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種人眼里問你借錢是看得起你。

還錢？你開什麼玩笑？

一個億的盧-布貶值100倍，說不定他會還。但如果貶值10倍，他都可能當借錢的事不存在。

周秋萍搖頭：“我可不相信，說不定他們正在印呢。”

龐老板急了：“印什麼呀，你自己去銀行看看。因為取不出錢，好多工廠連工資都發不了了。”

等等等，周秋萍眼睛瞬間就亮了，工廠缺工資發錢？

那這些工廠當中有沒有船廠和飛機廠呢？

第499章 靠工人說話

龐老板當然不相信俄-羅斯真的會停止印鈔票, 否則他沒事問周秋萍借什麼錢。

發鈔票解決眼下困局這種事是會上癮的。

再說世界銀行組織哪有那麼容易給貸款。幾年前西方就號稱會給240億金的貸款，到現在還沒給出10億金呢。誰信誰是傻蛋。

周秋萍也不相信印鈔票會停止發大水，但要搶的是中間的時機。要趁著新鈔票沒出來, 工廠的確急著發工資這個時間段, 趕把的盧布花出去。

面對龐老板的喋喋不休，開始打太極：“龐老板, 他們的政策已經變了, 后面要靠私有化證券來分配。你之前那方法說不定派不上用場了。”

龐老板嗤之以鼻：“狗屁，那就是糊弄糊弄小老百姓。他們要真想搞，學學人家捷克。議會的那幫老狗，老子還不曉得他們的尿嗎？油田天然氣這種穩賺不賠的東西，怎麼可能得到小老板。”

周秋萍肅然起敬：“還是您真知灼見。”

果然權貴跟平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不是一個種。只有權貴才了解權貴的思維。

旁邊一直悶聲不吭吃飯的留學生突然間冒出一句：“捷克的辦法也不好, 多法, 每個人都有意見, 到時候該聽誰的呢？”

龐老板不曾想還有小角冒話，但他這人因為文化層次低, 對過高等教育的人尤其高看一眼, 居然諒解了對方的冒犯, 還和悅道：“那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搞基金會的。拿到私有化證券的人加基金會，把經營權過渡給基金會, 他們只等著吃干紅就好。”

留學生出了恍然大悟的神，連連點頭：“這倒不錯,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學習, 這樣才是國家真正的主人。”

朱莉聽著, 有點糊涂了, 覺這種模式有點像集所有制，人人都是東，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樣。

龐老板獲得了文化人的肯定，心十分舒服，沾沾自喜地游說周秋萍：“你聽我的，跟我一塊兒投資油田，保準有的賺。來來來，先拿他個100億出來。”

小陸差點沒掀翻了桌子，媽的，這人真把自己當盤菜了。100億？他咋好意思說得出口。

就算盧布貶值，那也是好幾千萬金。

周秋萍搖頭：“我哪有這麼多錢？”

龐老板急了：“你那銀行日進斗金，你還要哭窮？”

周秋萍從善如流：“國銀行的錢更多，誰能拿呀？這可是挪用公款，會殺頭的。”

不管他怎麼說，周秋萍一口咬定，最多只能投資一個億的盧布。

還振振有詞：“我怎麼知道這政府這麼不靠譜？我辛辛苦苦掙了點錢，一回頭就水這麼多倍。說實在的，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才不會繼續在這里搞呢，我趕抬腳走人。”

現在的1億盧布價值可比年初多了。可龐老板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好做的太過，況且先弄一個億出來，總比沒有的強。

所以盡管他喋喋不休地抱怨，他還是勉強簽了投資協議。

待這位大爺走了，小陸才不贊同地搖頭：“周老板，你這錢真的打水漂了。賺了錢，你分不到。虧了錢，你更加拿不回頭。”

周秋萍無奈：“我有什麼辦法呢？大一級死人，誰讓人家背景深。我還在國混，我就不能真翻臉。”

這種人未必能幫你的忙，但只要他使壞，就會讓你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明知道他打秋風，你都得咬牙認了。

招呼自己的書和保鏢：“走，我們聯系一下船廠和飛機廠。他們沒錢發工資，我來發。”

造船廠和飛機場的態度一如既往，歡迎訂單，但是需要外匯。德國馬克或者元支付都可以。

周秋萍知道他們看人下菜碟，因為他們國的航運公司下訂單支付的還是盧布。唯有面對外資企業時，他們的態度才這麼堅決。

負責接洽的經理倒是很好講話：“你們也可以拿東西來換，我們不走鐵路，可以走海運。”

原蘇聯國家的造船廠彼此間聯系相當，黑海造船廠靠著跟中國富商以貨易貨的貿易往來掙了不錢，現在甚至都不擔心工資發不出來。

現在客戶送上門，他們當然也愿意有樣學樣。中國貨現在很歡迎。

周秋萍卻搖頭，直接表態：“來不及，我現在訂單太多，忙不過來。我愿意現金結賬。”

不等對方老生常談，就直接甩出了殺手锏，“你們給職工發工資總不可能用元或者德國馬克吧，還是盧布。我愿意一次結清你們全廠職工1992年度剩下的工資。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這段時間你們全力以赴，開足馬力替我造船。”

不管了，就算現在沒大訂單過來租船，也要先把盧布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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