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位鄧總出手非常大方,一開始很舍得下本金。
之所以主和東方集團做生意,就是看中了對方的資金和名氣。先給它幾筆單子,后面再把它綁上集資的大船,借著去非洲蓋商貿城的名義好騙錢。
料人宣稱,自己本無心自找麻煩,畢竟鄧總手眼通天。但實在不忍心看國企業家被騙子蒙蔽,擔心連航母都會落這群混賬手上,所以他才冒著生命危險寄出了這一封舉報信,只希周老板能夠保持警惕,千萬不能上了騙子的當,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信,是余親眼看著友用自家打字機打出來的。
第二天早上,徐文文按照老板指示過來見人。
待匯報完工作之后,周秋萍夸了幾句,將信推到了桌子上:“你看看這個。”
徐文文一開始還以為是老板的工作指示,等到看完容,難以置信:“還有這種事?”
不太了解鄧總的況,可是按照信里的說法,這人可是個級干部呀。什麼是級?縣長就是正級。
而且新興公司的上級單位是京城國-安辦的啊,實力非同小可。
周秋萍苦笑:“我也是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既擔心錯怪了好人,又怕辜負了真正的好人的一片苦心。說實在,如果不是發生了長城公司的事,我也不敢懷疑這有可能是真的。可國家科委的干部都給他站臺了,費副-委員長也給他寫專題報道,做理論論證,結果他還是個騙子。倘若新興實業真有問題,我上了當,被他們當坑騙無辜百姓的工。那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徐文文猶豫不決,不太敢接這封信,推辭道:“老板,你可以直接舉報的。”
周秋萍搖頭,表凝重,低聲音道:“據我所知,這位鄧總的能量非常大。無錫的市領導也非常看重。當然,我不是說當地場有問題,我是害怕員護企業家,直接把舉報信轉到手上去了。
你看這信的語氣,舉報的人應該對非常悉,很有可能就是的邊人。這樣一排查,很容易把人抓出來。到時候那人怎麼死的可能都搞不清楚。
人家好心好意地提醒我,結果我卻坑了人家,那我豈不是太缺德了?”
嘆了口氣,“我也知道這事不合適,但我現在焦頭爛額,想舉報都不知道舉報信應該往哪個門塞。”
徐文文抿了抿,主建議:“要不你給省-紀檢-書記寫舉報信,寫曹-書記親收,他給信-訪室打過招呼,但凡是他親收的信,別人都不可以拆,他是自己親自審閱的。”
年輕姑娘出了哀求的神,十分為難,“老板,我轉這封信真不太合適,我們家不讓我干這種事的。”
周秋萍立刻抓住了的手,跟道歉:“對不起,是我為難你了。我實在是六神無主,一時間了分寸。既然你說我能相信曹-書記,那我肯定相信你的眼。我就給他寫舉報信。太可怕了,你沒去他們公司看過,一麻袋一麻袋的運錢過來。老百姓能有多錢?這些錢很可能是他們全家口挪肚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要是被騙了,他們上哪兒哭去?”
徐文文也有些容。
現在經濟開放,騙子也越來越多了。在外面東奔西跑的做業務,自然也見過不。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有錢人被騙了那是掉塊。窮人被騙了,那就是送命啊。
向周秋萍保證:“曹-書-記肯定沒問題,他為人正派,作風清廉。他們家的沙發已經用了很多年,誰坐上去都能陷個坑,到現在他也不舍得換。”
周秋萍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這件事關系重大,我也害怕冤枉了人,白得罪了商業同行,以后反而不好開展工作。所以,暫時還麻煩你幫我保。要是曹-書-記那邊沒反應的話,那可能還要麻煩你。”
這回徐文文沒推:“好,倘若舉報信石沉大海,那我肯定義不容辭。”
也覺得這位鄧總十之八-九是有問題的。
一個號稱能夠拿到出口指標,靠著出口外貿掙錢的公司居然連生產廠房都不肯讓合作對象看,那很可能是他們本沒廠房。
這樣的新興實業還能大張旗鼓地集資,那比長城公司還可怕。
送走了徐文文,周秋萍并沒有如釋重負。
也知道那位口碑極佳的曹-書-記。他手上辦過很多大案,有口皆碑。
可年人都明白社會是很復雜的,尤其在牽扯到上面的人時,那就是張麻麻的網,不可說也。
按照上輩子的歷史走向,94年鄧-斌才出的事兒。而93年長城公司就完蛋了,現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就不相信長城公司的事,沒人會聯想到新興實業。
這中間一年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讓集資金額更大的新興實業還能順順當當過一年?
所以,必須得做兩手準備。
周秋萍琢磨了一回,拿起了電話機,撥出了號碼。
打完電話之后,書小姐朱莉過來詢問:“老板,鄧總會不會在咱們的貨上做文章?等發到非洲去之后再跟我們扯皮?”
周秋萍搖頭,意味深長道:“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最大的問題是貨能不能發去非洲?”
懷疑那些貨從頭到尾都不會離開國,最多另外找個地方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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