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則先去洗澡，一直到躺上床都沉默不語。

余跟著，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都說男人新婦，子念前夫。

他不無酸地想，秋萍跟人是年夫妻。現在聽說人死了，心里難是正常的。

周秋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埋汰他：“你們男的別想太多，他從來沒活過才是最好的。”

難個屁。

唯一難的是自己不能制定這世間規則，只能迂回地去實現目標。害的要躲，害的得逃，你不能抱怨一句不談，你還得謝青天大老爺。

艸TM祖宗十八代。

余趕轉移話題：“你們那個城市小姐的比賽搞得怎麼樣了？”

所謂城市小姐就是選比賽。

去年真的是改革開放發展史上的重要一年，也號稱選年。幾乎是一夜之間，好多地方都興起了選比賽，什麼名義都有，什麼青春風采，禮儀小姐，層出不窮

周秋萍不是花大價錢買了飛機，然后置換了航空公司的退役飛機嚒。

就想趁著這熱，把開店和選兩件事結合起來，以選城市小姐的方式，來給飛機餐廳做廣告，選出更多優秀的服務員。

他們之所以不提選兩個字，是為了規避可能存在的抵。

因為大陸的選活從80年代末期就開始了，當時引起了主流思想的強烈不滿。熱播劇《公安小姐》里有個失敗案例說的就是廣州選引發輿論抵。

即便現在社會風氣發生變化，但筆桿子掌握在原先那些人手上，話筒也是他們抓著，他們有自己的陣地想說啥就說啥，能夠引領輿論。

周老板無意和他們打對臺，只想把活好好辦下去能選拔人才干活掙錢。再說他們活的側重點更加看重工作能力，那也就無需強調選了。

說到工作，周秋萍的惆悵與憤懣就消散了不。點頭道：“覃經理負責這事，已經忙得要劈叉了。”

現在大家做事都爭先恐后，生怕自己是墊底的。

去年已經有城市搞選比賽了，今年便有更多的地方加進來。這就意味著大家不是排排隊分果果，而是集上陣。

除了沒有決賽之外，完全就是各個分賽區各自比賽的模式。

為了能夠同時跟飛機餐廳綁定起來，覃經理差點化八腳章魚都不夠用。

這也算時代特點吧，要麼不來，要麼就是大家一起來。

因為現在各個地方電視臺沒辦法進行衛星的，故而大家也各自為陣，都有自己的觀眾，誰也不怕自家比賽被人嘲笑和隔壁雷同。

余笑出了聲：“那倒有意思的。”

周秋萍手拍拍他，認真道：“行了，我沒事，睡覺吧。”

真的不是在逞強，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什麼夢都沒做。

不憤怒也不悲傷。

大概是前世的慘淡，讓早就清楚，不要寄托希在任何青天大老爺上，人只能靠自己。

城市小姐比賽一開始，廣告公司就直接忙瘋了。

覃經理這頭還在盯著航母樂園的項目，覺自己實在吃不消，趕又去請外援。

其他人不知知底，關鍵時候也不敢委以重任。倒是田彩霞和胡其平，前者負責海城的飛機餐廳運營事宜，后者就是當初總領了空姐大賽的人，怎麼可以這個時候閑？

趕的，馬上出來干活。

胡其平還在哀嚎：“找我干什麼呢？我這邊忙的要死。”

忙啥呢？當然是打造歌手。

現在政策放松了，他們的音樂工作室直接變了唱片公司，又通過校園歌手比賽的形式簽了好幾位歌手，肯定得想辦法為他們奪定做作品，把他們給推出來啊。

按照老板的指示，他們可從原蘇聯國家弄了不歌曲的版權過來，正在重新填詞編曲，好讓歌手再度演繹呢。

去年下半年，公司給“旋風小子”出了一張以原蘇聯翻唱歌曲為主打的專輯，反響相當不錯，好多人都認為耳目一新。

也難怪，到目前為止，大陸流行原創作品還是嚴重不足，尤其是各個公司陸續推出的男歌手組合，那基本都維持在港臺抄日韓，大陸抄港臺的狀態。

即便直接跳過了港臺，直接找日本歌曲翻唱，但也總了人家的意思。

沒辦法，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眼下的大路往時髦方向靠攏的話，渾上下都不了土氣。

倒是他們公司另辟蹊徑，不走輕松帥氣路線，往大氣深沉的方向靠，反而形了自己的風格。

眼下正是大家多起袖子卯足勁干的時候呢，他怎麼能出來搞選比賽呢？就算選出個西施又咋樣？王昭君倒是能彈彈琵琶呢！

覃經理斬金截鐵：“你就當給MV挑演員唄。再說才藝表演里不也有唱歌跳舞嗎？說不定就能你發掘出好苗子。總不能一天天在學校里頭轉吧，除了校園歌曲還是校園歌曲。”

胡其平反駁：“那你是不知道校園歌曲多好賣。”

現在他們公司真正賺錢的主力軍還真就是校園歌曲，除此之外也就剩下幾年前錄制的紅歌曲了。

沒錯，到今天為止，《紅太》系列歌曲還在源源不斷地為公司帶來財富。甚至當初參與錄制磁帶的人大學畢業之后，沒繼續當歌手，到今天還能拿到版稅，不可謂不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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