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豫王眼下看著規規矩矩，也是一肚子思量，當沒聽出來呢？

一會兒喚“祖母”，看沒有變臉，更親切了一步，與小孫兒一樣“阿”。

怪不得攻城略地是把好手，那啥啥兵書，被他讀的的。

還有邊這個老東西，也不是啥好人。

楊老太乜了一眼宋太爺：“還在這杵著干啥？”

“走，”宋太爺背起手，“我這就回去。”

楊老太眼看著宋太爺鉆墻走回自家院子，這才轉回到屋中。之前得知小啞喜歡小孫的時候，也勸自己想開點，眼見著蕭家長輩就要提親了，反而更焦躁起來。

楊老太嘆口氣回去看著一家子人歇下，躺在邊的小孫兒，倒是沒有啥憂愁，不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楊老太黑夜里看著小孫，真是不知愁，就這麼真心真意的，萬一被傷了可怎麼是好？

……

蕭煜不知不覺就忙到很晚。

還是懷提醒了兩次，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文書，他這樣趕著做事，還是想早點回系統里看一看，他從小鬏鬏里得知了系統的變化，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像開始的生命值一樣，系統給出的東西，并非是他們兩個人都能看到的。

蕭煜沒有抬頭問懷：“東西送走了嗎？”

懷道：“已經了。”

蕭煜命人將他的箕斗紋送去了興元府，會由大宗正帶回京城，讓朝廷辨認他的份。

太師那般聰明，不會在這件事上再興風浪，那證據是被百親眼見過的，若是借此再針對他，那就太過明顯。

以太師眼下的權柄

，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他，自然也不能就此撕破臉皮。

“兵馬先就地安置，等著朝廷的旨意。”

朝廷一日不加封他，他也不會與朝廷談如何分配手中的軍權，在此之前一兵一卒都別想離開西北。

“再吩咐這十六州節度使，立即前來見我。”

蕭煜在輿圖上點了點，懷應聲。

蕭煜做事從前都是干脆、直接，不會像太師一樣背地里弄虛假那套，與邊的親信演一出戲，仿佛是不得已才向朝廷要封地。

他會與朝廷說的明明白白，他想要什麼。

若是不給。

蕭煜接著道：“一會兒再送份文書去京中。”他給朝廷寫封書信，恢復他武衛軍的建制，否則就另派遣將領來西北戍邊。若是朝廷不放心，也可以將他的武衛軍再次拆開，但要保留他武衛軍將領的職司。

也就是說，武衛軍的將領會分散在大齊各支兵馬中。

乍看過去，像是與馮家對付武衛軍的手段一樣，其實卻有本的差別，馮家對付武衛軍時，武衛軍的將領都以為他不在了，難免沒了士氣。

現在他在這里，并且又是先皇嫡子，若是誰明里暗里對付武衛軍，剛好讓他尋到由頭與他們算賬。

相信太師能想明白到底該如何辦。

懷端水來讓蕭煜梳洗，又侍奉著讓他換了袍，這才退了出去。

奔波了這些時日，蕭煜也確實困倦了，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過去，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似是夢到了他的小鬏鬏。

他剛要上前將小鬏鬏拉住，本來近在咫尺的人，卻不知為何離他越來越遠。

“小鬏鬏。”

夢中大喊出聲。

小鬏鬏卻不理睬他，那影也越來越模糊。

“十九。”

他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十九。”

“要記得……十九……”

蕭煜猛然睜大了眼睛，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落，他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心中被恐懼塞滿，然而他現在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記得耳邊有人念叨他的名字。

“

時玖。”

蕭煜手拿起外袍穿上，快步走向門外。

守在外面的懷本來也正打著瞌睡，聽到靜就睜開了眼睛。

“公子。”懷迎上去。

蕭煜擺擺手：“你留下，不用跟著了。”

懷哪里能放心。

蕭煜接著道：“我去霞村，那邊有懷正他們，有公務明日一早送過來。”

心頭始終被那種緒制著，唯一能緩和的方法，好像就是離小鬏鬏再近些。

蕭煜一路策馬回到霞村。

夜幕之下，整個村子看起來格外的寧靜，他的小鬏鬏就在那里，蕭煜舒一口氣，但心頭的炙悶卻沒有完全消散。

這一路他仔細回想，腦子也越來越清晰，夢中那聲音像是他自己的。

他為什麼會進系統中，又為什麼會被時玖？系統還有什麼是他們沒有探知的？

……

趙泱這一覺倒是睡得很好。

有了棉花之后，羅真娘給楊老太做了褥子，綿綿的棉花，躺在上面別提多舒服了，楊老太開始還舍不得用，眾人好一陣勸說，楊老太才答應鋪在炕上，不過是將褥子橫過來，這樣就夠和小孫兒兩個人的。

偏心的這般明顯，大家也都習慣了。

趙泱也不會一直，等騰出空來，就從系統中兌換出東西來替換。

折騰了一大圈，趙家人也算是會到了，走到哪里都不如自己家，聚在一起，干啥都歡喜。徹底放松下來，神恢復的也格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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