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衛奚真心把當長輩敬著，衛恕便把那吐槽的沖，狠狠抑住。

“反正你試試考唄，你也說了，今日是休沐，甭管做什麼題，就當是放松了。”

渾渾噩噩的衛恕還真聽了他的，進了堂屋去。

勞不語作為監考老師，把屬于他的書案給了他用。

很快沈翠就從題庫里隨便了三套題，穆二胖肯定是最簡單的那種，衛家兄弟則都是中級難度，相當于提前適應一下考秀才了。

大家都坐下后，沈翠就開始發考卷了。

衛恕到了這會兒還覺得有些兒戲，但考卷到手里，他立刻被第一題吸引了注意力。

“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功也，煥乎其有文章。”

這是《論語·泰伯》中孔圣人稱贊堯的名段，絕對不是胡鬧出的！

衛恕便收起心思，嚴肅地對待起來。

第46章

孩子們考試的工夫，勞不語在考場逡巡了幾圈，就去外間尋沈翠。

“夫人這試題從何而來？真是自己想的？”盡管勞不語已經認為沈翠是這世間奇子，但再奇，也不可能在肚子里沒多墨水的況下，出那樣言之有的試題。

“還能從何而來？自然是想辦法從外頭弄來的。夫子應該懂。”

勞不語還真懂，早些時候缺銀錢，抄書、寫信、起名、出試題各種業務他練得很。

“我看那幾道題出的都不錯，想來價格應當不便宜？”

沈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其實我來出題也是的。”勞不語有些赧然地道，“雖說會有些累，但書院上下的開銷都指著小羊那份生活費，你又不肯要我的束脩。沒得再花費另外的銀錢。”

“出試題費心又費力，夫子教養兩個學生已經夠辛苦了。錢財嘛，外而已。”

沈翠說的灑，其實心里依舊痛。要不是系統非讓自己獨立組織月考，指定是要抓勞不語的壯丁的！

不過購買試題庫總歸是正道，往后有用的地方多了去了，而且還有一個好——就像后世的很多統考都不會讓任課老師來出卷一樣，任課老師的思維和他所教的學生是同步的。跳不開這固有思維，則考不出學生的真實水平。

書院的屋子談不上什麼隔音效果，堂屋里的孩子還在考試，兩人也就沒再多聊，說完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勞不語接著進去監考，沈翠就還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

到了午飯之前，三人先后卷。

完卷，周氏提著食盒過來了。

那食盒也是沈翠從系統商城買的，古樸木制，容量很大，隔熱又保溫。

午飯依舊簡單，因為最近天氣已經漸漸熱了，周氏涼拌了一個黃瓜，炒了盤子青菜，另外做了個末豆腐，簡單清爽，又能讓人胃口大開。

三個學生了一上午的腦子，正是的時候，連衛恕都很快地用完了一碗飯。

用過飯后，衛恕把沈翠請到旁邊借一步說話——

他上午坐在堂屋里勞不語的位置上考的，距離門口最近，當然也把前頭勞不語和沈翠的話聽到了一些。

也是聽到了那麼幾句，衛恕心頭的疑慮才打消，原來那份言之有的考卷是沈翠這般“出”出來的。

他雖和沈翠有些齟齬，但并不喜歡占人便宜。

讀書人視銀錢為阿堵，來往之間若是沾上銀錢，便覺得不清高不風雅了。

若是“出題人”換旁人，衛恕肯定還得仔細思索一番，如何回報對方的好意。

但他最近實在沒什麼心，也覺得對著沈翠沒這個必要，衛恕直接拿出了一個五兩的銀錁子，放到了沈翠面前。

“謝過夫人邀請我參加小考的好意，我無長，只好奉上一點筆墨費用。”

不等沈翠反應，系統立刻在沈翠腦子里彈出警告，同時開口道：【宿主怎麼能用系統產出換錢？這可是命令止的！如果宿主強行做系統止的行為，系統有權給予宿主一定的懲罰。】

所謂懲罰，也就是一開始沈翠試圖向穆二胖系統的事兒，所遭的那種讓人崩潰裂的頭痛。

沈翠立刻回道：【我啥時候那系統的東西換錢了？我賣試題了嗎？沒聽人家說是筆墨費用嘛？我家的筆墨可都是正經書齋里頭買來的！】

系統停頓了一下，【宿主雖然沒直接賣，但是……但是因為你提供了系統的產出，所以衛恕才給你錢。】

【來，我跟你捋捋，所謂買賣，也就是易。衛恕確實給了我銀子，但我給了他啥？我把考卷給他了嗎？他答完就把考卷留這兒了啊。我把知識塞進他腦子里了嗎？那些所謂的試題，本就是這個位面四書五經里的東西。做題，我又不教他什麼，他的才學也不是在我這里學的。讀書人的友好往來，互表心意，也能‘買賣’？不信我幫你問問衛恕，是不是在和我做易，做買賣？】

系統被這麼一繞，還真有些云里霧里，輕哼了一聲，接著組織語言。

沈翠又接著說：【有件事兒我還沒找你說呢，這些試題你有版權沒有？說是據本位面歷年科考來出的題，也就不是你們星際的產出，那你經過原來的出題人同意了嗎？我花的500購點，你給人家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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