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話到邊，他眉頭鎖，越發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可是我母親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阿恕顧忌到我，所以不好開口？”

這話倒是問的衛恕愣了愣。

盡管今天關于穆云川的思考，確實來自考卷上的一道題。

但試題是沈氏“買”的，卷子是穆二胖寫的，評講是勞不語評的，而關于舜和穆云川的聯想，更是他自己發散了思路想到的。

沈氏再厲害，還能一下子控制這麼多人的思想？

那也不會讓那種宣揚惡毒刻薄的傳言傳到外頭了。

想到此，衛恕的疑問又多了一層——穆云川從不說繼母壞話，穆家人口又簡單，并不多和村里人來往，此時又不像在舊時族群那樣生活，大多都是管自家的事兒還來不及，那麼關于的那些傳聞，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

衛恕了發痛的眉心，否認道：“不是，穆夫人對衛奚極好，我雖和不合，但待我也十分客氣。一切都和之前無甚區別。今日確實有些煩心事，但也不是為，是勞夫子給衛奚講題，我在那兒聽了一耳朵，有些地方想不通。”

“原是這樣。若是學業上的問題，不妨等明天請教山長。”

衛恕跟著點頭，眼神落到旁邊攤開的書本上，便很有眼力見兒得站起告辭。

穆云川起送他，等衛恕走了，穆云川依舊坐下看書。

半晌后，他慢吞吞地翻過一頁書，手指在書本上輕輕點著。

前頭衛恕稱呼沈氏，那是一口一個‘你那繼母’，稱呼勞不語，則會直呼其名。可見其對兩人都頗有些看不上。

但不過去了水云村第二趟，如今衛恕再提起他們，則變味了‘穆夫人’和‘勞夫子’。

盡管只是稱謂上的一點變化，卻可見衛恕是對他們二人大大改觀了。

衛恕聰明正直，嫉惡如仇，并不是花言巧語或者小小手段就能糊弄的人，能讓他這麼快轉變態度，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不過衛恕不是會撒謊的人，沈氏應該確實是還和之前一樣安守本分，并未做什麼過分之事。

他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便不再分心，專心看起書來。

…………

三月底，穆云川前往府城參加府試。

周氏跟衛恕打聽到了他出發的消息，再請示了沈翠，提前一天便進了城。

周氏自然是不方便進書院的，便請人代為傳話，請穆云川到書院門口說話。

到了大概兩刻鐘，穆云川不徐不疾地從里頭出了來。

兩人已經算得上許久未見，周氏的面容和打扮都和過去一樣，稱不上十分的好看，但卻讓人十分舒服。

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被讀書的氛圍熏陶，周氏的眼中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神采。

穆云川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兩人上了面，周氏便對他出一個笑，“婆母前頭告訴我，給了你三兩銀子，但府城里頭吃住都要銀錢。我也不知道要多，夫君就把這些都帶上。”

說著話，就拿出一個錢袋子。

那是這段時間為人補漿洗積攢下來的所有銀錢，因為沒來得及全部兌換，所以是一些小銀錁子和銅錢，裝了沉甸甸的一兜子。

再看那一雙手，盡管已經到了春日，手上的凍瘡卻依舊沒消去，手背和手指都紅腫不堪。

察覺到穆云川的目落在自己手上，周氏略有些赧然地把荷包放在他手上，而后把袖子往前拉了拉，把雙手都遮蓋住。

穆云川抿了抿，聲音里難得地多了幾分真，“我上銀錢還有一些。你在家……”

“我在家很好，有吃有住，人還胖了不，真用不上銀錢。”怕穆云川拒絕，周氏破天荒在他面前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通。

說完的臉也紅了，垂下眼睛道：“最近新學了一個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夫君好了，我便也好了。”

盡管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周氏還是強忍住，輕聲說自己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了。

這次說完便掉頭就走，走出去十來步，依依不舍地回頭看穆云川一眼，同他揮揮手，而后催促他快些回去。

穆云川點點頭，也揮手示意讓早些歸家，然后把那個灰撲撲的錢袋子放了起來。

第48章

周氏自打從青竹書院回來后，便有些神不守舍、食不知味的，人也跟著瘦了一圈。

這也正常，畢竟從前穆云川雖也沒怎麼歸家，但是好歹知道他就在城里，若是想見，半個時辰就能見上。更能從時不時過來的衛恕口中，打聽到一些他最近的向。

但去了府城，那便是真的見不上，也打聽不到了。

算算時間，就算穆云川考完，一等到績就往回趕，那最快也要五月再見面。

沈翠前頭把加進系統為了雜工，只有需要親自下廚的時候，才把挪出去。

所以能看到的心值和質。

周氏形瘦削，前頭的日子也十分困苦。

的質一直不是很高，也就稍微比衛奚強點，但同樣是在及格線上徘徊。

而且不是培養對象，在系統那里，雜工的份還遠不如勞不語這名師。

所以系統商城里購買的東西，對也大多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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