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想不到這層,只覺得和梅若初投緣,第二日兩人又一同上課,下學,用飯。
凌青明那邊知道梅若初和宋堯走得近,便覺得前頭自己猜想沒錯,梅若初果然和翠微合不來,不然若是念著分,便不會和宋堯好。亦或者是翠微那邊沒把他當自己人,本沒告訴過他衛恕和宋堯不合這件事。
宋堯雖說府試考得差了些,但論真才實學,除了已經去了府學的穆云川,眼下書院這些學子里,也確實是他最出挑。
優秀的人和優秀的人相,再順流章不過。
所以凌青明并未阻止,只讓人傳話給宋堯,讓他務必和梅若初好,多測測他的才學。
梅若初這樣聰明絕頂的人,想取得一個人的好太過容易,一天相過后,宋堯甚至還拿出自己藏的酒水和他共飲——青竹自然是不允許學生在書院里飲酒的,但前頭府試失利,宋堯心中郁結難舒。又是自己一個人住,便帶了酒水進來。
拿出來后宋堯頓時有些后悔,畢竟相識的時間尚短,梅若初萬一告到凌青明面前,則不得要吃頓掛落。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山長讓自己測一測梅若初,所謂酒后吐真言,還有比飲酒更好的辦法嗎?就算真讓山長知道了,應也不會責怪自己?
而梅若初的行為很快打消了宋堯的擔心,他不以為意地先喝了一口,表明了態度。
宋堯越發覺得和他投緣,便不再想那些,一時論自己運道不佳,一時又論自己的宏圖大略,推杯換盞,幾杯下肚,他自己先醉了。
“該死的衛恕,若不是他,我何止于讓人嘲笑……該死的衛奚,竟也考上了頭名案首。”喝多了的宋堯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試探梅若初的初衷,也和前頭的勞不語一樣開始話多,反復念叨著自己的宿敵,“該死的翠微,我……我必不讓你們好過!”
梅若初一如既往平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問他說:“早些時候,聽人質問宋兄什麼流言……”
“怎麼是流言了?”神志不清的宋堯接口道:“翠微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兩年就培養出一個縣案首?我讓人傳的那些話,必、必是事實!”
說著話宋堯就倒在了桌上,徹底昏睡過去之前,他依稀聽到梅若初小聲嘆息道:“你承認了,果然是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宋堯的神志越發模糊,他費力地掀起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梅若初站起在解腰帶。
“早就……早就想問梅兄了,怎麼睡覺也不解腰帶,還系那麼多條。喝多了酒上熱對吧?是該松快松快。”
宋堯說完就打起了呼嚕,梅若初笑而不語,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道:“不是松快,只是想試試。”
至于試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后他便拆開腰帶拿在手上,把宋堯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上手了一遍。
忙完一通,梅若初回到桌前,險些絆了一跤,不過他早就留著心眼,所以摔下去的時候手撐住了桌子,躲過了一遭。
而后他立刻就把腰帶原封不地系回腰間,輕聲道:“先這樣吧,明天再去課堂上點別的。”
第99章
宋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到后半夜覺到冷,他腳步蹣跚地黑往床上爬。
剛爬上去半邊子,他就聽到卡拉卡拉一陣脆響,還沒反應過來呢,床腳就斷了一只,“砰”一聲床板塌陷,他直接滾到了地上。
黑暗中,梅若初關切的聲音傳來,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宋堯齜牙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概是這床年久失修,散架了!”
“那宋兄今晚……”
雙人間的床鋪是單人床鋪,他們二人形已經接近人,在一起睡怕是兩人都睡不好。
宋堯聽著梅若初的意思就是不想和他同睡,他還覺得梅若初睡覺都不解腰帶睡覺怪異,不想和他睡呢。
“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人沒睡下。”宋堯一瘸一拐地出去敲隔壁的門。
那個時辰了,大多數人當然也都睡下了。
而且宋堯人緣那麼差,就算有人用功到這個時辰,還未睡下的,也懶得理他。
求助無果,宋堯又回了來,進門的時候還讓門檻絆了一跤——他低頭借著月一瞧,那門檻不知道為何裂開了。
他又從地上爬起,把被褥扯到地上,打了個地鋪。
第二天一早,到了該上課的時間了,渾酸痛地宋堯起,換下滿是酒氣的裳,和梅若初結伴去了課室。
沒想到還沒走出去幾步呢,他的鞋底突然掉了下來,他宿醉剛醒,本來不及反應,立刻在人前摔了個大馬趴。
還就那麼恰好,摔在了宋黎等人面前。
擱旁人摔這樣,宋黎他們肯定都要爭先恐后去扶,但宋堯麼……他們非但不扶,反而直接笑出聲。
最后還是梅若初把人從地上拉起來的。
宋堯沾了一泥,又到了上堂的時間,本來不及更換,就只好著頭皮進了課室。
學生們坐定沒多久,先生過來了。
看到形容狼狽的宋堯,在看一眼他旁邊的代表弘樂書院的梅若初,先生的臉黑了三分。
宋堯也反應過來,眼下有弘樂書院的人在,不是平時。他形容無狀,等于是給自家書院抹黑,于是越發尷尬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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