭煜都不愿意利用,他又能有多用?
溫先生認命地跪下來,向昌樂長公主叩首:“草民拜見長公主……各位大人。”
說完,他又看向趙泱:“拜見郎。”
他被武衛軍抓了,但審他的一直都是
趙家郎,被關押這些日子,他親眼看到武衛軍對這位郎如何尊敬,他不敢對這郎有半點的冒犯,否則下場定然凄慘無比。
昌樂長公主點點頭,還不錯,這是個識時務的。
溫先生不用別人來問,就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祈公子早就吩咐草民等人暗中行事,我雖是太妃的心腹,也為祈公子辦事。”
昌樂長公主道:“他都吩咐你做了些什麼?”
溫先生道:“盡量在勉縣安自己的人手,勉縣院子里的下人,很多都是祈公子故意尋機會,誣陷他們做錯事,再由我帶人置的,殺了那些人之后,替換上祈公子信任的人,這樣一來就能離豫王太妃的掌控。”
“還有周氏,”溫先生向周氏掃了一眼,“祈公子早就打探出了自己的世,他故意派人追殺周氏,挑撥周氏與豫王太妃的關系。讓周氏惶惶不可終日,疑心豫王太妃知曉還活著,這麼做就是讓周氏一心一意支持他上位,也只有他拿下了豫王府,周氏才能安寧。”
周氏面變得更加蒼白,盯著一旁的蕭祈,開始下意識地搖頭:“不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我找到了他,是我想要認回自己的孩兒,你們騙人,都是騙子。”
蕭祈的神變了變,不過他還能勉強維持平靜:“溫先生被抓之后,眼見無法逃,就將這些都誣陷在我上,你說是我讓你做的,可有證據?”
溫先生道:“馮奉知攻打勉縣的時候,護著你逃亡的人有不,但最后剩下的都是你后替換上去的人,怎麼如此巧合?偏偏就剩下那些人?如果不是你讓我換的,你哪里能知曉的如此清楚?”
說到這里,溫先生看著蕭祈:“祈公子以為,朝廷憑你一句話,就會相信你是無辜的?勉縣還有人活著,許多細一問就知曉,你能哄騙豫王太妃和周氏,卻沒法哄騙朝廷,更何況……”
溫先生沒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子被帶過來。
一個十五六歲的,上前跪拜昌樂長公主等人,肚子高高隆起,顯然是懷了孕。
看到這一幕,蕭祈不有些怔愣,形不安地晃了晃。
昌樂長公主道
:“跪著的是何人?”
道:“我乃勉縣知縣趙化之,趙氏。”
趙氏眼睛中滿是悔恨:“民狀告勉縣蕭祈,謀害民全家。”
昌樂長公主道:“他如何害你?”
趙氏想到全家慘死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在勉縣時,蕭祈設計與我巧遇,一來二去我便與他漸生愫……我也是瞎了眼,將他的花言巧語信以為真,央求父親幫助蕭祈,蕭祈承諾只要擺豫王太妃,將來回到豫王府,就會迎娶我。”
“是我父親利熏心,而我……寡廉鮮恥,全都上了他的當。我父親暗中為蕭祈做事,直到馮家攻勉縣,我父親為了護著蕭祈離開落馮奉知之手,后被馮奉知帶去京城殺害,我家其余人也全都死在馮奉知手上。”
“父親、母親將我托付給蕭祈,以為搭上全家命就能換來蕭祈對我的珍視,沒想到蕭祈順利離開勉縣之后,就向我下手。”
趙氏抖,蕭祈對做的那些事,讓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時難以繼續講述。
停頓了片刻,趙氏才接著道:“我萬萬沒想到,蕭祈要殺我,我求他看在我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兒的分上,饒我們母子一命。”
“蕭祈卻說,就因為我懷了孩兒,才一定要死,因為豫王府的脈傳承,如今只能有他一個。”
“好在下手殺我的人,見我可憐,沒有刺中我的要害,我才得以活下來,”趙氏眼淚不停地落下,“那時我便發誓,我一定要為全家討還公道。雖然我趙家落得如今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但蕭祈一樣不能逃罪責。”
趙氏說著從懷里取出紙箋:“這是我父親與蕭祈來往的書信,他藏匿起來一些,是為了防備蕭祈將來做了豫王,就不肯迎娶我……”
趙氏抖著那些書信,這本是為了能如愿嫁給郎,到頭來卻了,要他命的利。
“你是在胡說,”蕭祈看著趙氏,“按月份你早該生產了,怎麼可能還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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