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

“行。”

趙學義干脆地應了，手從懷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個錢袋子，正是趙啟坤丟的那個。

不同的是，現在那鼓鼓囊囊的錢袋里面至裝了幾兩銀子。

然后趙學義就將錢袋子遞給了趙啟坤，趙啟坤愣住沒有，他又向前送了送。

“夠雇輛車的了，”趙學義道，“還能找郎中看病。”

所以……趙啟坤一怒火涌上口：“你什麼意思？”

趙學義自然地與趙啟坤對視：“你不是說……”

“好了，”趙啟坤恐怕趙學義就這麼跑了，手就將他拉住，“你就不怕你爹傷重死在半路上？”

趙學義蠕了一下：“換個人去。”

“誰去？”趙啟坤道，“哪里有什麼可靠的人？萬一去了發現你大哥一家病得厲害，不敢上前了？反而耽擱了功夫。”

“不會，”趙學義斬釘截鐵，“讓衙門里的人去，我能找到衙門的人幫忙。”

趙啟坤盯著趙學義，滿臉寫著不相信：“衙門的人能聽你的？人家憑啥去？別說如今在打仗，換做平日里，也只能讓人將你趕出來。”

趙啟坤在馮家那里聽到啞孫兒和楊氏等人做的事，他從心底里不相信，總覺得馮家是弄錯了。

就老四這樣的還能造

火？真的能這樣，他和老大早就考上功名了。

趙學義道：“我說能去就能去，多了不敢說，三五個人與衙署稟告一聲就好了。我在興元府也調過人手。”

趙啟坤愈發覺得自己經歷的是一場夢，馮家這樣說，老四也這樣說。

老四好像能隨意進出衙署，本不將這樁當回事，難道他們現在真的事了？

趙學義半晌才開口：“爹，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眼下朝廷需要我，我不能隨便跟你走……眼下打仗……換別的時候……我自然無話。”

趙啟坤耳朵一，聽出了話外弦音，這不就是馮家想要的東西？如果他從老四里摳出消息，或許能立下大功也不一定？

馮家因此真的翻，那又是別樣景了，他這番苦楚也不算白，將來還能有個富貴前程。

福焉禍焉？

誰能知道？

趙啟坤裝作茫然不解，手拉住趙學義：“你告訴爹，都發生了什麼事？”

趙學義皺起眉頭，半晌才道：“娘不讓說，娘也不想我們見爹，爹不是已經續弦了嗎？為何來尋我們？”

趙啟坤狼狽地低下頭：“爹錯了，這次帶著你大哥回來是向你娘賠禮的，那……婦人我也休了，當時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想要出去看一看，走了一圈才發現還是家中最好，如果你娘能諒解，我就收回休書，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趙學義想要說什麼，卻閉上了。

趙啟坤等不及了：“快說說，你們到底都遇見了啥？咱們家怎麼與從前不同了？”

趙學義顯然不想多說：“這是大事，爹想知道還是問娘吧！我不敢說。”

趙啟坤佯裝發怒：“我休……與你娘和離了，我就不是你老子了？啥事還要避著我。難不你要與我斷絕往來？不認你這個爹了？”

趙啟坤說著又哀嚎起來，干脆躺下：“不中用了，兒子都不認我了，就這樣吧，我也活不了多久……等到了九泉之下，都不能告知先祖，后人到底如何……”

趙啟坤說到后面聲音帶了些許哽咽

。

趙學義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猶豫再三才道：“爹，我們能走到洮州，都是因為有姐兒，姐兒又與公主親近，所以我們多多都能為衙署干點活計。”

“我……在幫衙署做火。”

趙啟坤倒吸一口涼氣，那麼多人告訴他，他都不肯相信，如今趙學義親口說了，那麼這樁事就是真的。

“你……還會做火？你……怎麼能會？”

趙學義搖搖頭沒有仔細說：“反正我做的火都很厲害，而且最近需要的多，我也不敢怠慢。”

趙啟坤明白過來：“因為前面在打仗？”

“也是，也不是，”趙學義向外看看，然后低聲音，“最近做的這些是要在這邊用的。”

趙啟坤追問：“哪邊？難道吐蕃人的兵馬殺到了這附近？”

趙學義搖頭：“不是，是姐兒要抓馮國舅。”

趙啟坤眼睛一，不自覺地張開：“你說甚？說要抓……馮……馮……”

趙學義斬釘截鐵：“姐兒。”

話說到這里，干脆就說，趙學義道：“姐兒和從前不一樣，病好了不說，還格外的聰明，誰也及不上。豫王爺帶兵去對戰吐蕃，就將后面的事都到姐兒手中。”

“后方除了運送糧草，最大的患就是馮奉知，姐兒……”

趙學義抿了抿：“姐兒命武衛軍中的人，探到了馮國舅等人的落腳之，準備三日后圍攻馮國舅，興元府的人馬不多，就得多用火。”

“所以我是真的不開。”

這下趙啟坤全都明白了，馮家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怪不得他們這樣審他，想要從他里掏出消息。

他下意識地想將馮家的事說出來，但他很快閉上了。

不行。

姐兒才多大，一個子罷了，再厲害能如何？能斗得過馮家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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