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應當是很悉西南特產的人!可是俞筱晚“害喜”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自然不可能是京一個多月的賀氏下的手,更不可能是賀氏京之后,有誰收買了的陪嫁丫鬟婆子,再來害。
俞筱晚心中一,嫣然笑問,“這種水果味道很好麼?不知西南侯爺可曾進貢給朝廷?”
賀氏為人大大咧咧的,一下子并沒多想,聽俞筱晚有興趣知道,便又介紹了一番,“味道是不錯啦,甜多,只不過我們那邊的水果都很好吃,煌茅香又有毒xing,伺弄起來麻煩,除我了表哥,誰耐煩吃它?阿爹往京里進貢的東西,可不能是這種一不小心會出錯的,一般阿爹都是送些香芒、菠蘿、菠蘿、山竺這類好保存的水果,不好保存的也不會送京來。”
俞筱晚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想朝廷也應當時常有賞賜送去西南吧?你喜歡什麼,我送些給你。”
賀氏呵呵一笑,“賞賜是年年有的,自先帝過世之后,都是太后邊的魏公公親自去宣旨的呢。我喜歡的東西多了,不過之勉都送給我了,不用你送了。”
魏公公經常去西南麼?俞筱晚眸微閃,幕后之人似乎已經呼之yù出了,可是用的是什麼方法呢?
俞筱晚再次確認道:“這種煌茅香曬gān后的果皮,一定要用火熏才會燃出香味麼?”
賀氏拖長了聲音“呃”了半晌,才道:“應當是的吧,我以前聞過幾次,我表哥喜歡用它熏香。”
用過午膳,賀氏要告辭了,跟俞筱晚道:“我學得不jīng,不過我的媽跟著我姆媽學了幾十年,比我擅長,我回去問問媽,看有沒有辦法幫你。”
芍藥和初云初雪等人聽聞,都撲通一聲朝賀氏跪下,肯請道:“還勉世孫妃多多相助,婢子們激不盡。”
賀氏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終于有讓展示夷人特長的機會了,于是立即笑盈盈地應下。
俞筱晚笑著補充道:“還有這香要如何使用,也請幫我問一問,知道用法,我才好找出東西放在哪兒來。”然后叮囑芍藥送賀氏出去,悄悄遞了芍藥一個眼神,要提示賀氏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免得打糙驚蛇。
芍藥會意,自去送賀氏不提。
俞筱晚則叮囑在屋聽到賀氏言論的幾個丫鬟,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好在留在屋伺候的,都是信得過的丫鬟,況且現在沒有得到解藥,癥狀如同往常,倒也不擔心會讓幕后之人察覺。
只是,明明已經吐了兩個多月了,賀氏來過這里七八次,唯有今日才聞到了……
俞筱晚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今日,是孫琪、曹中妍、蘭淑蓉三人第一與賀氏見面,偏偏就是今日,賀氏聞到了煌茅香的味道!
俞筱晚的手不抖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正確,太巧合了!不然如何解釋,一開始賀氏聞到了煌茅香的氣味,之后又說屋沒有了?因為們三人走了嘛!雖說們三人每回來的時候,都特意換了一沒有熏過香的服,可是這種香淡到們這些中原人本就分辨不出來,可是的卻會影響。
但是,是們三人都有嫌疑,還是其中之一呢?要確定是誰,似乎是件極簡單的事,因為賀氏能聞得出來,只要明日想辦法讓們見上一面,就可以了。
只是,暫時還不想打糙驚蛇,必須先跟賀氏說好,悄悄將人指給看才行。
思慮好了,俞筱晚頓時就到安心了,乏意涌了上來,于是倒頭便睡。
歇了午起來,芍藥就沉著臉拿了一張名帖進來,遞給俞筱晚道:“二夫人、靜雯郡主、憐香縣主,還有幾位夫人請求見您。”
俞筱晚微挑了挑眉,靜雯這是代表太后來驗收果的麼?還是,想來試探是否猜測出了一二?
不論怎樣,都會接招的。俞筱晚瞥了一眼帖子,淡淡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二門,請們進來。”
因為靜雯算是比較生疏的客人,俞筱晚自不便躺在短炕上見客,便讓丫鬟們服侍自己梳了個隨意的發髻,靠坐在引枕上。
一盞茶后,靜雯和憐香乘小馬車到了夢海閣的院正房,后還跟著靜雯的萬年跟班蔣婕、艾可心、肖昱等人。
蔣婕夸張地扶著靜雯,小心地邁過門檻,然后一直扶著靜雯繞過屏風。
暖閣里的這扇十頁薄絹繡牡丹花開富貴的屏風,有一個極大的好,可以從里面看到外面的朦朧影,但是外面很難看清里面,有線也只能看到一點投影。
靜雯這夸張的樣子……俞筱晚忽地想到,兩個月前,靜雯似乎也是因為孕吐過度而小產的,而那之前,靜雯曾來過楚王府做客,也是在那之后,開始孕吐的。……莫非,那種香料是由靜雯帶來楚王府,再由楚王府中的應放到的屋子里的?而靜雯大概是了太后之托,卻不知道這種香料的厲害,才會同時中了招。
正思量著,幾人走了進來,蔣婕忙搶先蹲福了福,請了安,又小聲地道:“還請郡王妃恤,郡主剛剛診出有了喜脈,不方便行禮。”
俞筱晚“啊”了一聲,笑道:“這可是大喜事啊。郡主免禮,快快請坐
眾人在靠墻的靠背椅上依次落坐,俞筱晚遂問起靜雯的子可好之類的客套話。心里卻在暗暗驚訝,靜雯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這才不過兩個多月,其中還包括小產后坐小月子的大半個月呢,一般人小產之后,都會休養上半年再要孩子,這肖大勇也太不惜靜雯的了。
俞筱晚卻是不知,這是靜雯自找的。肖大勇雖然是武夫,可是心思卻深沉細膩,很快就從妻子歡快的神qíng中察覺出,那個孩子是妻子不想要,想方設法流掉的,他心中惱怒,又如何會顧忌的?
靜雯本就不想懷肖大勇的孩子,可自己也真沒想到,才剛剛落了胎,就能馬上再度懷上,簡直令人生氣。太后不是說,那種藥會讓人傷了子,不易再孕的麼?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后才會暗示靜雯過來探一下俞筱晚,看太醫的脈案,太后覺得不大可信。
等俞筱晚問候了幾句,靜雯敷衍著回答了,才不耐煩地道:“一切都好,多謝掛心。不過我今日來,是帶幾位朋友過來探訪一下郡王妃的,聽說郡王妃孕吐得厲害,小心象我上回那樣了胎。”
屋里服侍的丫鬟們聽了靜雯這話,心里都忍不住有氣,有這樣說話的麼?好象盼著二夫人胎似的。
憂愁立即布滿了俞筱晚絕麗的小臉,晚兒如靜雯所期盼的一般悲嘆道:“我也很擔心呢。”旋即又轉而關心靜雯,“郡主之前可曾仔細問過太醫,為何會胎的麼?現在既然有了子,如何不在家中好生休養?”
靜雯微微不耐煩地道:“我可沒吃什麼東西,太醫也說了,胎是常事,上一個沒了,不表示這一個也會沒了,我子好著呢,休養什麼。”然后看著俞筱晚,有些興災樂禍地道:“你可得當心,我看你都瘦竹竿了,我那會子子還qiáng健著呢,都保不住孩子。”
俞筱晚垂了眸,神間更為憂傷,可是心里卻驚訝萬分,看靜雯的這個表qíng,似乎對前面失去的那個孩子沒有一點惋惜之qíng,而且現在懷了子,也并不興,還這般四跑,好似一點也不怕再度胎似的。……這哪里象個要當母親的人?
肖昱在一旁cha話道:“郡主還是要當心一點才好。”是已經生過孩子了的,便拿了自己的一些經驗出來給俞筱晚分。
眾人便將話題轉到了如何安胎和如何帶孩子上了。
蔣婕等幾人都已經親了,憐香已經定親了,聽說婚期就定在正月元旦之后,可是現在沒有一點待嫁新娘子的與幸福,仍是一臉的灰敗,不過比前次相見,略好了些,看來時間是能慢慢將人心里的傷口治愈的。
幾人就在俞筱晚這里坐了坐,俞筱晚沒忍得住,當著客人的面吐了一次,靜雯捂著口鼻,見吐得額頭、脖頸上青筋直bào,心里頓時平和滿足了,便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芍藥代表俞筱晚將幾位貴婦送至二門,折返回來之后,小聲跟俞筱晚道:“奴婢瞧著,憐香縣主,還有那幾位夫人,倒還有幾分關心二夫人,至當著奴婢的面叮囑了幾句場面話,可是靜雯郡主卻是頭也不回上了馬車,還說是帶著另幾位夫人來的,奴婢看著,本不是這麼回事。”
俞筱晚搖了搖頭,“應當是帶人過來的,只怕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孕吐。”
芍藥的眉立了立,隨即想到了什麼,詫異地問道:“二夫人您是懷疑……”
“嗯,”俞筱晚輕輕地應了一聲,“你尋了chūn暉院的丫頭們問一問,兩個月前靜雯郡主到王府來做客的時候,都跟些什麼人接過。……你親自去辦,別讓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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