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珹毫不猶豫,飛起右腳踹向了他的腹部、膝蓋狠擊他的彎,以一種不要命的打法把他摁倒在地,一掌扇過去:“傻,捅你媽捅,三腳貓功夫!手這麼菜西瓜都切不還想捅人!”
樓珹劈頭蓋頭就是一句:“你配嗎”
寸頭臉一下腫了起來,他瞪紅了雙眼,另一只左手,悄悄在兜里索。
樓珹沒有注意到。
丁雪潤不由分說上前,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還想拿水果刀”
圍觀的人里,甚至還有剛從酒樓出來,打算回家的丁家親戚。一看附近鬧事,本來想遠遠看個熱鬧的,結果一下看到當事人,居然就是方才那頓升學宴的主角!
警察一來,問發生了什麼,他們就上去幫著解釋:“我是目擊證人!親眼看見的,是孩子被欺負了,那個人好嚇人的還拿刀對著我家娃。”
警察:“這是你家孩子”
“可不是嗎!我是他表舅。警察同志可千萬要給我家孩子做主,他是為國爭的世界冠軍!剛剛被人民大學錄取的三好學生!”
丁雪潤不記得他有這麼個表舅,對方或許只是他諸多遠方親戚中的一員。
他當著親戚的面,對警察解釋:“拿刀的那個,是蓄意報復我。我以前和他一所高中,他在學校是校霸,是我爸爸班上最不服管教的學生。我爸是學校老師。”他解釋了一句,“經常恃強凌弱,欺負弱學生。去年九月,我因為目睹他欺負人,看不下去而跟他發生爭執,他用刀扎了我,所以判了刑。我也因此被迫轉學。”
“這是他的案底。”
旁邊親戚聽得一愣一愣,原來轉學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老家都在傳他打架被開除,不得不去外地,誰能想到理由居然這麼偉呢……這是多好的孩子啊!想到有那麼多人誤會他,親戚都心疼了起來。
丁雪潤繼續說道:“剛才有幾個人想擄我上車,綁架我,我的朋友才因此出手,是正當防衛。”
去警局做了筆錄,原本樓珹因為打架至要七十二小時才能出來,可不知道是因為理由太正當,還是什麼原因,兩個小時就出來了,天才剛剛黑。
丁兆文的車停在外面,他人焦急地站在警局門口等。旁邊同樣跟他在等的,是一個看上去好不氣派的大老板,后跟著幾個黑保鏢不說,旁邊還停著小地方難得一見的豪車。
樓珹和丁雪潤齊齊出來,樓宏業高興地喊道:“兒子,這里。”
丁雪潤走過去喊了樓叔叔,又喊了一聲爸。
“你這孩子,”樓宏業聽見他的稱呼,眼睛都笑沒了,“哎呀,傷了沒有爸爸聽說你們倆被人揍了,嚇壞了,立刻就飛過來了。”他聽說了整件事,也知道是樓珹全方面碾,把對面揍得鬼哭狼嚎。
但還是用的“被揍”這個詞,因為他們是被欺負的,而不是去欺負人的。
丁兆文聽得有點沒對勁,先問丁雪潤好不好,再秉持著友好,跟對方打招呼:“您好,您是樓珹的父親我是丁雪潤的父親。”
樓宏業一句“親家啊”還沒出口,就讓樓珹踢了一腳:“丁叔叔,”樓珹手死死拽著樓宏業的手臂,笑瞇瞇對著丁兆文喊道,“我們都還沒有吃晚飯,丁叔叔您跟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你臉上這些傷,不要”丁兆文有些擔心,同時很,聽說樓珹救了他兒子一命。
樓珹說不要。他臉上是有一點傷,畢竟人多勢眾,難免挨了幾下。但對比起被他打得不能彈的人,他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丁兆文堅持:“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要不是你,今天就……太謝你了樓珹。”
樓珹趕說沒事,應該的。他不想去醫院,是因為想丁雪潤來給他上藥。可他想到丁雪潤腹部也被人踹了幾腳,便同意了。
從醫院出來,再去吃晚餐,丁兆文要喝酒,很快就被樓宏業的熱灌得有些暈乎了。
樓宏業說:“您是教書的,太厲害了,我就佩服有文化的人,宰相肚子里能撐船。”
樓珹提醒他:“這是語文老師,求求您不要顯擺你的語,很丟臉。”
飯后,丁雪潤和樓珹回了酒店,是個雙臥室套房。
丁雪潤拿了個從餐廳帶出來的水煮蛋,在樓珹的眼圈周圍。樓珹一只眼睛睜著,一只眼睛閉著,先開口道:“潤潤,我爸要在這邊待兩天,他說要把麻煩解決好了再走。你都被錄取了,肯定不能留下案底。你還跟人結了仇,等你走了,怕來報復你爸爸。”
丁雪潤頓了頓,旋即道:“樓珹,謝謝你。”
“這沒什麼好謝的,我是你男人好不好!”他睜著的那只眼睛,真摯地著丁雪潤說,“我都很久沒有打架了,今天揍人揍得真爽。”
丁雪潤笑了笑,繼而又道:“讓你騎托車跑,你為什麼不跑”
“我可能丟下你跑”
“你可以載著我。”
“……我以為你讓我一個人跑呢,那怎麼能行,我就是死也得擋你前面啊!再說了,那托車也太挫了,誰想騎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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